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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山避海難甩你 第21頁

作者︰夏伶

在這麼多人面前搶走天子的女婿,等于是當眾削了天子的面子,也不用看南宮禪拜堂……恩恩,好象不錯……

織夜想著想著,眯著眼輕輕一笑。

南宮禪眼楮四處亂轉,一邊留心撤離路線,一邊看看潛入同伴的情形,同時也分了點心在織夜身上,以防萬一。

此刻,他的眼角余光敏銳地察覺到織夜迷離的淺笑,心髒險些迸出胸口。

糟!那種魅人的微笑一出……

「姑娘是一個人來嗎?在下常山薛志,敢問姑娘芳名?」

如同印證南宮禪的擔憂般,站在織夜左邊的一名青年立刻貼了上去,臉上不知黏了多少笑容。

織夜對異性的愛慕早已見怪不怪,那雙能在瞬間看透對方是否具有殺手潛質的單鳳眼一掃,立即排除招攬的可能性。

「小女子與未婚夫婿一道來,他找朋友寒暄去了。」既然沒有用處,笑臉也就省下來了。

「是這樣啊……」薛志面露遺憾。

織夜撇過頭,不再理他。

輕松打發掉薛志以後,織夜繼續對新郎倌行注目禮,卻有些訝異地發現南宮禪也正看著她,目光有些許的憂急。

織夜眨眨眼,無聲地表示這點小騷擾自己能應付自如。

南宮禪苦于眾目睽睽,無法來到戀人跟前告訴她,也許那青年容易打發,可是站在她後方一臉邪氣的灰發男子絕非易與之輩。

瞧那人貪婪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織夜,想把她生吞下肚似的,而她卻仍然毫無知覺,這教她怎能不擔心?

正在心急時,天子出場了。

在七大金剛的跟隨下,面色有點蒼白的天子緩步而出。

旁人或許看不出其中奧秘,知悉內情的南宮禪卻是心中雪亮。

若非天子受了嚴重內傷,七大金剛不須亦步亦趨地嚴密保護。

欲殺天子,只看今日一役!

南宮禪心神一肅,屏氣凝神。

「開始」的訊號只在一瞬間,他必須全神貫注,不能出任何差錯。

如此一來,南宮禪不的不將那名對織夜投以不軌視線的中年人暫且放在一邊,反正片刻後任務完成,便能帶織夜離此是非之地。

至于織夜,則是緊張得一顆心都懸在半空中,更不會去注意有什麼正色眯眯地盯著她。

不同的心思交錯著——

婚禮開始了。

@@@

臂禮的人群整齊地列在大廳兩旁,排成兩大列長長的人牆,等新人交拜天地過後,方才入席飲食。

扒巾遮面的新嫁娘在兩名丫鬟的攙扶下,蓮步輕移地步入大廳,而新郎也在侍者的提示下,來到新娘身邊,牽起她手中的喜緞,一並入場。

流星樓約定的「信號」,是一只玉杯。

而站在天子身後的婢女之中,就有一個人捧的盤子上盛著兩只玉杯。

那是給新人喝交杯酒用的,也是組織內定的信號。

只要新人在天子面前肩並肩站定,她就摔碎玉杯。

至于那名婢女,當然是織夜安排的人手之一。

連新郎都能掉包,區區一名侍女又有何難?

混在擁擠的人群中,織夜屏住呼吸,等著!

快了,就快到了……

突然間,一只粗壯的手臂摟住織夜的柳腰,另一只手更模上了她的俏臀。

織夜一驚,斜過眼去。

一名發色帶灰的中年人正對著她大肆輕薄!

要在平常,織夜早就喊人拿下此人,剁成七八個肉塊,撒進海里喂魚去了,就是恰好落單,也會假意奉承,露出媚態以寬其戒心,再用她那把普通至極的匕首伺候伺候他。

但現在可不比平常。

她這里一有什麼動靜,組織中其他成員都很有職業意識,不容易受外力影響;可南宮禪不同,他的職業意識到底萌芽了沒她可是不知,要是自己引起騷動,勢必會影響到他——關心則亂啊!

所以,織夜只能采取溫和的抵抗——

提起腳來,重重往他腳上踩了過去。

咦咦?沒用?

一面懷疑對方是練了鐵腳功,織夜連連賞了他幾個肘子,仍是掙扎不開,氣得漲紅了臉。

憤怒中,織夜冒火的雙眼死瞪著新娘。

這女人可以去跟蝸牛老兄比慢,折騰了大半天,才走到大廳的一半的地方,等她走到天子所在之處,要等到何年何月啊!真氣人!

織夜等的是玉杯摔碎的那一刻。

只要行動一開,眾人的注意力絕對會被吸引過去,她就可以拿出匕首料理旁邊這個不開眼的老色鬼。

此時,織夜發覺身上的狼爪愈來愈囂張,不但從腰部一路攀升,另一只手更是直撲……

就是想再也忍不住了。

反射性地一巴掌打了下去,「啪」地一聲,清楚地回蕩在因婚禮開始而被要求肅靜的大廳之內。

老色鬼被巴掌逼退,狼狽不堪。

織夜來不及得意,更來不及思及此舉所帶來的影響,場中情勢大變!

不知是哪個沉不住氣的家伙把這聲響當成玉杯摔地聲,還是其他組織的約定暗號與這響亮的巴掌聲有什麼相通之處,抑或是一觸即發的情勢無法承受突來的刺激,隱伏的暗殺者全在剎那間動了起來。

首先,站在觀禮群最前排的一個男子,右手一揮,一排袖箭往天子直射了過去,屋上瓦片頃刻間被翻出了個大洞,幾十枚毒箭自屋頂上密密麻麻地齊射而下,滿臉和氣的贊禮者從衣服里解下一柄軟劍,奮不顧身向天子撲去;攙扶新娘的兩名丫鬟此時也露出暗藏短劍,欲制伏新娘以威脅天子。

一時間,場中一片大亂。

織夜只瞄了一眼,便在心中暗叫不妙。

——行動失敗!

下了判斷後,她開始悄悄後退。

一場失敗的戲,以無觀賞的必要。

丙然,在下個瞬間,場中又是一變。

七大金剛在天子身邊圍起周密的防護網,什麼袖箭毒箭軟劍全都無法創過他們這一關,七人常年合作,默契加上實力,絕對是滴水不漏。

這種時候,要是按照原定計劃,新郎新娘也應該圈進這個防護網中,化身新郎的南宮禪便可跳過七人直襲天子。

問題在于,這對新人離天子尚有數十尺距離,獵殺計劃便發動了。

就連攻擊新娘的兩名丫鬟,也在新娘身手俐落地擒下她們後,為這場混亂的攻擊做了最完美的結束。

南宮禪不動如山,要不是身在虎口,他早就放聲大笑。這場婚禮,除了天子本人,到底有幾個是真貨?也許就連那位被保護得好好的天子也是假貨一個?

環視四周,找不到織夜的蹤影,南宮禪笑了笑,趁著紛亂混入往外舒散人潮之中。

@@@

經過這場空前絕後的大失敗,織夜悶悶不樂了好幾天,把自己關在房中閉門不出,消沉地不見任何人。

她始終覺得導致失敗的原因在于自己,

縱使那絕對絕對是無心之過。

然而別人不怪罪她,她怎麼能不責備自己?

要是她再多忍耐一會,讓那只該死的毛手模遍自己全身而不打下那個巴掌,一切便會不一樣吧?

織夜坐在窗前發愣,眼前一花,突然多了張笑嘻嘻的俊臉。

南宮禪揚了揚手中的鮮魚,站在窗外對她微笑。

「要吃魚嗎?」

「啊?」織夜一時反應不過來。

「剛剛釣上來的喔。」南宮禪獻寶似的說。

幾日不見,織夜本來覺得沒什麼,一旦見了面,才發現自己相當想念南宮禪,見到他的瞬間,甚至無意識中松了口氣。

「你不是不發釣鉤的嗎?」織夜也有了笑意。

「這種小事你也知道?」

「呵,不只是這樣,就連你編出魚兒沒上鉤前不能停止垂釣這類鬼話,我也早就知道了。」

南宮禪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是騙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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