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小叔怎麼辦?辛蒂怎麼辦?」月柔說︰「還有你、王老師、我女乃女乃,全部都操縱在他手上呀!」
「我們根本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脆弱,各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和活路,你根本不必擔心。」
明雪看著她,很認真地說︰「這件事關系到你的清白名譽和未來的幸福,我不準你去!」
「明雪,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我考慮很久,這是唯一傷害最小的方式,你就不必再勸我了。」月柔說。
「你又是這樣,老是為別人著急。」明雪激動地說︰「什麼叫傷害最小?誰知道那個鄭榮軒是不是虐待狂、性變態,竟然反良家婦女當情婦,萬一他折磨凌辱你,又說話不算話,你不是白白地毀掉了?」
「鄭榮軒不是那種人。」月柔很自然地為他辯駁。
「你才認識他多久,你怎麼知道。」明雪說︰「復仇心那麼重的人,一定有可怕的心理毛病。」
「不!你不了解。「月柔無法解釋,又說︰「我心意已決,你再說也沒有用,只有祝我好運了。」
月柔提了行李很快地走出花坊,不管明雪在背後如何跳腳。
當榮軒的情婦,比想像中的不堪,但為阻止和仇恨,那就是無止盡的苦了。
※※※
太陽下山,深深的藍黑色中,一輪明月,幾點疏星。月柔開了盞燈,坐在客廳里,心神不安地做著所有情婦的事暗夜中的等待。+她不知道榮軒這幾日心里想的都是她。一出機場奔馳在高速公路上,他就愈焦慮不耐,一直到車子進了社區,看見三十二號有柔柔的燈光透出時,一顆心方才落地。
他慢條斯理地停車下車,拿行李、開廈門和里門,動作鎮定俐落,售貨他每天做同樣的事情已經很久了。
月柔整個人蜷曲在竹青色的沙發中,穿著拉拉扯扯紗棉裙,白皙的皮膚在暈黃燈影中映出瑩潔的光芒。她一雙美如秋水的眸子警戒地看著他,像極了他雲日本洽公時,最愛看的偶人女圭女圭。
他走到她面前,拉她起來,頭只及他的下巴,鼻子可以聞到她淡淡的發香,他望進她的眼里說︰「還喜歡這里吧?」
「很雅致。」她輕輕擺月兌他的手。
「我沒有設計花草,就交由你來安排好了。」他表情愉悅地說。
「這都是你設計的?」她隨口問。
「是的。」他微笑地說︰「如果你覺得不妥,要刪要改,隨便你,你有全部的決定權。」
「已經很美了。」她說的是真心話,也不想改變任何東西。
他由口袋中拿出一個精美的黑絨珠寶盒子,說︰「給你的。」
月柔本想回絕,又怕節外生枝,惹他生氣。只好收下。珠寶盒內是一條細鑽水晶項鏈,手工造型獨特美麗,看起來價值不菲。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水晶是你的幸運寶石。」他看著她說︰「我終于有能力買給你了。」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月柔不安地說。
他不理會她的抗議,逕自拿出那串熠熠閃爍的鏈子也帶上,左右欣賞一下,她忍住萬萬和想要把鏈子扯下的總支,讓他看個夠。
「很好!」他終于說︰「我上樓沖個澡,弄點什麼來吃吧!我有些餓了!」
他走後,月柔才發現自己的頭皮繃得好緊,太陽穴發痛,指甲掐入掌心。她解上項鏈,心想幸運寶石由帶給她最大不幸的人贈予,是詛咒還是諷刺?
至少他的態度還算好,沒有再增加她內心的壓力。
正當她要去廚房時,榮軒的聲音由樓上傳來。
「月柔!你上來!就現在!」他一連吼了三聲。
她絞著雙手,忐忑不安地走上樓,榮軒就站在主臥室門口,上身赤果,褲子還算整齊,只抽掉了皮帶。
「你的東西呢?」他寒著一張臉,有明顯的怒氣。
「在客房。」她咬著唇說。
「我說過我們要同睡一張床,你忘了嗎?」他語氣凶狠地說,與方才的溫柔判若兩人︰
「快把東西搬過來。」
月柔呆呆站在原地,依然咬著唇。
「拜托你別再咬了,它又要流血了。「他似乎無法忍受地說,表情和態度都表示了他的絕不妥協。
半晌,她只好認輸地到客房拿她一個旅行袋里裝好的衣服。回到走廊,他仍霸在臥室的門口,雙臂橫臥胸前。面容嚴肅,像一尊雕像,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月柔深吸一口氣,盡量縮小身子,從他面前經過,臉仍不爭氣地紅了。十年前他們是有過肌膚之親,但少年不解事,她對他的身體還是模糊懵懂;如今他是個成熟的男人了,比以前更健壯、更具陽剛味,一舉一動都充滿著侵略性,對她而言,和面對陌生人幾乎沒有兩樣。
「就這麼一點?「他的聲音中又有新的怒氣。
「我想也許兩三天就結束了。」她誠實地說。
他旋風般地沖過來,抓住月柔,兩人重心不穩,全跌到柔軟的床上,他壓在她身上,恨恨地說︰「兩三天?我辛辛苦苦布置這一切,就只值兩三天?你以為我在做什麼?玩家家酒嗎?」
月柔感受到強大的力量,在他結實的肌肉與純男性氣味中,她隱約想起一種屬于久違記憶里的感覺,像騎機車地緊貼著他的親密,像後在黃昏的相擁而眠。她雙眸明亮地看著他,眼波盈盈流動,兩頰如醉酒般酡紅。
「該死!」他吼一聲,突然低頭吻下來,由用力到輕柔,又輕柔到用力,輾轉品嘗著。
月柔努力克制自己,但那深埋多年的又被喚起,她任他耳鬢廝磨,任他為所欲為,不由自主如花綻放般迎著他,如此熟悉自信。直到她衣衫和,感到他的手踫到她的胸部,她才奪回一絲理智,奮力地想推開他。
榮軒仰望高漲,肌肉僵硬,但仍感受到她的抗拒,于是氣喘喘地放開她,坐在床沿。
月柔趕緊遮掩自己,忽然想到曾在月復中存活過的孩子,沒經思考地月兌口而出︰「你有沒有準備好什麼預防措施?」
「什麼?」他眯起眼,不解地問。
「避孕!」她快快丟出這兩個字,她必須保護自己。
他身體一僵,臉上浮出危險的神色,他說︰「你似乎很有經驗了……」
「我……只是不想懷孕。」她往後退,陷在床中央。
他一轉身又撲向她,把她嵌得死緊,兩人身體密密相連,連一絲氣都透不過。每一句由他胸臆中傳出的話都重重地撞擊在她的心上︰「這些年你又經歷了多少男人?日本的新女性主義、美國性開放的社會,以你的美貌,很多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對不對?在我之後,你總共有多少個男人?」
「不干你的事!」月柔全身無力,嘴上卻倔強。
「現在卻干我的事!」他有些粗暴地說︰「不論你有多少男人,我統統要將他們由你記憶中抹去,從頭到尾就只準我一個人,你明白嗎?」
他的唇如狂風暴雨般吻遍她身上的每一處,留下一道道火燙的痕跡。她的每一個抗拒,都變成徹底的投降與開放,使雙方的肢體更赤果更交纏。
他幾乎失去理智了,月柔是十足的女人了,比以前更豐潤柔軟,所有的稚女敕青澀已不存在。那如絲的秀發,那散發著的芳香的柔滑肌膚,那充滿感情的絕美臉孔,那令人銷魂的縱情纏繞,在在使他如痴如狂、情難自禁,只差點沒將她用力揉碎。
「說,你是我的。」他的唇在她唇上。
「我是你的。」她昏昏地說,可以嘗到他的汗水。
她在他的忘情中輕叫一聲,如此驚人的力氣,卻能在最後一記得變得無比溫柔,她輕顫著,只能憑本能迎合他,直到兩人在激情之中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