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慕容夜楓將童宛兒當隱形人視而不見,可還是休想逃出她的眼楮,即使他想要違抗天命,終未能逃出月老的算計。
「小妹,謝謝你。」童宛兒無限感激,在她已經墜落絕望谷底時,給了她重新凝聚力量的信心。
看著楚楚堪憐的她,慕容十九不禁為她感到不平,「其實憑你的家世背景,憑你的花容月貌,即便十哥不懂得珍惜你,也必定不缺乏好男兒上門提親,為什麼你堅持不退婚?或許嫁給十哥並非你最好的選擇。」
童宛兒淒涼一笑,「我從未出世就已經指給你十哥,自我懂事起,除了家人,佔據我全部記憶的便是他,以他為天、以他為地,十六歲之前的惟一期待,是成為他的妻子,雖然不曾見過他的人,但我已習慣愛他、想他,小妹,這樣以他為思想中心過了前半生的我,你以為我還能有什麼其他選擇?」
慕容十九被她所言震懾住了,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十嫂,這樣的束縛,你不苦嗎?」她覺得很不可思議,同樣是女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這樣窮盡一切的等待一個男人。
「苦啊,怎麼不苦?」童宛兒眼里閃著淚花,「可這是上天注定的,我這個平凡的女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慕容十九突然感覺到胸口宛如壓了重石一般的難受,「如果……你和十哥合該無此姻緣,難道你打算用一輩子去等待?」
童宛兒的唇邊漾開一抹笑,那是一朵如夢似幻、得償宿願的笑容,「但月老終究圓了我的夢不是嗎?上天終究沒有虧待我。」
她輕易得到滿足的模樣合得慕容十九心中深深嘆息,依慕容夜楓的態度,離圓夢恐怕還有一段坎坷的路要走呢。
第四章
接連著兩夜被騷擾,慕容十九已習慣在夜半驚醒,當她困盹的意識清明時,那恍若幽靈般的身影一刻不差的飄至她床前。
雖然早知他神出鬼沒的功夫,但她仍無法不吃驚,反射性的在他靠近時想要起身,可她甚至才有這個念頭,根本未來得及動作,便感覺到他的手指快如閃電的在她身上一點,除了思路還能運轉,全身上下瞬間動彈不得。
一股惶然懼意攫住了她,望著君嘯塵那張愈來愈靠近她的臉,慕容十九圓睜的瞳眸射出熊熊怒焰。
「你這卑鄙小人,你怎麼敢?」居然使出這種手段制伏她,不可原諒!
君嘯塵猶如星子的黑眸漾著一抹邪魅的笑意,仿佛要勾索她的魂魄般的致命,「我有什麼不敢?既是卑鄙小人,你怎能苛求我的行徑有多高尚?」
他的狡辯令慕容十九氣血上涌,這人是雙重性格不成?白天一派磊落風姿,到了夜晚整個氣質完全變調,就像兩個毫不相干的人一樣。
「暗算一個弱女子,你不覺得丟臉嗎?」
君嘯塵笑得更使人心驚,「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手段,小東西,我的耐性有限,而且沒有興趣再玩猜謎的游戲。」
「住手!」慕容十九情急的大喊,忿忿的瞪著他意圖不軌的修長手指,如果可能,她巴不得一口咬下去,「我戴著面具礙著你什麼了?這是我的自由,什麼要我為你改變?」
「噓……」他的手指輕觸她豐潤的唇瓣,「小點聲,別逼我親自封了你的嘴,或者,你其實是很期待的。」
慕容十九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腦中迅速浮現昨夜的吻,一時之間,全身血液沸騰了起來,她卻分不清是因為怒火還是羞憤產生的燥熱。
「你……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廉恥心?對于我十嫂你尚能持之以禮,對我為何卻如此惡意捉弄?」「吃醋啦?」君嘯塵輕笑出聲,抵在她唇上的手指開始蠢蠢欲動,「童宛兒是外人,我自然以禮相待,可你……你是我未來的娘子,我何須受縛于禮教規範?」
一句娘子,險些沒將她嚇出病來,也由于過度震驚,使得她渾然未覺他的手已離開她的唇,悄然來到她的發鬢。
「誰……誰是你娘子?請你放尊重——啊!」猝然的尖叫聲隨著臉上的面具被撕開而淒厲的自慕容十九的喉嚨破嗓而出,可余音沒來得及傳至太遠,已教君嘯塵盡數接收。
他以最有效的方式杜絕了她驚天動地的叫喊,一觸及她水凝般的嬌唇,所有的理智立刻消散在她宛如香醇花蜜的芳甜滋味中,不可自拔。
而驚呆了的慕容十九在他的唇一覆上來的瞬間,連最後的思考能力都融成了一團漿糊,鼻息之間充斥著的是他身上獨特的麝香味,那淡淡的優雅清香迷醉得她三魂掉了六魄,惟一的感受是他在她口中挑起的一股不可抵抗的情潮。
當他移開唇,睜開眼楮的剎那,奔竄在他血液里的熱流轟然化作火焰,將他徹底燃燒。
這是怎樣的一張蕩人心魄的容顏!
一頭寶發如絲如綢,一雙如柳的黛眉不點而黛,一雙雲眸似水瑩燦,一管瑤鼻挺俏動人,一張未唇柔女敕如櫻,艷艷粉頰嫣紅醉人。望著美得猶如初綻芙蓉、縴秀如香扇的慕容十九,君嘯塵的心正以可怕的速度淪陷。
著了魔似的以手觸模她白皙素潤、細致無瑕的香腮,心中深深的詠嘆著,他就知道,她的姿容絕非人間俗色。
「這麼美麗的臉孔……你竟然忍心藏起來不讓我看,十九,我真該好好懲罰你……」
說著,他貪戀的唇又覆下,慕容十九前一刻還沉醉于他驚嘆的眸光中,下一刻她已被他熾燙的唇所吞噬,他溫柔卻挾帶一絲強烈佔有欲的熱吻,像一把火焰燒灼著她,宣示著他將佔據的獨屬領地。
戀戀不舍的抽離她柔蜜的唇瓣,君嘯塵闃黑如子夜的瞳眸閃著點點星芒,拇指摩掌著她殷紅欲滴的粉唇,霸道的命令,「從今而後,在我面前不準你再戴上面具。」
「你沒有資格這樣做。」她柔弱的抗議,被他的吻驅散的神智猶未凝聚。
「沒有資格嗎?」君嘯塵拂開她被禁制的穴道,將她馨香柔軟的嬌軀圈入臂彎里,「我立刻修書回去,要我爹娘親自到蘇州向慕容家提親,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不知是他溫熱的懷抱使人迷亂,還是他的話使人驚詫,慕容十九絲毫忘了該抗拒兩人此刻親昵的舉動,只記得要抗議他的專橫。
「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嗎?你怎知我沒有許了人家?」
他狂邪的冷笑,「別說你許了人,即便你已嫁做人婦,我還是有辦法要你。」
這人……真的視道德為無物!
「放開我。」慕容十九慍怒的想要掙開他鐵鉗般的雙臂。
「為什麼生氣?」他勾起她尖潤的下顎,迫她正視他的目光。
慕容十九怒瞪他,「你半夜闖進我的房間,難道我連氣都不能生?或者還得問問你我可不可以生氣?」
最後一句話讓他听出了一點端倪,輕笑道︰「原來娘子頗重女權,我不反對你漂亮的腦袋瓜子里裝這些垃圾,不過,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希望你暫時忘記,免得弄擰了氣氛。」
這無可救藥的自大狂!慕容十九氣得好想捶死他,可一想到自己薄弱的力量在他身上恐怕起不了作用,說不定反被他的銅筋鐵骨所傷,權衡之下,打消打人的沖動,在他懷中扭動不休,卻仍是被他因得死死的。
「放開我,你這輕佻浮滑的登徒子,你永遠學不會尊重人嗎?」她忍不住的訓斥他。
制住她拼命掙扎的身子,君嘯塵濃黑如墨的眸子緊凝著灼燦的,「相信我,我就是太尊重你了才沒有直接要了你,我若是放任情感,此刻你早已在我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