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想到還真被那個自大的家伙蒙上了狀元,從此做官做得不亦樂乎。
哼!八成是使美男計。
冷若白一想到歐陽憶情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就忍不住要將他貶得低低的,一點都不想承認其實那家伙是真有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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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冷若白在心中嘆了口氣,沒什麼情緒的坐在靠窗的桌旁,一個人喝著悶酒。好不容易將事情辦妥又有銀子可以收了,照說他該開心的才是,可是他卻一點高興的心情都沒有。
時間怎麼過得這般快呢?師兄大喜之日似乎還是昨天的事,沒想到一轉眼都已經過了三年,就連歐陽憶情都已經當了兩年多的官了。
沒想到就算了,只要一想到那個沒良心的歐陽憶情,他心情就更不好了。這個渾小子官居然越做越大,現在已經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了。唉!也不知道要提拔他這個二哥一下。
只是冷若白可沒想過,萬一歐陽憶情真的幫他引薦,自己是否受得了宮廷那些禮教規範?
唉!他忍不住再嘆口氣,師兄成了婚,就連他身邊的葛志剛和凌青鈺也跟著成家了,害他不好意思老是去打擾他們,如今才會像個孤魂野鬼似的,三更半夜還待在這家小酒館中。
冷若白喝得差不多了,迷糊的听到外頭更夫似乎已經打了二更,不好意思再賴下去,只好丟了塊碎銀準備離開。
睡眼惺忪的小二連忙過來,」客倌要走啦?這麼晚了,您不住下嗎?」
「不用了。」他踩著不怎麼穩的腳步往外走去,原本七分的酒意,被暖和的秋風一吹,更增加為八、九分了。
「可是客倌,您似乎醉得挺凶的。」待小二把話說完,一抬起頭來,冷若白早就不見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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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數天前的減門慘劇,殷紫璃就忍不住膽戰心驚。幸好她自幼跟著父親學了一些武藝,否則在大火中只怕自身難保,又哪有辦法將少暉帶出?
她不知殷家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為什麼有人非要置他們全家于死地不可?就連在找不到活口之後,甚至還一把火燒了他們的房子。
出事後,殷紫璃的腦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是她必須保護好弟弟,絕不可讓他出一點意外。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那些人早已查清了他們家的情況,就在她帶著少暉逃出鏢局不久,那些人就一路追殺而至了。
她原想投靠父親的好友,不料根本無人敢收留他們,因為誰都不想惹禍上身。
這些天來他們白日里總是四處躲藏,再趁黑夜逃跑,想藉此避開敵人的追蹤,只是對方卻怎麼也不死心。
此時耳邊听得追兵又漸漸接近,殷紫璃已經快放棄希望了,在這夜半時分,她能做的只有盡量利用黑暗來躲藏,可是逃得了嗎?
「死丫頭,不用再掙扎了。」
奔波了數天的殷紫璃和殷少暉終究還是躲不了,教那些人追上了。
「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那老子還會好心點,給你們一個痛快,讓你們一家團圓。否則,嘿嘿嘿!」不懷好意的獰笑讓她的心全冷了下來。
「你們究竟要什麼東西?」她連忙將弟弟護在身後,著實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想要什麼。」我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你要我交什麼?」
「死丫頭,死到臨頭還嘴硬。好!你不交,我們就先殺了你弟弟,看你交是不交!一蒙面人殘酷的笑著,」听說你這個弟弟人人都稱他是神童,我倒很想瞧瞧所謂的神童,腦子可和平常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听到對方這麼說,殷紫璃心中又驚又懼,急急將弟弟緊緊護著,」有我在,誰都休想踫我弟弟一根寒毛。」
「是嗎?」帶頭之人嘿嘿冷笑,」我倒要瞧瞧,你這個丫頭片子有什麼能耐,還能撐到什麼時候?」只听得他語氣一冷,」上!先將那小子宰了,待會再來好好的招待這個小丫頭。」
殷紫璃眼見眾人逼近,連忙拔出匕首護在殷少暉身前,心中不由得祈求︰老天爺,他們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為何要遭遇這一切呢?有誰能來救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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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紫璃滿心感激的打量著眼前顯然已經清醒的男子,昨晚他簡直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天神般救了他們姊弟。原先她還以為他們必然無法逃過這一劫了,沒想到真會出現救星。
一想到昨晚的情形,殷紫璃心中還余悸猶存。當時她已不存任何的希望了,畢竟三更半夜的,有人經過的可能性本來就小,更別說經過的人還能見義勇為,結果這個冷若白卻在她即將絕望之際,似天神般的突然出現了。
當時的他步履蹣跚,看得出來已經醉了,可是他還是出面了。
「喂!一群大男人欺負一個丫頭片子和黃毛小子,不怎麼好看吧?」真是丟臉,一群堂堂七尺之軀的男子漢居然只會欺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冷若白心中對他們不屑至極。
「不關你的事!奉勸你,要命的話就快滾!」帶頭之人冷冷的說著。」要是再不識相的話,小心枉送了一條命。」
「呵!笑話了。」冷若白不怎麼在意的打了個酒嗝,」你們八成不知道,天底下除了我師父外,唯一能威脅我的人就只有我師兄。你們也不打听打听,我冷若白可是你們隨便威脅兩句就會怕的人嗎?」
「冷若白?」帶頭之人似乎听過他的大名。」原來是冷大俠,失敬了。這兩個人是我們家逃出的丫頭和小堡,我們只是前來將他們帶回去罷了,這種小事不勞冷大俠費心。」
「胡說!誰是你們這群喪心病狂的惡人的家僕。」眼見有一絲活命的希望,殷紫璃顧不得危險的開口反駁。
冷若白也不理那些人,逕自轉頭對她說︰」喂!丫頭,你只要付五百兩,我就幫你們打發這些人,怎麼樣?」
殷紫璃根本沒把他的醉話當真,心想一個見義勇為的人,怎麼可能趁火打劫要求金錢回報呢?
「哼!冷若白,我們不過是瞧在浩然山莊的面子上敬你三分,你還以為我們當真怕了你嗎?」那人眼看冷若白不將他們放在眼里,忍不住惱怒道。
在這荒郊野外,若他們真殺了冷若白,然後加以毀尸滅跡,就算楚浩天再有本事也追查不到他們身上。只要找不到證據,諒那浩然山莊也不能拿他們如何。
念頭一起,那人對著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準備趁他毫無防備之際,先下手為強。可惜他低估了冷若白的能耐。
「小心!」眼看那些人在背後悄悄的接近,刀劍就要齊招呼到冷若白的身上,殷紫璃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就見冷若白頭也不回,只是輕輕抬腳往後一掃,那些人的刀劍就全落了空。
這下子可把冷若白惹火了,原本心情就已經很不好了,這些人居然還敢在他和人家談生意之際搗蛋,真是欠人教訓。
他三兩下就將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不過雖然醉了,他還是記得師父的教誨,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千萬別多傷人命,因此他也不殺他們,僅僅是廢了他們的武功以茲懲戒。
「冷若白,有種你就將我們兄弟全殺了,否則你日後必然會後悔的。」被廢了武功的眾人怒目相向,不怪自己技不如人,反而開口威脅。
「哼!跳梁小丑除了會空口威脅,還能成什麼大事?」冷若白也不理他們,自顧自的走了,壓根就把殷紫璃姊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