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喬雯茜一張冷傲得意的臉瞬問變成了豬肝色。
但只一會兒,她又擺上甜甜的笑容。
「我說Hermes,你這情聖未免也太痴心了吧!人家呢……」她斜眼看看她的孿生姊姊,再看向他,「眼看就要和老公歡聚團圓雙宿雙飛了,你還在這剃頭擔子一頭熱,小心到時人財兩空,賠了夫人又折兵。」
先前她原以為賀姆斯呵護姊姊是為了喬揚集團的龐大資產,但這幾年下來,她發現這男人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痴心漢,好象他上輩子欠了姊姊似的,這輩子得這樣無怨無悔,默默償還情債。如果不是他頻頻阻礙她的計畫、跟她作對,她倒有那麼點欣賞他呢。
喬雯茜一番冷嘲熱諷並沒有影響到他。
賀姆斯淡淡的笑著,「不要嘗試動搖我對妳姊姊的忠誠度,妳已經試過很多次了,結果不都一樣。」
他說的沒錯,無論她怎麼挑撥,他從未背棄他對姊姊的愛和保護。所以,她只好聳聳肩,算是自討沒趣。
「雯茜,」喬以薰開口,話中的嚴厲不容忽視,「我再說一次,以後不許妳再對Hermes這麼沒禮貌,听到沒?」
喬雯茜使了個白眼,下做任何回答。
她嘆了口氣,「雯茜,妳該收收心了,我打算和烈的事一有了結果,便退出喬揚集團,由妳處理公司里的事。」
這話一出,在場的另外兩個人全嚇了一跳。喬雯茜睜著大眼楮,笑意逐漸爬上臉頰,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而賀姆斯則是皺緊了雙眉,不相信她真打算這麼做,雖然她曾私底下和他商量過。
「別懷疑,」望見兩人極端的反應,喬以薰淺笑道︰「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沒听過夫唱婦隨嗎?」
「換句話說,只要妳和聿爾烈搞定了,妳就將退出喬揚集團?」喬雯茜想再一次確定。
她听了搖頭,「我不會退出,至少會保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真正的經營者是妳。」雯茜雖然心機重,但經商頭腦並不差,這點她毫不擔心。「所以,妳是不是可以停止那些小動作,讓我專心完成心願?這樣一來,妳的心願也可以達成。」
沒錯,她的目的就是執掌喬揚,如果姊姊自願退位,那她樂得終止追逐游戲。
「妳不是說些好話哄我的吧?」喬雯茜又仔細的問。
只是喬以薰還沒回答,賀姆斯倒先開口了,「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妳姊姊才不像妳,喜歡耍花樣、玩小動作。」
她狠瞪他一眼。這男人真是存心和她作對!
「好,一言為定。」喬雯茜俐落的響應。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她相信姊姊不會食言,也不會因為賀姆斯一番激將的話而節外生枝。「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我就不打擾了,我等妳的好消息。」
話說完,她就準備走人,卻被賀姆斯叫住。
「等等,妳保證不再傷害妳姊姊?」
她回過頭,對著他冷笑。
「請問你什麼時候相信過我的保證啦?」等她看到他的臉頰一絲抽動,她才得意的看向自己的姊姊。「別人相不相信,我是不管啦。不過,老姊妳放心,我說了不會找妳麻煩就是不會。再見嘍!」
她揮揮手,像風一樣溜走。
「我以為妳是說著玩的。」
喬雯茜走後,賀姆斯看著喬以薰淡淡說道,而她也相當清楚他指的是什麼。
「唉!撇開你對雯茜的成見不說,你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有能力執掌喬揚。」喬以薰笑道。
「我不否認,但妳的權益呢?」他直指問題所在。
喬以薰搖搖頭,「我不能要求更多了,能死里逃生、回到喬揚、和心愛的烈重逢……」凝望著他,她眼中沒有多余的奢望,只有恬靜的滿足。「世上有誰比我擁有的更多呢?」
說完,室內安靜了下來。
賀姆斯無限感慨,「告訴我,我到哪里去找和妳一模一樣的女子呢?」
這麼一句話,道盡他心中無限的愛戀。
「別這樣,你值得擁有更好的。」她安慰著,不願泄漏心中對他的歉意。
「誰知道?」他聳聳肩的自我調侃,然後語氣一轉,關心的問︰「既然妳已經做了決定,那還等什麼,難道聿爾烈那邊有問題?」
喬以薰嫣然一笑,「是有些小問題,至少我得等他把袁巧馨的事處理好。」
原來如此。他相信聿爾烈不會讓安琪等太久的,那麼他只有幫安琪處理好公司的事了。
「我知道了,」賀姆斯點點頭,「我會開始安排希琵統籌喬揚的事。」
「謝謝。」
任何的言語似乎都是多余的了,喬以薰只有輕聲道謝。
和喬雯茜達成了某方面的共識後,連續緊繃了幾個禮拜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喬以薰也難得的在十二點前就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當牆上答答答的時鐘聲伴隨著她入夢時,落地窗外的陽台上響起了一個細微的聲音,就著朦朧暗淡的月光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
人影移動步伐來到落地窗前,仔細的探查四周,然後手腳俐落的避開了警報系統,開窗進入室內。
床上的人兒翻了個身,嘴里不知嘟嚷著什麼,她這個極隱私的動作,惹得闖入者臉上露出了微笑,不過他並沒有留戀太久,即開始迅速找尋並收拾一些東西。
那個人的動作極輕,在靜夜中幾乎听不到一點聲響。但奇怪的是,熟睡中的喬以薰就這麼突然醒來。
「誰?」發現房里有人,她警覺的爬起,順手就要按下床頭的警鈴。
「別按,是我。」
聿爾烈緊急出聲,制止了她反射性的動作。
「烈?!」她一張嘴變成O字型,搞不清他怎麼會在這兒。「三更半夜的,你在我房里做什麼呀?」
「問得好!」他眼神帶點惡作劇的笑笑,「我是來替老婆暖床的。」
「不正經。」
喬以薰瞪他一眼,起身下床來到落地窗前檢視。
「你怎麼通過那個的?」她用頭指指窗戶上的警報系統。
「那個呀,我根本沒看到。」聿爾烈想一句話敷衍過去,哪知她噘起小嘴,明顯的告訴他,她知道他在胡扯。
「好吧。」他舉手投降,「我是特種部隊的,身手不凡。」
「你半夜跑來這里大顯身手,不會只想告訴我這個吧?」她望著他笑問。
她喜歡這時候的烈,像極了當年初認識的他,風趣、幽默又帶點那麼些君子之風。
「當然不是。」聿爾烈一口否認,原本逗趣的臉龐頓時嚴肅起來,他懊惱的抓抓頭皮說著。「雯茜跑了的事,我越想越不對,總覺得怪怪的。」
看來烈並不知道雯茜來找過她……喬以薰想道。
「有什麼奇怪的?我說過了呀,雯茜的古靈精怪無人能比。所以說,」她聳聳肩,「別在意。」
「我不介意她從我面前溜走,只是遺憾沒有及早接受賀姆斯的勸告。妳沒告訴我,雯茜是個危險人物。」
賀姆斯私底下找過他後,他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是對的。他不能再賭安琪是否還有相同的好運可以死里逃生,苦思許久,他終于決定了今天晚上的行動。
「你擔心,所以特別跑來告訴我?」喬以薰嘴里說著,心里笑著。烈這麼關心她,這感覺真窩心!
「我當然擔心。」聿爾烈重復道,同時不以為然的看著她,仿佛她問的是個傻問題。「不過讓妳知道這事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妳得跟我走。」
「跟你走!」她睜大眼楮,「去哪?」
「離開台灣。」他邊說,一邊又開始幫她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