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視著膝蓋前的玻璃碎片,渥克嚇得冷汗直流,「老、老大,我們也不知道會被發現哪。」
「對啊老大,我們還被整得很慘耶!」可能是牙膏沒清干淨的關系,杰夫的眼楮仍舊是疼痛難耐。
「何止是慘,那些人簡直是沒有人性!」模模腫得像兩條香腸的嘴唇,渥克氣得頭頂冒煙。
「閉嘴!」
「還有啊,你看看我們的脖子真是……」沒听見老大說話的渥克,伸長脖子展示著上頭紅得快發紫的勒痕。
「我叫你閉嘴,笨蛋,」哈維惡狠狠的狂吼,「叫你們辦點事都能給我辦成這副德行,我花錢養你們到底有什麼用?」
原本還高高興興的飛來台灣準備听好消息的,沒想到杜浩天還沒找到人就罷,這兩個笨蛋竟然跟蹤人還跟蹤到反讓人逮個正著。想到這他的火氣就冒得更旺。
「這不能怪我們哪,實在是因為那畫面太癢眼了嘛。」勉強將眼楮眯成一條直線,杰夫努力找理由辯解著。
好歹他們兄弟倆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在將近兩個禮拜為了任務而完全處于禁欲的痛苦煎熬下,看到那樣火辣的場面沒噴鼻血就不錯了,他們還只是流了點口水而已,怎麼知道也會引人注意。
「癢眼?」這兩個字讓哈維一愣。
「對啊,老大你都不知道,那生了病的杜浩天,床上功夫居然還超猛耶!」渥克眼神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你們確定沒看錯人?」
看著兩顆不斷點著頭的金發腦袋,哈維的念頭一轉。
杜浩天是出了名的潔癖怪人,不僅對周遭環境要求一塵不染,甚至自己的感情世界也是力求完美無瑕,總是對自動送上門的名媛淑女極盡挑剔之所能,讓女人們是既愛又恨。
想當然耳,能讓他看得上眼的女人,肯定在他心中佔了很重要的地位。
或許,這是個可以利用的好機會,「好,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去把那個小妞給我捉來。」「咦,為什麼?」杰夫滿臉疑惑。
「嘿、嘿,老大,你該不會開始對中國妞有興趣了吧?」渥克語氣里充滿曖昧。
「不,我目前最感興趣的不是女人。」
「不然是什麼?」這下渥克也迷糊了。
「是殺人。」將桌上的酒瓶高高舉起,哈維的表情凶殘且嗜血,「限你們三秒鐘之內消失在我眼前,一二……」
最後一個數字落下的同時,偌大的飯店高級套房內只剩下一名頭頂生煙的外國男人。
山上的清晨總是免不了會蒙上一層薄霧,吸了口透心涼的清新空氣,孟琳悄悄的步下台階。
「只不停在樹干上爬上爬下的小松鼠引起她的注意,軀身向前她想瞧瞧這可愛的小動物究竟在忙些什麼。
「它在找食物。」蹲杜浩天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深色果實,只見小松鼠猶豫了一會後,便沖過來咬走他手中的食物,然後迅速爬上樹頂。
「你似乎很了解?」站在他身後,她把玩著他遞過來的果實。
昨天抵達這時已是近午夜,在精神極度疲累的狀況下她見著了床便粘了上去,根本不想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我的童年有一段時間在這里渡過。」
「看不出來現在這里是廢墟。」屋子里整齊潔淨的感覺,仿佛主人未曾離去過。
站起身,他伸手指向小石子路的盡頭,「成叔一家六口就住在山下的小屋里,以往他的身份是管家,現在退休了還是喜歡沒事晃到屋子里來東擦西抹的,說是要活動筋骨。」
那段難得的快樂回憶讓他總是僵硬的面部肌肉逐漸松緩,然而其僅僅維持不到三秒,卻因為孟琳接下來月兌口而出的疑問而更加繃緊。
「你的潔癖性格該不會是他教育下的成果吧?」這也就難怪了。
「不是!」
「那又是什麼?」他迅速變化的情緒引起孟琳高度的興趣。
「這是我的個人隱私。」或許可以說是瘡疤。
「有什麼不好說的?我的故事你不都听過了,現在也該來個角色對換了吧。」不管事是她的原則沒錯,但可不包括好玩有趣的事在內。
面對她那雙好奇的大眼,杜浩天有種啞口無言的無奈。
「啊……」就在此時,一聲響徹雲霄的淒慘哀嚎適時解救了他。
數秒後,只見駱開遠狼狽的從屋內狂奔而出,而跟在他後頭的則是像一團小白球的盼盼。
「琳琳,拜托快抱住它。」躲在大樹後頭,他顫抖的哀求著。
「你瘋啦?!怪異的瞪他一眼,孟琳蹲抱住想直沖過去的愛犬。
「是啊,我是快瘋了!快被它惡心的口水搞瘋了。」用力抹抹嘴巴,他瞪著一臉純真的罪魁禍首。半夢半醒中還以為是愛人的熱情早安吻,沒想到睜開眼卻見到一張涎著大把口水的狗臉,正虎視眈眈的瞪視著自己的嘴。
「還是它善意的表現。」不過就玩個親親,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但對你表姐夫而言,這應該是盼盼想啃他肉的餐前準備。」白芊芊緩緩的走近。
自從被盼盼咬了一口後,駱開遠就患了隨時被狗侵襲的妄想癥。
「這個論點我是不反對,但你們不覺得它現在的表情好像在憋尿。」有了先前的慘痛經驗,杜浩天對盼盼的特殊表情十分敏感。
「啊!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給忘了?難怪剛剛總覺得它不像是要沖到我懷里。」放下五官快皺在一起的愛犬,孟琳輕笑著。
盼盼每天都有固定出門解放的時間,當然這個任務非她這個主人莫屬,昨天急著把它從醫院抱出來都忘了這件事。
「啊……」淒厲的哀嚎聲這會從大樹後傳出。
「這里有那麼多棵樹供你選擇,你……你沒事干嗎還老愛尿到我這來啊?」腳上隱約感到一股熱氣,讓駱開遠頓感四肢無力兩眼發白。
「好熟悉的畫面?」杜浩天銳利的眯起眼。
記憶中那名駭客留下的小狽尿尿動畫里,似乎就是有這麼個臉色蒼白悲哀的看著自己腳上濕黃一片,還不斷發出哀嚎聲的男人。
「當然啊,盼盼尿在開遠腳上又不是第一次了。」白芊芊理所當然的說︰「琳琳私底下還把這好笑的一幕畫成動畫呢。」
她忘了杜浩天可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看到這好笑的畫面。
「動畫?」這名詞讓在場的兩個大男人心頭一驚。
「芊芊,你怎麼從來沒告訴過我這件事?」瞬間忘記腳上的髒污,駱開遠跨步向前。
「人家怕你又和琳琳杠上,才沒敢說的啊!」她被兩雙專注的眼神嚇住。
說了,當時原本就劍拔弩張的駱開遠和孟琳不打起來才怪。
「那是我一時覺得好玩才畫下的,又沒有上網四處張貼給別人看你緊張什麼?」小氣鬼!這也要計較,孟琳沒好氣的說著。
「琳兒,你除了平時幫人設計一些程式外,還有沒有別的嗜好?」杜浩天仔細審視眼前的小女人。
她是個程式設計高手,雖然動作緩慢了點,但其所設訐的內部網路擋火牆,及各項防御系統至今無人能破解……一項項有關孟琳的資料從他記憶深處翻出。
沉思了半晌,他心中原本以為再也無法解開的疑問逐漸找到答案。
「上網查資料。」笨!這還用說嗎?哪個熱愛玩電腦的人不會這麼做?
「還有呢?」他一步步向前逼近。
還有嗎?她努力想著。
「嗯……偶爾會試驗研發不久的破解密碼程式。」這可是她的得意之作。
「怎麼個試驗法?」這回連駱開遠也加人逼近行列。
「就是拿別人當實驗……啊!」她的眼楮倏地睜大,「應該不會有那麼巧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