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咬牙切齒的模樣看得君嘯塵無奈的在心中嘆氣,誤會似乎是愈結愈深了。
「以你對你十哥的認識,你認為在什麼情況下,他和童姑娘會一起不見人影?」
慕容十九翦水秋瞳波光微閃,緊繃的悄靨頓時出現一股隱忍的滑稽和不可思議,「不可能。」
君嘯塵姿態閑散優雅的啜飲一口茶,「事實擺在眼前。」
實在太……太怎麼樣呢?太出人意料抑或是太匪夷所思?此刻慕容十九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一種感覺,只是一股無法控制的笑意從心里直竄了出來,天!她的十哥真的很寶貝,居然用這種方式收場,真不虧是他的行事作風,不嚇倒一干人不罷休。
「小姐,」荷衣困惑的雙眸直盯著她臉上愈形擴大的笑容,「你和君公子在打什麼啞謎?」
慕容十九笑了出來,「傻荷衣,你還拼湊不出事情是怎麼回事嗎?」
荷衣直愣愣的搖頭,望向菱衣,「菱衣姐?」
菱衣搖頭,無法給她答案,因為她也是一頭露水。
「小姐,你就直說了吧,別折騰我這不靈光的腦袋了。」荷衣好奇的催促。
慕容十九粉唇邊的笑意盎然,「傻丫頭,你想想被妒火激怒的十哥在拉不下臉來承認他對十嫂的感情的情況下,失去理智的他會采取什麼行動?」
皺起了眉頭,荷衣努力的絞緊腦汁,模擬那個瘋狂又沖動的十少爺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會做出什麼出人意表的行為……啊!不……不會吧?
她一臉的驚嚇,「小姐,你該不會是說十少爺他……他……他……」她嚴重口吃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慕容十九正極力克制自己不大笑出來,抿著唇點頭,證實她的猜測。
荷衣的櫻桃小口頓時張得足可吞進一顆雞蛋,和同樣愕然的菱衣相視一眼,下一瞬間,兩人爆笑出聲。
天哪,挾持自己的未婚妻!普天之下也惟有他們慕容家最不按牌理出牌的十少爺才做得出來吧。
********************
「這是在做什麼?」
君嘯塵蹙著兩道劍眉盯著正在收拾細軟的菱衣、荷衣。
屋內的三人因他的闖入而中斷了手邊正進行的動作,慕容十九已經能夠從他臉上細微的表情看出他的情緒,所以一觸及他冷淡的視線,即刻察覺他的不悅。
「我們該告辭了。」她簡言告之,雖然明知此舉有可能更惹惱他,但她還是想處理得干脆利落。君嘯塵聞言,黑黝的瞳孔更加深邃,淡淡的瞟了一眼慕容十九,目光便轉向菱衣、荷衣,「兩位溫柔體貼的姑娘可否容許讓我和你家小姐單獨相處片刻?」
「不行。」慕容十九一听馬上本能的否決,也立刻引來了君嘯塵冷峻的一瞥,「我……我的意思是,我們已經準備出發,不宜再耽擱了……」
慕容十九的聲音愈來愈低,因為她發現君嘯塵根本沒在听她說話,只是以更輕柔的語氣征求菱衣、荷衣同意他的請求。
「可以嗎?」他的神情真摯懇切。
荷衣第一個抗拒不了他的魅力,沒有一絲遲疑的就要將募容十九留給他,她年紀雖小,但也大到足夠看出他對慕容十九特殊的態度代表著什麼,在她心目中早已認定惟有他才有資格當慕容家的姑爺,所以對他提出的要求完全沒有異議,當下拉著菱衣便要退出,可菱衣沒有動,只是望定慕容十九。
「小姐?」
至少還有一個沒有陣前倒戈,慕容十九欣慰之余立刻把握菱衣制造的機會,匆匆道︰「都收拾好了吧?咱們該走了,呃……君公子,後會有期了。」
君嘯塵眸中精光一問,消逝的速度快得來不及捕捉,但她還是感受到了他眼里醞釀的那一股風暴,這使得她離去的腳步更慌忙了,在無可避免的必須經過他身邊時,她小心刻意的盡量遠離,並以最快的速度通過,可她雖快,仍快不過君嘯塵,甚至在她還搞不清楚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大勢已去。她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已被鉗制在君嘯塵懷里動彈不得,而且驚慌的發現房裹只剩下他們兩人,菱衣、荷衣不知何時已不見人影,霎時她的心涌上一陣涼意,氣惱菱衣、荷衣竟然棄她于不顧。
「放開我。」她矜持的命令,敏銳的感覺到環抱著她的身軀透著令人心顫的怒意。
君嘯塵因怒火灼燙的氣息吹吐在她的耳畔,如果不是荷衣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和他配合的天衣無縫,在他攫住她的同時將菱衣強拉了出去,恐怕她真有機會離開。
懲罰的啃吃著她珍珠般圓潤的耳垂,他低沉的音調有著壓抑的怒氣,「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逃離我?」
他有力的手臂困住她的身子,令她連掙扎的空間都沒有,而他燙人的唇又進行著火熱的侵襲,躲避不了的情形下,她只能無助的縮著頭企圖逃開他放縱的肆虐。
「放……放開我,你這樣子我沒有辦法說話。」好過分,每次都這樣不經允許的隨便踫她。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的唇游移至她散發香澤的粉頰,語氣有著不容抗拒的霸道。
「我已經沒有必要留下來了,我要去找……」她的話語一頓,僵硬的嬌軀泛起震顫,「你……你的手……把你的手拿開……」原本還安份的鎖住她的腰的手居然放肆的移至她……她的胸脯下方,而且大有蜿蜒直上的趨勢,駭得她一顆心幾乎躍出胸膛,而她的忍受度也到此為止。
「去找什麼?」他的唇徘徊在她水凝潤澤的唇瓣,氤氳著的眸子迷醉的注視她嫣紅的嬌顏,手下的動作暫時停止,讓在懷中抖顫不休的身子適應他親昵的撫觸。
「我……我要去找……找我十哥和十嫂。」慕容十九零零落落的把話說完,駝紅的臉頰差一點燃起火苗,不敢想象他的行動若沒有終止,自己可能會因過于羞窘而昏厥。
「去找他們做什麼?他們的事已算圓滿落幕,不需要你這個紅娘了。」其實他是氣她要走竟然連說都不跟他說一聲,她到底有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我不放心,十哥不知道會把人帶到哪里去,我得……」
「我打賭你十哥一定是把新娘子帶回家了。」君嘯塵截口。
「是……是嗎?」這樣和他緊密的接觸,明顯的感受著他熾熱的體溫,實在令她很難專心,「我還是不放心——」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離開我!」他的怒氣還是爆發了,粗魯的將她轉過身來面對他,緊緊扣住她縴弱的肩頭,「我不準,听到沒有?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都不準去。」
「你——」這可惡的人,他當她是什麼了?漲紅的小臉無關羞赧,而是沖冠的怒焰,「你沒有權力限定我的自由,我的行蹤更沒有必要征得你的同意,咱們非親非故,只是有綠萍水相逢,自當好聚好散,請你別越了該守的份際。」
狽屁份際!君嘯塵幾乎為了這句話失控的將她燒成灰燼。
他凝望她的眸光森然冷冽,熊熊火焰全隱斂在那兩道冰霜下,「你自己選擇,要乖乖的留在我身邊,還是要我仿效你十哥的行徑?」
慕容十九無法置信的瞠大瞳眸,他竟這樣威脅她!
她可以感受到他對她的強烈佔有欲,也為此感到竊喜,但他示意的方式為什麼總是這麼傷人?期望他的柔情蜜意難道只能是奢求?
「你要我以什麼身份留在你身邊?你私人的禁臠嗎?之前還有我十哥陪著,可免除外人的非議,可如今我們有什麼理由相伴同行?你可以不在意世俗的眼光,但我不能,慕容家丟不起這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