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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嫁男人婆 第10頁

作者︰忻彤

「等會兒見。」他打了一個哈欠。

听到他的哈欠聲,她這才看了看鬧鐘上的時間。「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現在才三點多,吵醒你了。」

「沒關系,你隨時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很高興接到你的求救電話,這表示你已經將我放在心上了。」

「……我會打給你是因為你是原本的狗主人,養狗的經驗豐富,請不要有太多的聯想。」她頓了一下才回答。

就算他是原本的狗主人,養狗經驗豐富,但她還是有別的選擇,比如說獸醫,不是非跟他求救不可。

她為什麼會在第一時間就選擇撥打電話給他?

是因為相信他的能力嗎?

還是潛意識開始依賴起他了?

抑或是,她想藉此跟他聯系?

第三個猜測閃過她腦際時,連她自己都很驚訝,自己竟然會有這種念頭,但她卻無法完全否認這個可能性!

可惡,明明是他自己纏上來的,還帶她去他家說要好好讓自己認識他,結果那天送她回來,強勢地在她的手機里輸入自己的聯絡電話後,他就杳無音訊了。

她才不承認自己的確是有點想他,尤其是看到「點點」時,他的臉也會自動浮現。

也許,這就是他送她「點點」的真正用意——讓自己忘不了他。

她只能說,他的計謀完全奏效。

可惡!

「哎呦∼∼你就不能說些好听話讓我高興一下嗎?」他頹喪地大聲哀嘆。「我半夜才回家,上床睡不到兩小時就被你的電話叫醒,你竟然連一點撫慰的話都不給,真小氣!」

「誰叫你不睡覺,出去四處游蕩。」她自動解讀成他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四處游蕩?」他的確是出去四處游蕩,只是,這個游蕩有送命的風險。「哈哈∼∼這個說法也說得通啦!」他沒有解釋自己的職業性質,一笑帶過他必須經歷的危險。

「你去睡吧,不敢耽誤你的睡覺時間。」听他坦承自己確實是去四處游蕩,她的胸口更悶了,說出來的話也有些嗆。

原來他這幾天沒來煩她,是因為他忙著四處游蕩!

他一定是找到其他更有趣的人了,也許是個更有風情的女人,所以不再需要她這個不男不女的假男人了。

「沒關系,你比較重要,等會兒獸醫院見。」他的聲音听起來還是困得很,但仍強打起精神。

你比較重要!

就算掛上電話,他的話還是一直在她耳邊縈繞,讓她胸口那股怪異又震撼的感覺持續蔓延著。

從來沒有人將她看成重要的人,從來沒有,只有他!

他的一言一行,在在牽扯著她的心,在她剛強的牆上鑽洞。

她有預感,自己對他的抵抗越來越薄弱了……

★★★

昨天凌晨丁若男趕到獸醫院時,齊瓦人已經在那里了,他接過「點點」,沉穩地跟醫生討論「點點」的情況,成為她最大的支柱。

她從不知道自己需要支柱,尤其在成人之後。但不可否認,在獸醫院看到他時,原本焦慮不安的心立刻安下,彷佛吃了定心丸。

她不習慣也不喜歡依賴別人,這會讓她顯得軟弱,但,她卻毫不猶豫地跟他求援,這是否代表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了?

「點點」打了針後,現在情況大為好轉了,當她不再為「點點」擔憂時,心頭依然無法放開,為的卻是另一個原因——他晚上跟誰去游蕩?

明知自己沒有立場也不應該在乎他跟誰出門,但她就是在意,甚至煩躁到無法入睡,因此干脆起床梳洗。當她踏出浴室時,「點點」已經在門口等她,跳著要她抱,讓她終于可以松口氣。

拉開衣櫥挑選上班要穿的衣服時,猛然發覺衣櫥里面是清一色的襯衫和西裝。

丁若男撥弄衣架,拿出其中一件水藍色襯衫,對著鏡子比對後,不滿意地放回去。又拿出另一件白底粉色條紋襯衫比了比,還是搖頭放回。

怎麼每一件看起來都是一個樣?

她已經站在衣櫥前面半個小時了,還沒挑到一件滿意的衣服,這對以前只要十分鐘就可以穿戴整齊出門的她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

她從來不在意衣服好不好看,只在乎穿著得不得體,而現在竟然下意識地挑選起衣服來,只因為某人今天要來公司找她,所以她想讓自己看起來好看一點!

可惡!她干麼為了齊瓦而刻意打扮?

為了懲罰自己的莫名其妙,她故意閉著眼楮,隨手拿了一個衣架,上頭掛的是一件絲質的紫藍色合身襯衫,這是去年茤萸送她的生日禮物,至今還沒穿過。

「……就這件吧。」月兌掉身上的棉質條紋睡衣,光果的上半身,骨肉均勻,皮膚白皙滑女敕,是百分之百的女性軀體,只不過上圍小巧,頂多只有A罩杯而已。

拿起一件特制的束帶裹住前胸,再穿上襯衫,選了一套淺灰色的西裝套上。

將狗飼料放進手提箱,「點點」放進寵物提袋後,她走出房間,下了樓來到飯廳,此時父母已坐在飯桌旁用餐了。

「爸、媽,早安。」

「早,要吃稀飯還是吐司?」母親李英淑溫婉地詢問。

「我自己來就好。」將手提箱和裝有「點點」的提袋放在椅子旁,丁若男拿了兩片吐司涂上果醬和女乃油,倒了一杯牛女乃,優雅地慢慢進食。

苞家人分開了十幾年,再加上個性使然,她跟家人的感情很生疏,只比陌生人好一點。

縱然回國這幾年,母親一直試圖拉近她跟家人之間的距離,但是十幾年的隔閡,不是一段小距離。

「你又要帶狗去上班?」丁榮石放下報紙,看到她椅子旁的提袋,大嗓門又是一陣亂吼。「一點主管的樣子都沒有,成何體統?馬上將狗丟了!听到沒有?」

丁若男听若未聞,快速吃完手中的吐司,一口喝干牛女乃,拿起公事包和提袋站起身。

「我去上班了。」禮貌地打完招呼,迅速走人。

她從不跟父母起言語沖突,頂多只是沉默以對,表達無言的抗議。印象中,養狗這件事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抗爭。

「欸∼∼反了、反了!連她都不听話了!」丁若男的抗爭,讓丁榮石氣得哇哇大叫。

「若男不是小孩子了,讓她做她想做的事吧。」對于二女兒,李英淑充滿了愧疚和自責,當年若不是她的懦弱無能,也不會任老公胡作非為。

「你又要說是我的錯了?」丁榮石只要一心虛,聲音就特別大。

「本來就是你的錯!」一說起這件事,李英淑就傷心難過。「若不是你硬把若男當男孩子養,還把她送出國,她也不會吃這麼多苦,變成這副模樣。」

「她現在這樣,很好啊!」丁榮石死鴨子嘴硬,絕不承認自己有錯。

「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家變成男不男、女不女的,看了只會讓人難受……」李英淑說完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案母的對話全听進剛走出飯廳的丁若男耳中。

男不男、女不女的,看了只會讓人難受……

她壓抑心口翻涌的苦澀,不想讓母親的評語又揭開心頭已結痂的傷口,但……

還是痛啊……

「早!」齊瓦神采奕奕地踏進「丁碧基金會」,走到櫃台前,露出一口白牙。「我跟執行長有約。」

「請……請稍等。」看到他再度上門,櫃台小姐驚惶地拿起話筒通知丁若男。「執行長,櫃台有……有人找你。」

「請他進來我辦公室,謝謝。」

「喔。請往這邊走。」櫃台小姐起身,帶著齊瓦來到丁若男的辦公室。「就是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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