商母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趕緊回到客廳將遺忘在沙發上的皮包拿給她。「喏,拿去,還有沒有什麼忘記的?」
商詠心仔細想了想,才肯定的說︰「沒有了。」
商母看著女兒遠離的身影,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是的,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搖了搖頭,她轉過身子回到屋子。
而朝公車站牌定去的商詠心,遠遠就瞧見公車已到站,她一急,也顧不得身上穿的是合身窄裙、高跟鞋,快步的朝公車站牌胞去。
最後幸好安全上壘,沒有讓她錯過這一班公車,不然回去一定會被母親念個沒完。看來她還是該再買輛機車。
當初停在學校的那輛機車竟被偷了,害她又被打回無車一族。讓她懷念起有小ㄅㄨㄅㄨ騎的日子。
當初回到台北學校報到時,在愧疚的心理之下她直接向學校呈遞辭呈,學校也沒有慰留的直接批準了。
畢竟照她這種不照程序而胡亂請長假的行為,早該被學校革職,不過校長念在她因為住處失火,如今又已自動請辭,所以便從寬處理,沒有把無故曠課的事情列入離職原因中,讓她以後找工作不至于有個不好的紀錄。
而辭掉工作回到南部老家後,也許是因為情緒尚未穩定下來,她根本無心找工作,幸虧家人都很包容她。
不過前不久因為巧遇一位老同學,而她剛好在附近高中任職,知道她正閑賦在家,便極力向該校校長推薦她,而校長也同意跟她當面洽談,這也是她今天動起來的原因。
其實她這段期間只是不想去思考太多問題。
因為她花了許多時間平復心情,並不斷告訴自己她與段少翼的那段美好回憶是一時的患難激情。
就這樣,她才漸漸重拾過去平凡樸實的自己,也開始找工作,而不再沉浸在那段人生意外插曲中。
不過雖然是說要淡忘,但這段期間她已養成了在報章媒體上尋找有關他消息的習慣。
她知道他傷愈出院後終于把那件案子完全結束了,段少翼的名聲再次成為各報章媒體炒作的焦點。
不曉得他現在在做什麼?分開這三個月以來,他是否曾想起她?其實她一直在等他來找自己,雖然她沒留下老家地址,但他一定查得出來,可是他一直沒出現,所以她愈來愈失望,終至死心。她笑自己太傻,也許他早就把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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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商母一听到大門被打開又重重關上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女兒回來了。
「如何?校長喜不喜歡妳?」她端著一碗湯擺到餐桌上。
「印象不錯,不過還是要等候通知。」
商母滿臉笑容,「印象不錯?那就應該沒問題了,再怎麼說妳都是人家推薦的,校長應該是會念這情份的。」
而商詠心徑自說︰「我去換件衣服。」
「換完後快點下來吃飯。」商母在她背後喊著。
「噢。」她回的漫不經心。
看著女兒這兩個月魂不守舍的樣子,商母心里其實十分擔心女兒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商母腦子一轉,一個念頭進入腦海。女兒該不會是戀愛了不成?!她這才突然想到上午時有位打扮得體面英俊的男子來找女兒。
她扯開喉嚨朝樓上喊著,「詠心啊,今天上午有一個長得還挺不錯的男人來找妳,妳知道是誰嗎?」
正在換衣服的商詠心一听見母親這麼說,雙手停止了動作,皺眉的想著,「什麼不錯的男人?」她大聲的反問回去。
「長得不錯的男人啊。」商母想了想,又道︰「好像三十歲左右,個子很高,一副斯文相,感覺也很沉穩,妳有認識這樣的人嗎?」
斯文、沉穩?她一臉問號的套上衣服,再換上七分褲,然後將頭發綁起,「會不會是我以前的同學?」
畢竟這幾天已經有兩個同學來找過她,所以她猜想該不會又是哪個要來放帖子?
商母撇撇嘴,「妳以前的同學我哪一個不認識,這一個我確定沒見過。」這麼出色的男人她怎麼可能忘記有沒有見過。
商詠心在換完衣服後,踱下樓梯,無謂的聳肩?「那對方有沒有留姓名或留言?」
商母很努力的回想。「名字是沒留,不過那人說他是要來找老婆的。」
正在喝水的商詠心,差點被她的這句話嗆死。「找……找老婆?那男人腦子有問題嗎?」
商母可沒理會女兒這種不雅的動作,倒是瞇起眼楮,一副打量的走向她。「妳別跟我打哈哈,說,妳在台北是不是做了什麼?」
她被母親質疑的表情嚇了一跳,「什麼做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啊!」她急忙搖頭否認。
「不然人家怎麼會來找老婆,還指定要找妳。」商母推測道。
她才不相信女兒到台北這麼多年,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這次突然回老家就讓她起疑了,現在竟然還有個男人來這里要找老婆,她相信女兒一定瞞著她什麼事。
「我哪有啊?」商詠心無辜的說。
而商母仍是一臉不信,審視的直盯著她。
突然一個身影閃過她的腦海,杏眼突然一睜,心一凜。難不成是他?!
「他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還會再來?」她緊張的問。
「嗯……他是沒說過還會再來,不過他有說過會在我們家附近晃一下。」
商詠心差點氣絕。「噢,那妳怎麼不早說!」
她急得跑去玄關把鞋穿上,打開門趕緊跑了出去。
「詠心,妳還沒吃飯耶!」商母才想叫住她,不過她已經跑遠了。
商母沒好氣的搖搖頭,不過一想起上午那位先生不知所措的神情,她揚起掩不住的笑意。這女兒在搞什麼飛機,她這個做母親的是不清楚啦,不過女兒情竇初開的神情她倒還觀察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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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詠心頂著大太陽跑過幾條巷子,始終沒有看見段少翼的影子,最後她來到社區的小鮑園。
站在吵雜蟬鳴聲中,她不停喘息,視線在這公園里游栘,企圖尋找出熟悉的身影。
由于現在正是中午用餐的時間,所以除了地上落葉被吹動的聲音,和一陣一陣唧唧的蟬鳴聲外,連個人影都沒有。
她特別仔細地走到溜滑梯、沙堡和涼亭處查看,在確定公園里只有自己和幾只流浪狗後,她失望的低下頭去,走到秋千那里一個人悵然地坐著。
心想對方該不會等不到人,所以回去了?不過也或許不是他,而是以前的同學也說不定啊,為什麼她會以為是他呢?
她在期待什麼?不是說好不再牽掛著他了嗎?為什麼在听到有可能是他的消息時整個人就失控了?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搖擺著秋千,失望的她,現在根本不想回家去。
這失落的感覺令她十分矛盾,明明決定不再想他,要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可是為什麼始終無法將他趕出腦海呢?
不想再沉浸于殷殷期待的情緒,她甩了甩頭,開始用力的晃動秋千,發泄著胸口那股莫名的悶痛。
商詠心擺動的幅度並不大,只是想要藉由擺動的動作來分散自己的思緒,最好是能把心中掛念的煩惱拋到九霄雲外。
她雙手扣著兩邊的鐵鏈,放松自己的往後仰頭,看著白色的雲朵在天空緩緩移動,讓思緒慢慢呈現空白狀態。
突然,一個黑影罩下,原本一望無際的天空馬上全被遮擋住,商詠心呆愣的眨了眨眼,下一秒,馬上坐正身子回頭看向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