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他重復一遍她說的話時,她就莫名地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只見他微挑了眉頭朝她走近一步,在這間小小的更衣室,以他高大的體型完完全全地將她包圍起來。
他拉開她掩在胸前的手,一個伸手便將她整個人攬腰入懷,他英俊的臉上有種邪邪的笑意,將視線毫不忌諱地凝望著她呼之欲出的雙峰之後,漸漸地又將所有的注意力轉向她驚慌無助的黑眸……
他的聲音里滿是曖昧不明又隱藏著挑逗的低沉笑意,「你的每一寸肌膚我都模過、嘗過、看過,你認為……還有什麼我不可以看的?」
「我……」叫她怎麼講?這跟那事不一樣嘛……
「還是,」他傾低了身子,慢慢地舌忝上她的耳際,另一只手神不知鬼不覺中慢慢地滑向她細滑的背後,準備解開她的後扣,「你比較喜歡我用手踫你?」
「別……」當她意識到身上的胸衣在剎那間被解開,韓玉蝶的臉便如火燒般地灼熱,他怎麼可以這麼大膽?!別這樣……」她說話的聲音很小,生怕讓外面的人听到。
「怎樣?」
他老愛明知故問,一個一熱的吻甚至緊跟著覆上她嬌柔的紅唇,只不過,他還沒做出更逾距的動作,更衣室門外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咳!咳!」店老板娘趙美娟雖然特例讓關毅靳進去,但可沒允許他們兩個人在里頭做的事,所以她輕咳了幾聲之後又接道︰「阿靳!我還要開店呢!那種事,留著回家做吧……」雖然看不見里頭的兩個人在做什麼,但光是那樣的對話就能猜得個大概。
這麼一說,果然讓關毅靳停下動作,他低頭朝身下的韓玉蝶凝望了眼,便盈著笑意放開了她,然後輕輕為她扣回了剛解開的扣子,拾起一旁的衣服柔情地為她一一套上。
「那……」他望著鏡子里的韓玉蝶低喃的淺笑︰「我們就回家再做。」
听他這麼說,韓玉蝶一張臉紅得不像話,他根本什麼事都不用做,光是開口說幾句話都足以熱死她。
他為她穿好衣服之後,這才伸手開了更衣室的門,握著她的手一起走出狹小的更衣室。
「你啊——」看見他出來,趙美娟像是松了一口氣,取笑般地搖頭,「真要做那碼子事也別到我的店里做,還好這個時候店里沒什麼人,要不然,我鐵定將你列入拒絕往來戶!」
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回以一抹微笑,叫人不知道該怎麼生氣。
趙美娟望見他臉上又是那抹笑容,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啊,是個叫人不知道該怎麼生氣的男人。」
他像說笑地,「生氣對身體不好,犯不著跟自己過意不去。」
「呵!」趙美娟一聲笑,「是,沒錯,你說得。」她將注意力轉到一旁韓玉蝶身上,「內衣還喜歡嗎?要不要帶幾件?」
「我……」韓玉蝶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原本是覺得不適合自己的,怎麼他一進去之後,她竟然連正常的決定都不會作了?
「全都包下來吧。」不等她開口把話說完,關毅靳直接掏了信用卡,他幫她挑的那幾十款樣式都很不錯。
「不要——」韓玉蝶第一個念頭便是拒絕,「你已經為我花了很多錢。」
他一把將她擁入懷里,在她的額上落了抹碎吻,「就當是我送給你的……」
「是啊,」趙美娟倒也不客氣,很順手地接過關毅靳遞過來的卡,朝韓玉蝶丟了抹笑,「女人生下來就是讓男人寵的嘛!」
「可是……」她還是猶豫,這一套內衣就要四五千塊,他花在她身上的金錢真的是太多了。
「你忘了,」他在這個時候又是一聲笑,「當男人在寵你的時候,只需要說一句話……」
她當然沒忘記,只是,經過了一番掙扎才勉強地自她的喉間擠出一聲,「謝謝。」
他笑了,一把便將她嬌弱的身軀摟入懷里,而趙美娟也快手地將包好的內衣連同信用卡一同交還給他。
「簽個名吧,好趕快回家去完成剛剛沒做完的事。」
必毅靳回了一抹笑,飛快地在賬單上簽名之後,便接過趙美娟遞過來的提袋,摟著身旁的韓玉蝶轉身離去。只不過,兩人才剛一轉身,就看見正開門進來的戴麗玲。
一看見她的出現,關毅靳臉上的笑容也不復存在,他冷冷地看著她。
乍見關毅靳戴麗玲感到一絲絲的喜悅,但看到他臂彎里摟著上次那個女人,她的情緒隨即跌到谷底。
斑傲慣了的個性,讓她一開口就是先聲奪人的語氣,「也不知道是你降低了水準,還是瞎了眼楮,才會找這麼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即使韓玉蝶不施胭脂的美,早已剩過她層層脂粉的妝飾,但在戴麗玲的眼里,不化妝的女人就是不堪入目。
但她這麼一句話卻如針般地在韓玉蝶的心里引起陣陣地刺痛,二十八年的自卑將她好不容易築起的自信心擊倒。
她咬了下唇,試著不在這個女人面前顯露脆弱的一面,善于察言觀色的關毅靳發現了,他加重環在她肩頭的力道,將韓玉蝶緊緊地擁在臂彎里。
他抬頭朝戴麗玲說道︰「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得像你這樣刁蠻才叫美麗,更正美麗的女人,是讓人感覺出來的,而不是用眼楮看的。」他的語氣沒有多大的起伏,但足以讓人感受到話中的冷澀。
他不想再理會她,轉頭望向身旁的韓玉蝶輕柔地開口︰「我們走吧。」說罷,才正準備摟著她朝們口的方向走去,戴麗玲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
「你站住!」她的語調里抑不住憤怒的顫抖,瞪視著關毅靳的一雙大眼里滿是血絲。看著他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她更加氣憤地又吼了一聲,「我叫你站住!你听到了沒有?」
他停住了腳步,但沒有回頭。
「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戴麗玲氣得光火,她長這麼大以來,一直是讓人捧在手心的寶貝,從來沒人敢這麼說她!
「沒什麼意思。」他的語氣平淡得令人害怕,「只是很單純地告訴你,美麗的女人不一定需要用化妝品來妝飾……」
「你住口!」戴麗玲漲紅了臉,「從來沒有人敢對我說那樣的話。」
他無所謂地一個聳肩,「既然不喜歡听,那我就先告辭了。」
在他身邊的韓玉蝶感到有些不安。
「麗玲,」一旁的趙美娟看兩人這麼尷尬的模樣,終于好心地開口,「你明知道阿靳沒有那個意思……」
「你懂什麼!」她吼了聲,視線沒有自關毅靳的身上轉移,「他就是那個意思!」
「隨你怎麼想。」他再也沒有那個心情陪她一直耗下去,舉起腳步摟著韓玉蝶朝門口方向走去。
氣急敗壞的戴麗玲看自己的話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只好又將矛頭轉向一旁的韓玉蝶,「哼!你別以為他只有對你一個女人特別,他對全世界的女人都是這個模樣,他這一秒將你捧在手心,下一秒就會將你踩在腳底下……」
在她離開那扇門前,她還听得到戴麗玲的聲音吼道︰「他的溫柔全都是訓練出來的,就算再怎麼偽裝,骨子底還不是一個陪人過夜的牛——」
棒著隔音玻璃的門板闔上,斷然抑去她所有的聲音,只是她的心的確沉了大半。
那個女人所說的話是真的嗎!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過客!這麼將她捧在手心,只是一時的興起?
她望向他英俊的側臉,滿心的黯然;不懂的是,為什麼他不願為自己做任何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