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哀聲嘆氣的。」同事碧娟湊過來問道。
「沒什麼!」陳柔郁勉強擠出了一絲的笑容。
「看你這樣子怪怪的!」碧娟打量著她。
「都是我不小心!」她嘆了一口氣。
「不會吧!你懷孕了?」碧娟大驚小敝的說道。
「你少亂說,我不是指這個。」陳柔郁立刻捂住了碧娟的嘴。
「不然你指的是什麼?」碧娟一臉茫然。
「是我爸媽送我的戒指不見了!」陳柔郁正經的說道。
「真的嗎?是不是你放在哪里忘了。」
「我剛才回去找過了,也翻遍了各個地方,就是沒看見。」陳柔郁無奈的說道。
「會不會是你男朋友……嗯……」碧娟一臉疑問的看著陳柔郁。
「不會啦!」她信任方書軒。
「你有沒有去看過他住的地方?他不是住在你隔壁而已?」碧娟這一問,令陳柔郁萬分的心虛。
「他不會的啦!」她還是予以否認。
「你沒看過又怎麼知道,何況他的職業又那麼特別,這個行業也不是說一天不做就能割舍的掉下的,你自己在跑社會新聞,應該更明白才是。」碧娟只是以她的角度來推斷事情。
「老實說我看過他的住所了,沒有我的戒指。我知道我這麼做,表現出來的是對他的不信任,並不是我不愛他,而是他的職業令我沒有安全感。」陳柔郁難過的說。
她明白她的懷疑,已經傷害了自己和書軒。
「你去看過了?」碧娟問道。
「嗯!沒有找到,證明他並沒有拿我的戒指。」陳柔郁肯定的表示,因為這一點她可以相信書軒沒有拿她的戒指。
「對了,他最近有說缺錢嗎?」碧娟問。
「沒有!你問這做什麼?」陳柔郁覺得碧娟問得奇怪。
她皺著眉,實在不喜歡那種懷疑別人的感覺,而且對象又是她深愛的男人,她應該相信他才對。
「我懷疑……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哦!因為他是那樣的人,所以不令人懷疑都難。」碧娟不是要挑撥離間,她只是將她個人的懷疑說出。
「你說吧!」陳柔郁深呼吸,並告訴自己絕不動搖對方書軒的信任。
「我猜他把戒指拿去變賣了。」
「不會的!」陳柔郁強力的否認。
陳柔郁這麼一說,自己也感到非常的難過,因為別人竟對書軒不信任,這使她非常痛心。
「柔郁!」
「讓我一個人靜靜!」陳柔郁的內心再度的掙扎著。
「對不起……」
「你沒錯,你只是說出旁觀者對這件事的看法。」陳柔郁並不怪她,她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
現在已經不單單是戒指掉到哪里的問題了,而是人與人之間信任的問題。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喂!」她有氣無力的回答著。
「柔郁,我是媽啦!戒指放好了沒?我怕你忙忘了,想乾脆我幫你拿去寄放。」陳母在電話另一端說著。
「哦!不用了,我已經放好了。」陳柔郁撒了個大謊,就是不希望有人再懷疑書軒,所以她乾脆這麼說。
「好吧!那沒事了。」
陳母掛上了電話後,陳柔郁拿起電話打給方書軒,不過行動電話依然是收不到訊號。
書軒到底跑去哪里了?她現在好需要他。
***
陳柔郁回到家不久,方書軒就回來了。
「柔郁你回來啦!」方書軒直接就從落地窗走進來。
「嗯!」陳柔郁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連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心虛。
「你怎麼了?怪怪的,不對勁哦!」方書軒察言觀色的功夫是一流的。
「我的戒指不見了。」陳柔郁看著方書軒。
「戒指?生日禮物的那個?」方書軒問道。
「嗯!你有看見嗎?」陳柔郁明知不該這麼問的,她低著頭不敢正視方書軒。
「沒有呀!你放到哪去了?」他也開始替她緊張。
「我不記得了!我找遍了家里,就是找不到。」陳柔郁仍是低著頭。
「有沒有仔細的找?」方書軒也擔心起來了。
「我已經夠仔細了!」陳柔郁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方書軒听見她的語氣不對,他看著柔郁,但她卻不敢正視他。
「柔郁,你看著我。」方書軒托起她的下巴。
「你懷疑是我偷走的?」他皺著眉問她。
「我沒有說偷。」陳柔郁不喜歡這個字,所以馬上辯解。
「那你是懷疑我把它「拿」走的了?」方書軒十分痛心柔郁居然懷疑到他身上來了。
「我沒有。」陳柔郁想辯解,可是方書軒太敏感了。
每個人都是如此,不希望被人誤會,尤其是被自己最愛的人誤會。
方書軒一直認為柔郁是信任他的,可是依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們之間的信任似乎出現了問題。
「有!你有,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信任我!」方書軒惱得踱步,他往後退了幾步。
「你找過我住的地方了嗎?」方書軒想證實,至少柔郁不會認為他真的是壞還子。
「書軒……」
「很好!顯然你也已經找過了,我沒有想到……我們之間的不信任居然到了這種地步!」方書軒此時心有如刀割,他最心愛的女人竟然不信任他,這叫他情何以堪。
「我只是……」陳柔郁想解釋。
她沒想到方書軒會如此激動,沒錯,她也想過如果今天是她,她也會非常心痛。
「別說了,我不想再听。」
「都是因為你不務正業我才會懷疑你,如果你真的安份守己,我會懷疑嗎?」陳柔郁已經悲傷的哭泣了起來。
她難過的是她傷害了書軒和她之間的感情。
「柔郁,你應該要相信的是一個人的人格,你和我在一起,難道不了解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嗎?」方書軒氣憤地扯掉了領帶。
「我……」
「我方書軒是這種人嗎?我最愛的女人竟懷疑我、不信任我,我做的難道不夠好,我的人格居然因為職業的高低而令你產生懷疑……」方書軒難過的流下眼淚。
陳柔郁看了更加的難過,她知道男人流淚所代表的是心痛。
「書軒,對不起!」她哭著說。
「不要說對不起,傷害已經造成了,說什麼都是惘然。」方書軒轉身想走。
「書軒。」陳柔郁想留住他,但方書軒沒理會她的叫喚。
「你給我站住!」陳柔郁又發出那自以為是的命令了,不過這一回她真的是害怕失去他。
「戒指是我偷走的,我明天就還給你,你猜中了,我就是那種人,只不過順便測試你的忠誠度而已,沒想到不過是如此。」方書軒撤了個大謊,他傷害著自己,這份感情由衷的令他心碎。
陳柔郁這樣的懷疑他,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了。
「真的是你拿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陳柔郁痛哭的說道。
「我不知道,本性吧!」方書軒一氣之下,將罪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早知道就不該相信你、不該愛上你,是我看錯人了,你簡直……簡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陳柔郁氣憤的搥打著方書軒。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方書軒冷漠的說。
「方書軒!」
「再怎麼吵,我都不想講這種傷人的話。」說完,他就回到自己家,把落地窗也給鎖上了。
陳柔郁一個人跌坐在地上,不停的流著淚,這種傷人及被傷的感覺五味雜陳。
不過,最難過的莫過於方書軒,他被人冤枉才是最痛苦的,而冤枉自己的那個人卻是他最愛的人。
「柔郁,我愛你,但是我不要你愛得莫名其妙!」方書軒走出門,大門發出了砰的一聲。
陳柔郁猜想他大概出去了,於是便從陽台上探望著,只見那部賓士轎車急駛出停車場,可以感覺得到方書軒生氣的程度和速度是成正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