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然,她不見了。
他派去搜尋的人回報的全是同一個答案︰沒有找到。
她就像泡沫消失在空氣里,他因她的失蹤亂了方寸,發狂似的砸毀所有的東西,沒有人敢不要命的踏進炔門一步,現在的門簡直如同台風過境,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已經過了一個晚上,她仍舊一點消息也沒有,他不相信她就這樣平空消失了,他知道有人綁走了她,他會找出這個人,給他最嚴厲的處罰。
「翊,你放心,只要夜寒還在島上,我們絕對可以找到她的。」莫雨蝶是少數不怕冷翊怒火的人。
「翊,你失去了該有的冷靜和判斷力。」田中裕亦是其中之
他從容的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嘴上叨了根煙,他如此優閑的模樣正好和離他咫尺的冷翊形成明顯對比。
其實,田中裕並非不擔心楚夜寒的安危,因為這檔事有人比他更急,他毋需多操這個心。
況且,她的失蹤很顯明已經讓一向冷靜自豪的冷翊完全喪失思考能力,他這個軍師得發揮本領,讓冷翊不全然失去該有的思路。
從這一切的來龍去脈推斷,田中裕知道,她的失蹤絕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以小島的隱密性,綁架她的百分百是島上的人,再者,要把一個人帶離小島並非易事,光是交通堡具就是一個大問題。
當然,那個人若是飛機或船的駕駛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要離開小島,勢必得通過島上重重的守衛,要是沒有冷詡所下的命令,一般人是很難出島的,若是那個人想硬闖,消息必定會在短短幾分鐘內就傳到冷詡耳里。
但,那人沒有引起任何動亂,經過一個晚上,他很順利的通過島上的關卡帶走了她。
這代表什麼?除非他受到更高層的指令,而這只有一個人能下達,那就是冷偉秦。
這事,田中裕心大概有個底了。
此時,冷尉踏進炔門。
「主子。」
「尉,你是最後一個見到夜寒的人。」冷翊知道她最後曾和冷尉談過話。
「楚小姐在道場敖近問了我一些問題。」
「什麼問題?」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想探知冷尉什麼事情。
「她懷疑我是她的親大哥。」
「什麼?!」田中裕先叫了出來。
「這究竟怎麼回事?」冷翊百思不解。
他還有什麼事是不知道的?她的失蹤和這件事有關嗎?
這一切他會找出個答案來。
「裕,我要馬上找到她,馬上。」他肅然的語氣仿佛讓空氣
頓時下降了好幾度。
「少爺。」管家畏首畏尾的走了進來。
「你最好有重要的消息。」冷翊的目光足以殺人。
避家倒退了幾步,他帶來的並不是好消息,「是……老爺
派人送來多位名門淑媛,說是要……給少爺選來當……少女乃女乃。」
「滾!」一個瓷瓶騰空飛來,「砰」一聲擊碎在玄關。
避家嚇軟了腿,狼狽的爬出大門。
田中格在一旁憋了一肚子的笑,看來他的推斷是正確的,這一切全是有人一手安排。
秦叔不愧是秦叔,能在讓翊完全亂了方寸後再雪上添霜的送幾個名門淑媛來找樂子,看來等秦叔回來後,潛龍島已經不是潛龍島,可能只剩殘余的幾片磚瓦。
「田中裕,我要你馬上把那個該死的人找出來!」冷翊厲聲下令。
田中裕張大嘴。怎麼倒霉的事他總是有份?沒辦法,山大王都下命令了,他這個小嘍羅敢不從嗎?
「翊,你得先冷靜下來。」他趕緊提出良心的建議。
「田中格!」冷翊示意他最好別裝傻,他知道他手上有線索。
哎!翊又連名帶姓叫他了,他還是老實點,別在這時候發揮高超的幽默感,否則他很有可能會被人橫著抬出炔門。
「你認為什麼人能自由出入小島?」
「島上對外的交通工具只有飛機和船,而據我所知,船早在半個月前全出島了,現在島上只剩下飛機,因此我可以百分之百確定,綁架夜寒的絕對是個飛行員。」
這時,又有人回報。
「把島上的飛行員全給我找來。」冷翊喝令來人,根本不理會來人想回報什麼。
「翊,還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這個人能夠不驚動島上警報系統,有關這點你聯想到什麼?」他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可惡!」冷詡領會田中裕的話,狂怒的朝身旁的石桌重重一擊。
難怪那人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綁走夜寒,難怪他能在這時送一大堆女人來島上。這全是他一手安排的!
他的父親冷偉秦完全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很好!這件事他會調查得一清二楚,會讓父親後悔如此玩弄他,從沒有人敢要得他團團亂,他會反擊,為這次的事情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
炔門在短短的三十分鐘里涌進了十幾個人,對他們而言,炔門是個禁地,平時他們連想都不敢想能踏進門一步。
「說,昨天有誰曾到過道場敖近?」
十幾個人皆面面相覷,巴不得這時有人能犧牲小我,勇敢站出來拯救大家。
田中裕無奈的搖搖頭。秦叔這一招真的徹底打敗了翊,為了楚夜寒,詡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喪失了。「容我插口,王管,查查看飛行員中有誰不在現場。」應該只有一個人。
「有一個,叫李斯德。」
「很好,我要他的資料。」
「李斯德,男,三十九歲,有十五年的飛行經驗,是一個極優秀的飛行員……」
「停,我要知道他的專屬人。」
依規定,身份特殊的人都有一個專屬飛行員,但這種人不多,島上也僅有冷偉秦夫婦、冷詡、冷尉、田中裕和莫雨蝶有而已。
「是老爺的專屬飛行員。」王管照實的回答。
「好了,你們全下去。」田中裕十分滿意這個答案。
看來他的推斷是正確的,這事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裕,我要馬上到台灣。」冷翊寒著臉道。他有必要走一趟台灣,去帶回他的新娘和兩個該受罰的累犯。
「立刻準備。」田中裕笑著走出炔門。
這下可有好戲瞧了!
第九章
??台北天母方宅
「桂姨。」楚夜寒輕推開房門。
「小寒,來,坐這兒,桂姨要好好看看你。」徐蘭桂拍拍身旁的床沿,示意她坐下。
楚夜寒順著她的意坐了下來。
「這一個多月一定苦了你,瞧瞧你瘦成這個樣子。」徐蘭桂極心疼的在她身上又捏又握,檢查她到底少了多少肉。
「桂姨,我沒事的。」她知道桂姨擔心她,但她無心對她多說什麼,她有更重要的事想知道。
「桂姨,我是怎麼回到家的?」
「前天晚上,張嫂一開門就看到你躺在門口。」
楚夜寒記得她被一個陌生男人打昏,等她醒來時就已經躺在自己房里的床上。
為什麼會這樣?有人故意把她帶回台灣,是誰做的?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小寒,你在想什麼于’徐蘭桂見她想得如此出神,開口呼喚她。
「哦,桂姨,你說什麼?」
「小寒,你知不知道這一個月你方叔和桂姨有多擔心你……」徐蘭桂突然捂著口,痛苦的咳了起來。
楚夜寒見狀,連忙替她拍了拍背,「桂姨,你先躺下來休息,你的身子不好不該說太多話。」
盡避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回到台灣,但她很慶幸能夠回來,桂姨這回為了她的事病了,而且病得不輕,有時候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色又那麼蒼白,她真的很擔心,也很內疚,要是她早點回來,或許桂姨就不會優心過度而生病,這一切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