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大功告成,再來就看老爸和老媽的了。
喔!還有一件事——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再度拿起電話,撥了另一組號碼——
「喂,教堂嗎?我想……」
第六章
周末晚上六點五十五分。
XX餐廳。
桑宜文頻頻看表。不是說好六點半,怎麼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桑亞說他認得自己,會自動上前來,所以她選了最明顯的位子,他應該會一進門就看到她才對。
會答應赴這個約,賭氣的成分佔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她咽不下孟偉達另結新歡這口氣。她要向他證明她桑宜文並不是沒人要。如果那個神密追求者條件真如女兒說的那麼好的話,她考慮向他求婚。
她就是要比孟偉達早一步結婚!
又看了下腕上的表,七點整!
懊死!怎麼還不來?二十分鐘前桑亞來電話說,孟偉達也選在這家餐廳向他的新歡求婚。她不希望看到他們雙雙對對,面自己形單影只——她祈求他快點出現,最好在孟偉達他們來之前。
可是老天爺似乎睡著了,沒有听到她的祈求。她看見孟偉達出現在門外,緩緩走了進來,他西裝筆挺,手中還拿了束鮮花。
他非得這樣明日張膽,宣告全世界他是來求婚的嗎?
心里泛起一股酸意……該死的男人,當初追求她時,連一朵花也不曾送過,甭說是一束了,她還傻傻的為他生了女兒……
那新歡比她值錢多了。她倒要看看這新歡究竟好到什麼程度,值得他又是鮮花、又是鑽戒……
他正筆直朝她走來。
一個四十幾歲的老男人手上拿著鮮花出現在公共場合,也不怕人家笑。桑宜文有點酸葡萄心理的撇撇嘴。
孟偉達一顆心像打鼓般,咚咚咚……雙腿顫抖,差點邁不出——她還是那麼美,那麼吸引他,當初他海麼舍得丟下她呢?唉!只怪當時太年輕無知了。
只有她一個人,那男的呢?他下意識看向她的右手無名指——光溜溜的!謝謝天,還來得及。似乎看到他——
接觸到的雙眸,他一顆心直往下沉……她恨他!是的,他清楚的感受到她雙眸里的恨與怨。
喔!別這樣,他知道錯了。他會補償的,用他後半輩子的所有時間。
他在她面前站定。她將臉轉向一旁,不願看他。
他來向她示威嗎?他不會得逞的。下意識的挺直背脊,臉部表情更加的冰冷嚴厲——她用如此的外表保護自己。
「別這樣對我,宜文。」他輕聲乞求。
她將臉轉向他,咬牙切齒沉聲說︰「沒拿把刀捅你算客氣。」
「我可以坐下來嗎?」
「我的朋友馬上來了,你別在這里礙事。」
「宜文……」
「你不也約了人?」她瞄了眼他手上的玫瑰花。
「我……」
她緊接著又說︰「快回你的位子上去吧!免得人家來了找不到你。」
「我沒有……」
「今天你是專程來這里求婚的吧!希望這次你會負責到底,不再懦弱的逃跑。」她苦澀的諷刺道。
他喜出望外,她知道他是來向她求婚的?那麼,她會答應吧!
「會的,我保證,這次我一定會負責到底,生生世世。」他急急的說。
「滾到別的地方去說吧?」她低聲怒吼。
懊死的孟偉達,故意在她面前承諾他對新歡的保證,存心給她難堪。
「不,我一定要對你說,宜文,我……」
「夠了,我不想听。」她狠狠的瞪著他。
「宜文,別太殘忍了……」
「是你殘忍吧!孟偉達,你這個狼心狗肺、殺人不見血的負心漢,你你的事,海誓山盟更是你的事,我為什麼一定要听?滾——立刻滾出我的視線。」他把她給惹火了,生平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著急得不知所措,怎麼會這樣?她還是不肯原諒他?
「宜文,听我解釋……」
「我不听!」
「宜文……」
一名侍者來到他們面前,「孟先生是吧?」
他點點頭。
「櫃台有您電話,是位小姐打來的,」
「謝謝。」
是桑亞,只有她知道他在這里,他把手中的玫瑰花遞給桑宜文,剛才進來時忘了給。
她將臉轉向一旁,拒絕接受,「我沒有義務替你拿花。」
「是給你的。」
「給我?」她愣住了,她生平第一次送花給她,令她又驚又喜,而且百感交集。
可是他為什麼要送花給她?他即將要娶別人了呀,這令她百思不解。
「求求你收下吧!」
她突然像著了魔般接下了他的花,還傻愣愣的瞪視著手中一朵朵嬌艷欲滴的玫瑰花。
孟偉達差點興奮得跳起來。她收下了,她收下了!
「等等我,我去接個電話馬上回來。」
她還沉醉在他送她花的甜蜜中……
一會兒他興奮的回來了。「宜文,我告訴你,連教堂都準備好了呢!」
桑宜文突然清醒過來。他連和新歡結婚的教堂都迫不及待的準備好了,只有她這個傻瓜,還沉醉在他送的花束中。她被愚弄了!
冷不防地一個起身,將花摔進他懷里,右手隨即又甩了他一巴掌。「孟偉達,你下地獄去吧!」捉起皮包,不顧餐廳眾多注目焦點,直沖向門外。
那個神密追求者竟然失約了,他也耍了她!也讓他一起下地獄去吧!
孟偉達愣了一下,接著隨後沖出去。他在馬路邊追上了地,並且捉住她的手。
「宜文,你既然收下我的花,為什麼又跑掉?你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
「你馬上就要結婚了,還希罕我的原諒嗎?」她氣喘吁吁的怒吼道。
「我當然希罕你的原諒,這是我多年來的希望啊!」他誠摯的說。
她冷笑,「你好安心的過下半輩子?」
她絕不原諒他,他休想安安心心的和新歡過完下半輩子。
「是啊!」
他竟敢大言不慚的承認?!
可惡!她氣得又是一巴掌甩過去——但讓他給攔住,並緊捉在懷里。「宜文,嫁給我。」
在她來不及反應他話中的意思,他已自口袋掏出戒子套進她右手的無名指里。
桑亞說得對,他該拿出勇氣,猛又準的將戒子給套進上。
「你…你這是?」她連說話都結巴了。
他深情款款的凝視她,「結婚吧!女兒連教堂都幫我們準備好了。」
教堂?女兒?她突然有所頓悟,「剛剛的電話……」
「女兒打的。」
「這戒子……」她低看著無名指上的戒子。
「給你的。」
她抬頭看他,伸手輕撫他臉頰,「我打了你……」
「是我活該。」
「你的新歡……」
「什麼?」
「你不是來餐廳求婚的嗎?」
他點點頭,「是啊!我是來向你求婚啊!」
「沒有新歡?」
「什麼新歡?」他一頭霧水,
「你追求的一個女人……」
「就你啊!我送你禮物又送你花,不敢署名的追求你,你一定會笑我懦弱吧!」
原來如此,她終于弄懂了。她和孟偉達都讓女兒給耍了,不過,她喜歡。
她笑盈盈的勾住他的手,「親愛的,咱們結婚去吧!」
她等了整整二十三年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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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爾的孟偉達夫婦,甜甜蜜蜜前往夏威夷度蜜月。
回來後,一家三口便忙著布置新家,享受這遲了二十三年的天倫之樂。
搬到新家後,桑亞是徹底的改變了,她拋開過去種種,包括她的一十信個情人,以及令人咋舌的輝煌愛情紀錄。她電不再去PUB,也忘記如何跳舞……她藉天倫樂來遺忘那一段刻骨銘心的痛。除了偶爾夜闌人靜時她會想起外,其余時候她確實成功的將它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