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嗎?」他危險地盯視著她。「很好,現在我就讓你知道到底有沒有關系。」他粗魯地將玉琴凌空抱起。
她拼命地掙扎著,「你快放開我,我要不要命都跟你無關。」
埃嬸可真替玉琴著急了,「大少爺,你要帶她上哪兒?」
「我的別苑。」他直挺挺地抱著玉琴往他的別苑大步踏去。
埃嬸被他的舉動震得目瞪口呆。
馬德世絲毫不溫柔地將房門踢開,把玉琴抱向內房的床榻,用力的將她拋置在絲絨被上。
玉琴掙扎地爬坐起來,她實在是太害怕了,猛把自己的身體往床內移。
「你想……做什麼?」她的聲音是顫抖的。
馬德世冷漠地轉過身,從櫥櫃中拿出治跌打損傷的藥材和白布巾,然後冷然地走向她。
「躺下去。」他命令道。
玉琴一得知他是要幫她治療扭傷,便松了好大一口氣,乖乖地照他的話躺下。
他出奇溫柔地幫她按摩著足踝,也替她抹上清涼藥膏,再輕手輕腳地替她纏上白布巾。
玉琴因為太過于疲倦,沒一會兒便沉沉地跌進夢鄉,他听見她均勻的呼吸聲,看她的睡相真像個小嬰孩,可愛透了。
他深情款款地凝睇了她好一會兒才安靜的離開。
馬德世交代福嬸、福伯好好照顧玉琴後,便經由密道走回馬府。
他在書房寫了一封信,交給僕人送去風家堡,約他們明日于思情茶樓會見。
他不想再讓玉琴受苦了,而他也正好缺一位未婚妻,那他何不就順水推舟,要她來當他的媳婦?他一直在心中告訴著自己︰只是因為他欠缺一個妻子,他才會娶她的。
他在密室里拿出一幅畫,一個美麗出塵、典雅出眾的女子就在畫上頭,她唇畔漾著一抹微笑,額上那顆美人朱砂痣,令她顯得更美、更有韻味。
那顆美人朱砂痣,令她想起玉琴的容顏,他的思緒幾乎鎖在她身上。
他愛上她了嗎?不,他甩了甩頭,告訴自己︰那不是愛。
他將美人畫鎖回密室,毅然決然地走出書房。
馬威一臉震驚地听著妻女的話,她們講得口沫橫飛,而他听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兒子想成親了?怎麼可能,該不會是妻女在瞎攪和吧?
馬威一臉錯愕之際,馬德世正好走進大廳。
「爹、娘。」他恭敬地拜見父母,也朝妹妹點了頭。
姜鳳仙堆著滿臉的笑容,「德世,事情都忙完了嗎?」
「是啊,難得見大哥這麼清閑。」馬德心微笑著說。
「大概都忙完了。」馬德世輕松地將話帶過。「娘、德心,我有些事想和爹商量,你們是不是可以回避一下?」
姜鳳仙當然是答應了,現在她可有很多事得忙,她拉著愛女往門外走去。
待母親和妹妹走出門後,他便將注意力集中在父親身上。
「爹,我想和風家合作。」
「哦?」馬威深思了一會,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兒子。
「是不是因為你未過門的媳婦的關系,你才那麼快決定的?」馬威開門見山地切入主題。
馬德世相當震驚于父親的回答,父親是如何得知他想娶風玉琴進門的?他不相信馬家的情報網可以探索自己的內心世界。
馬威了然于胸地看了眼兒子的表情,「德世,你是不是正在猜測著我是從何得知的?」
「沒錯!」馬德世也不拐彎抹角。
這種小道消息,大概是德心那個調皮鬼「渲染」的吧?
也好,這樣省得他解釋老半天。
「德世,你是真心想娶她嗎?」馬威試探的問。
他不相信德世那麼輕易就把巧兒給忘懷,他知道德世深深愛著巧兒,但是巧兒對他卻只限于兄妹之情。
「爹,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他故意裝作不在意,但心中卻頻頻傳來抗議的聲音。「我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他向父親允諾道。
「德世,感情是需要緣分,無法強求的。」馬威意有所指。
「往事如煙,爹又何必再提起呢?」他又何嘗想執迷于已逝去的感情?
他想遺忘掉一切,但是他真的能做到嗎?
「孩子,爹祝福你。」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謝謝爹。」馬德世一說完,便瀟灑自如地步出。
他的內心深藏著他自己所無法理解的情絲,但是他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不想再讓玉琴回去吃苦了。
馬威若有所思地盯著兒子的背影瞧,所謂「姻緣天注定、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又何必太強求呢?
第三章
玉琴獨自漫步于晨曦中的溪水旁,有一股沖動想把小腳浸泡在水中。
她左右張顧了好一會兒,心想竟然這里是私人避暑山莊,她又何必顧慮這麼多。
于是,她淘氣地將繡花鞋月兌下,把小腳往冰涼清澈的水中擱。
哇!舒服透頂,她滿足地笑開,甜美柔和的笑靨不禁讓躲在假山後,窺視良久的馬德世怦然心動。
她突然瞥見了馬德世,嚇得朱唇微啟,無法言語。
他瞥視了她一眼後,便大步走向她。
「昨夜睡得可好?」
玉琴傻呼呼地點著頭,但內心卻不平的抗議著︰哼!冷漠的男人,就只會擺張比臭水溝還臭的臉給她看!
玉琴不想破壞自己一早的好心情,她拎起繡花鞋,做出要走人的動作,既然他那麼討厭看到她,那她又何必拿自個兒的熱臉去貼他的冷?
馬德世冷硬地擋住她的去路,他不大喜歡她想避開他的念頭,「隨隨便便就月兌去繡花鞋,太不端莊了。」
「我……」玉琴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才好,但心中卻早把他罵得臭頭了。
「還不快穿起來。」
他冷淡的眸子,再加上他冷得……喔,不……是凍得不能再凍的聲音嚇著了她,她二話不說,乖乖地穿上繡花鞋。
他注意到她柔女敕小腳上的某處青腫,瞧她的眉頭都擰在一塊,他好氣她不好好照顧自己,竟然敢把還未痊愈的腳伸到冰水里泡。
他粗魯地把她拎起來。
「喂,你……」天!他就像是拎小雞般把她給拎了起來,她想大聲抱怨,可是他的眼神好冷,恐怖極了。
他抱著她快步走回自己的別苑,而在房間里等候多時的福嬸見狀吃驚極了。
埃嬸決定把疑惑藏于心頭,好好觀察後續的發展情形。
她不動聲色地問︰「玉琴姑娘怎麼了?」
馬德世將玉琴安置在床上後,便轉向福嬸。
「福嬸,給她喝點粥吧!」她輕得令人心疼。
玉琴強忍著腳疼,溫柔地對福嬸說︰「福嬸,我不餓。」
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她討厭見到他對她冷漠和凶巴巴的,為什麼他可以對其他女人溫柔,惟獨對她惡形惡狀的。
玉琴知道自己一定是吃醋了,那個所謂的女人,大概是上次在市集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子吧?
「不餓?」他危險地逼近她,拿過福嬸端著的粥,舀起一口湊向玉琴的唇邊。
「吃。」
玉琴被他的「婬威」給嚇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張開口,漫不經心地咀嚼著人口的粥。
埃嬸心疼地看著玉琴,但她的內心卻充滿驚喜,因為一向厭惡女人、冷酷的大少爺竟然會喂玉琴吃飯。
她昨日和玉琴挑燈夜談,她喜歡玉琴姑娘單純的氣質,玉琴就恍若是她的女兒般,得到她如母親般無微不至的照顧。
「大少爺,讓老身來好了。」福嬸想搶過瓷碗,但他拒絕了。
「福嬸,你先下去休息,這邊有我就可以了。」馬德世溫和地對福嬸微笑。
玉琴被他的笑容給怔住,好迷人的笑,他不會對她展露笑容的,她惆悵地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