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穿上衣服?」
她只能害羞的點點頭。「我待會兒再來……」
「不用待會兒,我現在就可以穿上。」
他隨手拿起扔在一旁的短褲,然後將浴巾扯開,這舉動讓辜婕心發出一聲驚呼。
「對不起!我們改天再談……」
她慌忙的逃出……卻又馬上被他抓了回來。
兩人的距離只有短短的幾公分,他抓住她的手臂,她的頭卻轉向另一邊,始終不敢將視線往別的地方看。
「怎麼了?你怎麼這麼害怕?這又不是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模樣。」
「我……不知道……」
「怎麼了?你不是因為想念我,才到我的房間來的嗎?為什麼你表現的這麼羞怯……」
「我不是……」
「在夜晚,女人敲男人的房門,只為一個理由……」
「我真的不是,我只是為了……」
他扯開她的襯衫,不顧月兌落的鈕扣,徑自將她整件襯衫拉了下來……
※※※※
扁線大刺刺的充斥在室內,毫不在乎的灑在仍然在睡夢中的人們,身旁些微的騷動,使辜婕心不安的睜開了雙眼。
「御人……」
他已經穿戴整齊正準備出門,听見她的呼喚,他回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
「早安,我吵醒你了?」
她覺得自己好快樂。「沒有,是我自己醒來的,你要去公司了?」
「對,今天一早就有重要的會議,我得走了,晚上見。」
有一股沖動梗在喉頭,讓她想一吐為快……
「御人?」
他回過身等待著她想說的話……
她鼓起了勇氣。「御人,我愛你……」
「什麼?」微睜的雙眼,說明了他的訝異。
「我想,我愛你,御人……」
他沒有任何反應,也看不見任何表情的轉變,像是在強忍住情緒,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種……嫌惡?
呆立了片刻後,他沒有任何表示的離開,留下依然在昨夜溫熱的床上,傷心啜泣的辜婕心。
然而,殘忍的現實卻不僅于此。她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在自己的房間里,想象著他為何會有如此的反應,等到她收拾起失望傷痛的情緒下樓時,卻有訪客正在等著她。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女人的名字叫「亞曼達」。
「御人還沒有回來,你找他有事嗎?」
奔婕心驚訝她的出現,而且是這麼堂而皇之的姿態。
「我知道,是他要我來家里等他的,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御人讓你來這里等他?不可能!他不會這麼做……」
經過昨夜,經過今天早上,御人還把這個女人帶回家!他不會這麼過分的對待她,她不相信。
「你不信?那你可以現在打電話問他。」
奔婕心原本不願意為了這種小事而妨礙他的工作,但她實在受不了亞曼達挑釁的態度,于是她很快的撥通了電話。
「什麼事?」
他的聲音中有煩躁,也有冷漠。
「有你的訪客。亞曼達她說,是你讓她來家里等你的……」
「我有事要找她所以讓她到家里等,有什麼不對嗎?」
听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辜婕心的自尊心大受損傷,情緒自然激動高昂了起來。
「有公事你們可以在公司談,為什麼要約在家里?你明知道你這樣做,會讓我覺得不舒服……」
「我們要談的不是公事,你現在是用什麼身份在說話,女主人嗎?關于你的繼承權,我會給你一個好價錢的,其余的事和你沒關系!」
什麼?原來從頭到尾對他而言,她始終只是個貪戀金錢的女人,他根本從來沒有愛過她……
「御人他不是笨蛋,別以為你有了繼承權他就會任你擺布,你,太女敕了,根本就不是他會喜歡的女人!」
亞曼達見她臉色灰白,不但沒有安慰,反而還倒捅了她一記……
「對他而言,你只是個‘價位’,你還以為自己很特別嗎?」
被了!她不要再听到這些,她激動的跑回自己的房間,用力的關上房門。
她想了許多,卻愈想愈亂。
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對這里有了不舍的情感,包括拓人,她擔心他能不能獨立照顧自己;包括這里的僕人,他們相處的一直很和諧;屋內的每一個房間、花園里她整理過的花圃……一切的一切都讓她舍不得就此離開。
紅悅阿姨的遺囑改變了她的人生。她想起自己獨自來到這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親戚」產生了深厚的感情,她想起第一次與御人共舞的舞會、第一次的出游、第一次的親吻、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她是不是太貪心了?原來,她終究只是童話故事中的灰姑娘,時間一到,就會恢復成原來的模樣。她不舍這一切,但是她還有什麼理由繼續留下來?
御人的態度已經表示的很明顯,就像亞曼達所說的,她代表的,只不過是一個數字。所有曾經有過的甜蜜與幸福,都只是她一相情願的想法罷了!御人不會愛她,自然也不可能在乎她的離開。
從亞曼達出現的那天開始,御人已經有兩天沒有回家了。
她知道,他是在逃避她,他不想見她……這里是他的家,如果有人需要逃開,也不會是他。
她知道該怎麼做了,她該回到原來屬于她的地方;即使她沒有了工作,即使她失去了住所……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雖然痛,但她衷心希望他能快樂;如果她的出現讓他不快樂,她就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她收拾簡單的行李,她帶來的只有一個小皮箱,她將帶回的,除了它,卻多了許多甜蜜與痛楚交錯的回憶。
她沒有勇氣向任何人告別,尤其是拓人,他會讓她不舍得離開,她決定只留下信件,屆時,御人自然會向其他人解釋一切。
她叫來計程車,前往安信律師事務所。
「安達律師,我是紅悅阿姨的外甥女……」
「辜小姐,我當然記得你。對不起,因為這次的財產繼承金額過于龐大,且有許多關系企業的緣故,進行的時間延遲了許多……」
「沒關系,我不是來關心進度的……」
「那是……有什麼事需要我效勞的嗎?」
「我想放棄繼承,我可以這麼做吧?」
「放棄繼承!辜小姐,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金額,你需要考慮清楚……」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這些原本就不是我的,我沒有盡到任何力量……請幫我辦手續,我想將繼承權還給星野御人。這需要很久的時間嗎?我還要趕著到機場……」
「很快,你只需簽幾份文件,然後寫份授權書就可以了……」
「謝謝你。」
花了一點時間,辦完手續之後,辜婕心走出辦公大樓,陽光是那樣的刺眼,逼得她無法看清任何事,但,當眼淚滴落,她才發現原來不是陽光,而是她的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
從律師事務所到機場,她曾經打了通電話告知唐管家,希望他不要為她擔心,並通知其他人,不待他可能會有的反應,她就匆促的掛上了電話。
在飛回台灣的班機上,她想起了她留下的那封短箋——
第十章
星野御人只對秘書交代要休息幾天,便關掉所有對外的通訊。
他需要時間,一個人想一想該怎麼做。
對于辜婕心,她是為了繼承權而來到日本……這原本沒有什麼不對,可是紅悅破壞他家庭的陰影,卻讓他將怒氣轉移到她身上;尤其是當父親居然同意將公司的所有權,讓與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拿公司的前途來做賭注,這一定是出自紅悅的意見,她不會去想這會造成什麼樣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