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只是出乎你的意料,也出乎我的意料啊。」他跌破眼鏡的說。「原本我和安生還猜想你大概頂多只能維持半年就cameover了,沒想到的是,你竟然越做越有起色。」他不由得對她另眼相看。
「哼!你們太小看我了。」她得意洋洋極了。
「是啊,看來你對做生意還蠻有天分的。」麥思樂起身從櫃子里取出睡衣穿上。「對了,你跟安生是怎麼一回事?」他突然想起他們之間的不對勁。
英昱妃一听見範安生的名字,倏地收拾起方才的開心,「你跟他見面啦?他跟你說些什麼?」如果他有反悔之意,她或許可以既往不咎的原諒他。
「他什麼都沒說。我今天晚上本來想找他一塊去店里接你下班,然後咱們三個人順便一塊兒去吃頓宵夜、聊聊天,不過他一反常態的跟我推托,我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肯去。還有啊,我發現只要一提到你的事,他就寒著一張臉不說話,好像你們兩個是仇人似的。究竟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他關切的問。
「我們吵翻了。」她生氣的說,沒想到他竟如此的頑劣不講理。「我從沒見過像他這樣不知好歹的人。」
「你們為了啥事吵?」有什麼大不得的事可以讓多年的好友一夕之間交惡呢?
英昱妃將當天的事情向麥思樂據實以告,並要求他評評理。
「你說,我是不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真是令人生氣!
麥思樂受不了的嘆了口氣,「你們兩個簡直無聊到了極點。」原來如此,他還當是什麼大事呢。
「竟然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鬧翻了,你們是吃飽了沒事干嗎?」
「什麼小事?我是關心他耶,結果他非但不領情,而且還說不要我管,你說是不是很過分?真是惡劣。」她嘟嚷的抱怨著。
「你也真是的,管人家那麼多閑事做什麼呢?安生不喜歡出風頭、不喜歡上電視不行嗎?找個時間打電話跟他道歉求和,听到沒有?」他可不想多年的友情毀于一旦。
「你要我跟他道歉求和?」她驚呼起來。
「難不成要他跟你道歉?」那是不可能的啦!
「你做夢,我又沒有錯,為什麼要跟他道歉?他為什麼不來跟我道歉?」她倔強的堅持自己是對的,死也不肯低頭。
「你們倆都不道歉,那我要怎麼辦?一個是我的生死之交,一個是我的貼心愛人,我該向著誰?我夾在中間很難做人的你知不知道?妃妃,你听我的話,就算是為了我……」
英昱妃知道他要說什麼,但她不想听,于是轉過身鑽進棉被里徑自睡覺。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先打電話向安生認錯求和的。
☆☆☆
不知道她現在忙嗎?
不知道她吃晚餐了沒有?
不知道下班的時候,思樂會不會接送她?唉!
他真擔心,現在的治安這麼差,一個女孩子晚上獨自搭計程車回去是很危險的。
吃了半盒的便當,他再也吃不下去,滿腔的懸念將他的胃給填飽了。
範安生惆悵的望著茶幾上的電話,幾度想抓起話筒打個電話給她,可是臨陣卻又退縮了。回想
起當天吵架的光景,連他都覺得可笑,生什麼氣呢?迄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生氣。他只是
不喜歡妃妃積極的替他介紹女朋友這種感覺,
這麼明顯嗎?」他緊張的問,「那……大家不就都知道我的心事了?」這還得了?!
「沒有。我想,到目前為止,應該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而已。」畢亞芝起身走到冰箱前,從里面取出一罐冰茶。
「你確定?」他依然擔心。
「我確定。如果你沒有和我交往過的話,或許人家會懷疑你,但是你和我交往過後,人家就不會懷疑你了。就算有人覺得你對妃妃的好,超越了一般的友誼,可還是會以為你只是將妃妃當成妹妹,所以才會對她這麼好。另外,像麥思樂和妃妃本人,他們則是最不容易發現你心事的人。」畢亞芝分析著,態度好比在處理公司里的公事,有條不紊。
「為什麼?」他認為她的心思相當細密。
「這很簡單啊,先說麥思樂吧,他之所以不容易發現是因為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深信你是他的兄弟,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加上你優良的紀錄和高尚的人格,他更是深信不疑。說穿了,他的自信讓他察覺不出你對妃妃那份若有似無的情愫。而讓麥思樂可以自信滿滿的動力是來自于妃妃,他清楚的知道妃妃只愛他一個人,所以他何須憂懼?」
她見解精闢的逐一分析;「再談到妃妃吧。她就比較單純專一丁,她是天底下惟一一個可以永遠蒙在鼓里,永遠不知道你的心事的人。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把所有的心力、精神級愛情都投注在麥思樂的身上,她根本已分身乏術,無法去注意到你付出背後的不單純動機。」
「我對她的付出從不要求回報,何來動機不單純呢?」範安生為自己辯解。
「不見得希望回報才稱之為不單純的動機,只要你帶有動機去付出,就是不單純了。,’她犀利的說。
「你喜歡妃妃甚至愛妃妃,你帶著這種心態去付出就是不單純的動機,否則你怎麼不包容我?不對我盡其所能的付出?」
他百口莫辯。
畢亞芝撥開茶罐,咕嚕嚕的喝了幾口茶解渴,
「我只是實際且不帶感情的敘述分析整件事情的原由,你不要太介意。」
「我不介意。」他聲音顯得虛弱,「其實你說的很對,3P的游戲並不好玩。」不知道現在覺醒來不來得及!
「你有什麼打算?」她關心的問。
範安生忽然好笑的說︰「給自己找一條生路。你愛過人嗎?」
你是說像你這種痛苦的暗戀嗎?」她幽默的揶揄他。
「不是,我是說真正的愛一個人。」
「當然有,你以為我沒有人愛嗎?」她揚起眉反問。
「是我嗎?」他一本正經的問她。
畢亞芝忍不住沖笑出口,「你少臭美了,淨往自己臉上貼金,當然不是你嘍。是我的初戀情人啦。」她口氣甜蜜的說。「喂!告訴我,你的初戀情人是不是妃妃?」她猜一定是。
「嗯,是啊!」範安生毫不隱瞞的回答。「喂!換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究竟有沒有愛上我?」他純粹好奇想知道。
「我想沒有,不過……我喜歡你。」她想了許久後,認真的說。「你呢?」
「我也是。」他真心的答復。看著屋外沿著牆邊種植的花花草草,他說︰「你知道嗎?你送我的那盆白頭翁花開得很漂亮。」
「是嗎?哪天有空上你家賞花去,歡迎我嗎?」那盆花可是過年前他們一塊兒去花市時,她送給他的。
「歡迎之至。」他微微笑道。
「你發現沒有?」她盤腿坐在沙發上,一口接一口的喝著冰茶。
「發現了,你在喝水。」他清楚的從話筒里听見咕嚕咕嚕的怪聲音。
她笑了起來,「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反而成為朋友的時候,說電話的時間比較久。」他們聊了將近兩個小時。
「是嗎?」
「是啊,以前我們頂多只聊三十分鐘而已,而且話題還相當的無聊。」她覺得那是一種折磨。
「我覺得今晚跟你聊得很愉快。」他真誠的說。
「我也是。」
這晚,他們仿佛是一對相見恨晚的朋友,掏心
剖月復的不斷傾訴心中的秘密。
☆☆☆
如果說麥思樂是一匹,那麼他是一匹很有耐心的,因為他竟肯花三個月的時間追一個女人,卻連一吻都還沒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