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小女人吸引他的,並不只有容貌和氣質,就連她純真而直接的個性都可愛的讓他喜歡。
他決定無論如何,不管使出多卑鄙的手段,未來的一年,他的身邊都要有她的陪伴。
完成了令她幾乎要虛月兌的案子後,花彩璽以為從此可以擺月兌康薩森這個人,然而該死的是,為什麼他卻跑到她的夢中來折磨她?
為什麼不是跟周公下棋下到爽,而是夢到他在床上將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這是什麼爛夢啊?
那可惡的色男人!
心情不爽到極點,花彩璽拿起梳妝台上的遮瑕膏,仔細的將眼臉下的兩團黑霧遮蓋好,不想讓自己一連好幾天沒有睡好的事實被發現。
她更不想讓那兩團黑眼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她是因為那個無賴才睡不好。
她打開衣櫃,取出套裝換上,準備出門上班。
忽然電話鈴聲從客廳傳來,她小跑步到電話旁,拿起話筒接听。
「請問是花彩璽小姐嗎?」
「我是。」是不曾听過的聲音,花彩璽不知為何有種不安的預感。
「你好,我這里是地方法院。由于花小姐的母親生前曾拿一棟房屋抵押給銀行貸款,目前銀行對于貸款未能如期還清已經采取法律行為,再過三天我們會派人過去查封房子,因此要請你盡早搬離。」
「什麼?不可能呀!當初與銀行簽訂的合約是給我們二十年來償還貸款,如今還不到十年,怎可能已經到期限了?」
「這一點我們法院無法做澄清,還請你主動跟銀行做聯系,若有其他問題,歡迎來電諮詢,謝謝。」
喀!對方已經結束通話。
花彩璽瞪著傳來嘟嘟聲響的話筒,嚴重懷疑自己是否接到詐騙集團的電話?然而若是詐騙集團,為什麼沒有要她匯款到指定的帳戶,或是用任何名義要她拿錢出來?
不對!她得親自到銀行去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苞公司請了半天假,花彩璽開車來到銀行,得到的答案卻讓她整個人傻住。
「花小姐,我想你可能記錯日期了。」櫃台人員找到當初簽訂的合約,並遞到她面前翻開,指著某一行字道︰「當初你母親簽訂的償還貸款期限是今年的一月三十日,也就是上個月,為期十年。之前日期截止時,我們也有嘗試聯系花小姐,只是電話一直都沒有接通,因此才會走法律途徑。」
癟台人員親切有禮的解釋,卻讓花彩璽的情緒跌到谷底。
難道是母親記錯日期了?
必于銀行貸款,花彩璽都是從母親口中得知,她甚至沒有見過合約內容。
渾渾噩噩的離開銀行,她呆坐在駕駛座上,眼神放空,整個人毫無頭緒。
怎麼會……她該怎麼辦?
那間房子是母親與父親年輕時一起打拼所買的,就某種程度來說,對她極具意義,如果真的被法院查封,甚至是法院拍賣給別人,那對已經去世的雙親來說,一定很傷心。
她該怎麼辦?她該如何阻止即將發生的一切?
她要怎麼做才能守住案母親的心血?
怎麼辦?
心慌的淚水瞬間盈滿眼眶,她不知所措的拿出手機,瀏覽電話簿,想從中找到可以幫助她的人。
只是……一千萬不是筆小數目,她要跟誰開口借這麼多的錢?
她的朋友當中並沒有人是大財團的老板,各自都有各自的家庭要養,就算她硬著頭皮去跟他們開口借錢,也無法湊到一千萬。
至于父母兩邊的親戚,在母親生意失敗後,因為害怕被借錢,就開始躲避她們母女倆,到現在也沒有聯絡了。
她到底要怎麼辦呀?
強忍住的淚水終于滑落,她像個無助的孩子躲在車子里哭泣。
悲傷的情緒讓她哭得不能自己,混亂的現實讓她無計可施,難道她要眼睜睜的看著父母親的心血就這樣毀在她手中?
沉浸在悲傷中的花彩璽,始終沒有發覺,車窗外不遠處,有一雙藍眸正凝望著車內的她。
風吹亂了男人的黑發,宛若刀刻斧鑿而成的出色臉龐,一雙深邃的藍眸,以及西裝筆挺的模樣,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然而不管周圍有多少人的注視,此時此刻在康薩森的眼底,只看得到在車內哭泣的人兒。
這是他早就料想到的,花彩璽一定會哭泣、會無助、會不知所措。
他曾對自己發誓,無論使出多卑鄙的手段,他都要得到那個第一眼就奪去他全部視線的女人。
而他確實做了,甚至做得心安理得,因為他知道若不使些手段,他是不可能讓這名倔強的女人,在短時間內依附他。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等待,一年的時間,可能在工作忙碌之中一眨眼就過去,而他一點也不想錯過花彩璽。
但是……為什麼看著她無助哭泣的模樣,他竟會有種覺得自己是小人的錯覺?
從他認知到女人都是貪婪且虛榮的時候,他就不再對女人談感情,甚至也不曾覺得玩女人有什麼不對,但是為什麼他現在會有這種錯覺?
理不清那種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也懶得去找答案。
他只在乎結果,而他要了手段的最終目的,就是花彩璽整個人都是他的。
英俊的臉龐露出慵懶且得意的笑容,他拿出手機,按下按鍵,靜靜等待對方接听。
當灰姑娘面臨困難卻無計可施時,是該輪到主子來解救哭泣的灰姑娘了。
第3章(1)
在花彩璽陷入困境而無計可施時,那個讓她以為從此不再有見面機會的男人,突然打電話給她。
思緒混亂無措的花彩璽,在最悲傷無助的時候,康薩森的一通電話,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線曙光。
在定投無路之下,她忽然想起這男人的家世背景。
然後,在電話中,她硬著頭皮約他見面。
因為,他是目前唯一可以幫助她償還這筆龐大債務的「有錢人」。
開車來到相約地點,她看到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站在人行道旁的樹不等待著。
在視線搜尋到那男人的同時,她心底瞬間燃起希望。
迅速將車停妥,水眸不經意掃過後照鏡,她看見自己雙眼因為哭泣而腫得像核桃似的可怕,臉頰上還有淡淡的淚痕,出門前上的淡妝早已經毀了。
她一點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于是拿出平時就準備在車內的卸妝棉,胡亂的將臉上的彩妝抹掉。
下了車,踩著穩健的步伐,即使花彩璽正深陷在重重難關與壓力之下,她還是要自己抬頭挺胸的向前走,不能顯露出絲毫的膽怯與懦弱。
康薩森從她下車那一刻起,目光就未離開過她的臉。
明明稍早前才在車內哭得哀傷欲絕,然而現在朝他走來的人兒,小臉上卻是平靜無波。
就算再怎麼悲傷,她還是不肯輕易的將心思泄漏出來,但他早已看穿那雙平靜無波的星眸里,有著讓人難以察覺的故作堅強。
康薩森擰起眉,心底有種不知是什麼樣的情緒一掃而過,他無法正確解釋,但他知道,他不愛看她要哭不哭、故作堅強的模樣。
走到離他三步遠的距離停下,花彩璽抿緊紅唇,無語的望著他一臉沉靜的模樣,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事實上康薩森對她來說,幾乎可以算是陌生人,除了在香港有一面之緣,還有在台灣他是她工作上的客戶以外,他們兩人幾乎沒有交集。
她該如何開口向他借錢,而且一借就是一千萬這麼大的數目?
花彩璽躊躇不安的看了看康薩森。
康薩森沉默的望了她一會兒,那張小臉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就連總是略施薄粉的紅顏,如今脂粉未施,更顯得蒼白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