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我要你做什麼呢?」
花彩璽低垂小臉,星眸閃爍著悲傷與不堪的淚光。
不需要他再多說一遍,她當然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這男人從一開始就徹底將她的尊嚴剝除,並毫不留情地踩在腳下,他要的就是她的心甘情願以及絕對服從。
所以,她還能怎麼做?
壓下心頭的酸澀,她揚起一抹燦爛而嬌艷的笑容,緩緩朝他靠過去,柔軟的小手從男人的背後悄悄環住他,以極富煽情的語調說著︰「對不起,是我太愚笨了,我早就該想到,康先生不喜歡我在床上表現得像沒有情調的木頭。」
…………
在床上,花彩璽是一個讓他無論是男人的自尊和都可以獲得滿足的情婦,然而下了這張床,她不由自主表現出來的距離感,卻讓他有種想狠狠拆下的沖動。
這樣一個驕傲而自信的堅韌女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在床上軟弱迎合男人的情婦。
但是她卻真實的在他懷里,承受他猛烈的佔有。她的屈服,全都是為了那一千萬。
憶起她的屈服全是為了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康薩森眸光不禁一黯,想狠狠欺負她的念頭更加巨大。
…………
「不要了,求求你快停止。」花彩璽悲傷的哭喊,淚水撲簌簌地滑落,被男人毫不尊重的糟蹋已經教她失去,現在只剩下羞辱層層包圍著她。
為什麼他要對她做出如此惡心難堪的事情?為什麼他連一點點尊嚴都不留給她?為什麼他要如此欺侮她?為什麼她活該被他如此踐踏?
好多好多的為什麼回蕩在腦海,卻沒有人願意替她解答。她絕望地將小臉埋入枕頭里,也壓住了沖口而出的哭聲。
她好累,好累了呀!
要記得,找個真心愛你的男人嫁了……然後,幸福的過一生……
混沌的記憶,忽地浮現一張蒼白容顏,仿佛有雙歷經風霜的手傳來冰涼的溫度,像是在憐惜她的悲。
為什麼……所有的親人都要丟下她一個人,離她遠去了?
第6章(1)
從那一天起,花彩璽收起了真實的情緒,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臉上總是堆滿笑容,然而那抹笑,卻也飄忽的讓人察覺不到真實性。
然而不管她如何扯開嘴角笑著,卻仍舊惹煩康薩森的心神。
她努力討好康薩森,對他百依百順,扮演好情婦的角色,不僅在床上徹底服從,就連他霸道的進佔她的屋子,她也沒有任何異議。
于是激情時分從以前固定的飯店大床,變成在她的床上,偶爾他也會留下來過夜,但比較常的是完事後便離去。
染著氛圍的臥室,在一聲悶哼低咆與歡愉嬌啼後,留下尚未恢復的激情喘息。
當氣息逐漸恢復平穩,康薩森一點也不留戀床上女人所帶來的銷魂歡快,丟掉沾染欲液的,起身開始著裝。
看著原本同床共枕的男人沒有半點停留的離開床,花彩璽心底涌起一陣空茫,小臉卻漾著與心底情緒完全相反的微笑。
她赤身的下了床,拿起被男人隨手丟在一旁小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為他穿上,並為他系上領帶。
「回去路上開車小心。」她一邊為他打領帶,一邊柔聲叮嚀。
康薩森若有所思的望著她貼心的舉動,那雙紅女敕唇瓣微微上揚,噙著溫柔的笑痕,半垂的眼睫掩去眸子大半的思緒,他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嘴角總是帶著淺淺笑意,瞧著他看的那雙清亮水瞳里。不再浮現淡淡愁郁,有的只是隱藏著真實情緒的黯淡。
在床第之間,她少了羞澀與抗拒,宛若一株褪去純真氣息的狂放百合,嫵媚的姿態,柔媚的身子,狂野的迎合他猛烈的進佔,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來,她儼然已經適應「康薩森的情婦」一職。
她達到他所要求的情婦形象,卻仍讓他感覺不快,只因她臉上那抹笑容太虛幻。
「我沒有要回家。」他忽地開口,藍眸直勾勾的瞧著她的臉。
「咦?」花彩璽眨眨眼,沒有多想的接口問︰「那待會你要去哪?」
現在才晚上六點多,但以往他若這時候離去,大多是回家處理工作,偶爾則是跟一些商場人士應酬。
「與董氏集團的千金約會,同時她也是我的未婚妻。」康薩森殘忍的輕道,藍眸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情緒。
那日康雅蘭提到有意讓康薩森與董氏集團千金來個商業聯婚,在他無異議的允許後,沒多久便安排兩人相識,董安雅對康薩森一見傾心,兩人交往半年後,在雙方親友的祝福下訂了婚。
然而這件事因為兩大集團的刻意隱瞞,並未被媒體知道而曝光,莫符森集團總裁也允諾,待婚事完成後,不僅會將部分股權轉移給康薩森,且打算將亞洲區所有的事業都交由他管理。
其實康薩森對董安雅的印象並沒有多深刻,因為知書達禮、中規中矩的千金小姐從來不是他喜愛的女人類型,娶她僅僅是為了莫特森集團的未來發展更穩健,若能在台灣站穩腳步,拓展到整個亞洲市場就更能如魚得水。
打著領帶的小手一抖,有短暫片刻花彩璽的腦袋一陣空白,但迅速恢復情緒,依舊揚著溫柔笑意說︰「那康先生可要準備一些小東西送給你的未婚妻才好,女人最喜歡首飾珠寶的,這樣約會起來心情也會很好。」
「是嗎?」他眯眸瞅著她泰然自若的神情,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意忽地升起,逐漸轉為殘酷的惡劣。
「那你應該也很喜歡那些小東西吧?要不,怎會為了那點錢心甘情願當我的情婦?」他不掩語氣中的諷刺意味道。
花彩璽並沒有露出受傷的神情,反而更嫵媚的朝他撒嬌。
「康先生,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花花綠綠的鈔票呢?」她嬌聲嘟囔,臉上露出期盼的神采,「你可別忘記答應過我,若我表現讓你滿意的話,結束之後你要再給人家一千萬喔!」
康薩森瞅著她流露貪婪神色的小臉,過去也曾經有個女人對他說過一樣的話了——
你看看我手上戴的這個戒指,杰克說這是Tiffany當季限量款的,價值不菲呢!
一股難忍的怒意使得他渾身肌肉繃緊,大掌一揚,粗魯的格開正在幫他整理領子的小手。
花彩璽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著,眨眨水眸,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
「我……做錯什麼了嗎?」她驚懼的望著那雙明顯染著怒焰的藍眸。有些無措。
康薩森陰郁的瞪著她不知所措的模樣,氣惱自己怎麼如此輕易受她影響。
她不是頭一個在他面前流露貪婪的女人,對女人他從不在乎花多少錢獎勵她們,然而當花彩璽毫不掩飾的開口要獎賞時,卻令他無端升起莫名的怒火與厭惡。
但就算她是個眼里只有錢的女人又怎樣?就算她是個可以為了錢出賣rou體的女人又怎樣?說到底,她只不過是他康薩森用過即丟的女人!
那他有什麼好氣怒?他同樣也可以對她大方,要什麼金飾珠寶他都可以給。
「我答應你,等我們關系結束,我會再給你一千萬當獎勵。」勾起殘忍的笑容,他又接著說︰「我相信一千萬應該可以給你足夠的時間去尋找下一個金主。」
話語一落,那張漾著笑容的小臉頓時僵凝,康薩森滿意一笑,帶著報復成功的心態,頭也不回的離去。
愕然的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花彩璽僵凝的笑意轉變為酸澀,她斂下水眸,當玄關傳來男人離去的關門聲時,淚水終于滑落,但耳邊依舊回蕩著他傷人的話,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