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只不過是一個吻,有啥好大驚小敝的?
「少來!」瞿翼吐嘈他︰「從小到大,連媽咪要親你,你都擺一張臭臉,好像有人逼著你喝巴拉松一樣,我可沒听說你主動吻過誰!」
他一怔,倒是沒有開口反駁。
「就說嘛,女人是多可愛的動物,你怎麼可能抗拒得了她們?」樂在其中的風流貴公子,陶醉地模擬著動人的情節︰「她們的唇比花兒更香,她們的身體比棉花糖還軟,當她們赤果地躺在你懷中,發出激情難耐的申吟時,你就會產生一種置身天堂的錯覺……」
「你A片看太多了。」隱含笑意。
「不不不,我說的都是實戰經驗。要不要教你幾招?保證讓你在床上彈無虛發、無往不利、百戰百勝……」
「沒必要。」他非常不給面子地一口回絕,並說︰「滾回床上繼續作你的春夢吧!」
瞿翼佯裝傷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哎,二哥,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麼會說出這麼不了解我的話呢?瞿幫五少的床上從來不缺女人,我滾回床上,嘖!絕對不只是作春夢那樣小兒科的事!」
語末,話筒那端更適時傳來女人的嬌喘呢喃,證實他所言不假。
真是夠了!
瞿御的眼角抽搐,鄭重懷疑起,自己和這家伙不是打同一個娘胎出來的。
「我……」正想掛掉電話,書房的門卻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頭猛力推開,顯示來者的心情正在不爽中。
「姓瞿的,我愈想愈火大、愈想愈睡不著,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才行!」
一身睡衣睡褲,華不悔頂著蓬亂的頭發,一古腦兒地沖進門,大有興師問罪之勢。
瞿御斜眸瞅她,一臉的不以為然。
「二哥,快!快讓我跟未來的二嫂講幾句話!」有人好興奮。
瞿幫二少與五少,分別代表著兩種極端。
瞿五少信奉的名言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以,只要有他的地方,必定少不了女人。
但瞿二少可不一樣了,人人都說,瞿幫二少是打心坎里看不起女人的沙文豬,偶爾玩玩還曾听聞,至于哪個女人有本事在他的地盤橫行無阻?這倒是頭一回的大新聞!
「你扯完了沒?」絮絮叨叨了一個鐘頭,瞿翼不嫌口渴,他都听煩了。
何況,五步遠的距離外,還有個女人正睜著一雙火眼金楮怒瞪他!
「我明白,你還有更緊急的私務要處理,對吧?」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男的剛,女的烈,不來點刺激的怎麼對得起大家?「去吧!二哥,我改天再找你確認『進度』,好好加油,不要丟了我們瞿家男人的臉唷!拜拜!」
瞿翼心滿意足地掛斷電話。
「講完了?」怒火佳人緊盯著他。「那好,該換我討回公道了。」
逐步逼近他,華不悔的表情凶狠,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殺氣。「說!你快給我說!」
他飛揚的劍眉輕挑。「說什麼?」
小拳頭握得死緊,她快忍無可忍了!「說、對、不、起!」
劍眉挑得更高。「我干嘛跟妳說對不起?」
「因為……因為……」華不悔的臉蛋漲紅,但為求正義,她還是堅持不吐不快︰「因為你下午強吻了我!」
想來就令她倍感痛心,身處在龍蛇混雜的華人城二十年,她潔身自愛,從不隨便和男孩子交往,他今天卻如此輕率地奪走了她純純的初吻!
氣!她好氣!
總認為,無論出身高或低,她的前方總會有著一段既定的命運在等待,那將是一個真誠的男人,帶著他的真心來到她面前,他們會相知相惜、他們會白頭到老--
她所有的所有,都是為那個男人所保留的禮物,可是瞿御這個王八蛋做了什麼?!他侵犯了她引以為傲的貞潔!
嘴角揚起一絲屬于男人的自得,他的氣息輕輕吐吶︰「我並沒有強吻妳。」
「哪里沒有?」
「妳明明很享受那個吻。」
「你說什麼?!」她哪有享受他的吻?鬼才會享受他的吻!
猛烈地搖晃著小腦袋,華不悔死也不肯回想起下午那唇舌相接時,酥麻帶電的感覺!
「你少在那里一廂情願了,快點跟我道歉!」如果他願意跟她道歉的話,也許她會考慮原諒他。
瞿御扯開不馴的笑,黑眸轉熾。「免談。」
「你--」火大地傾向前揪住他的衣領,她氣得七葷八素,真想……真想……咬他!
想到這里,華不悔算準角度,俯下頭踫觸到他微溫的唇,正想使勁咬他,卻被他反客為主地攻佔了她的口。
意識到情況不妙,她想緊急撤退,一雙鐵臂卻早一步環繞住她,使她進退維谷,只得僵在原地。
兩雙眼楮親密地對上了。一雙是盈滿戲謔;一雙則是火冒三丈!
漸漸地,他找到了對付她的罩門。三不五時這樣逗逗她,見她氣得跳腳,發怒到想砍人的模樣,就令他龍心大悅,玩上了癮。
然而華不悔卻一丁點兒都感受不到這樣的樂趣!
若是現在手里有把刀,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剁下他的腦袋,再割掉他的舌頭,然後……
「唔……。」他在干嘛?為什麼又……
華不悔無法再想,隨著唇上的壓力遽增,她的腦袋、她的身體也開始發熱、發暈!
兩人同時墜入了一片火海!
棒天一早,殷祿精神飽滿地走向飯廳,一踏進門,就瞧見了華不悔縴瘦的背影。
「不悔,妳也來吃早餐啊?今天起得特別早哦!」他忙著叫廚房的媽媽桑替他盛粥、布菜。「怎麼不說話?喉嚨啞啦?」
他笑笑地含入第一口粥,接著又很快地把那口粥全部吐了出來--
「噗--」驚愕地指著她,殷祿的舌頭當場打結。「妳妳妳……」
「拜托!殷大哥,你很沒水準耶!飯粒都噴到我臉上了。」華不悔裝作不曉得他為何有這麼大的反應,繼續低頭吃她的稀飯。
但殷祿豈會善罷千休?「不悔,妳的嘴唇怎麼了?腫得像條小香腸似的!」
飯廳的門再度被推開,瞿御踩著緩慢的腳步走進來,華不悔故意大聲地說︰「你不曉得半夜被蜘蛛尿灑到,嘴巴會破、舌頭會腫嗎?」
「好像有這種講法,不過,那只蜘蛛的尿也未免太多了一點!」瞧她的嘴唇腫得多離譜!
「二少爺早……你看不悔她……」
哇!大香腸!
殷祿後知後覺地回頭,赫然發現主子的嘴唇腫得更厲害!
「你們……」不會是造成彼此嘴唇紅腫的大小蜘蛛吧?
「不關我的事!」華不悔撇得干干淨淨。
「安靜吃你的東西。」瞿御冷臉以對。
「喔……」情況超詭異。
三人沉默地用著早餐。
「二少爺、殷總管、華小姐,這是今天早上的甜點。」好一會兒過後,佣人看他們吃得差不多了,連忙送上飯後甜點。
「這是什麼?」殷祿開了一個話題。
「報告總管,這是英國茶配上加拿大楓糖制成的水晶茶凍。」負責端餐盤的佣人答道。
「看起來口感不錯。」
「嗯。」瞿御意有所指地盯著華不悔的胸部應聲,並說︰「想必觸感也不錯。」
「對!呃……不對!」殷祿點頭又搖頭。茶凍是拿來吃的東西,沒事用手踫干嘛?「我說二少爺……啊!唔……耶……那個……你們……我……」
二少爺的眼神太邪惡,而華不悔的臉蛋紅得像是可以擠出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