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葉芯。」她露出禮貌的微笑,臨機應變遍出一個假名。
當年他口口聲聲說她太年輕,不適合他,一廂情願地要給她空同和自由,一去美國就是八年。如果他發現他搭訕的對象,正是他一向視為小妹妹的花心,他的反應一定會很精采,這正是她臨機動用假名的原因。
她決定好好利用他沒認出她就是花心的情況,好好跟他周旋一番,當他拜倒在她裙下時再告訴他真實身分,一定很有趣。
這次,她絕不讓年齡差距再度阻隔他倆的感情。
「葉芯?」好耳熟。跟花心只差一個字!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稍早覺得她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難道她會是花心?
她臉部的精轍輪廓跟花心有貼類似,大眼楮也很像,但是神韻有差,花心像個精靈,年輕活潑,而她,則是優雅月兌俗有如仙子。
她應該不是花心才對,可是怪異的熟悉感老是讓他將兩人想成是同一個人,他好像中花心的毒太深了。
打從自美國回來的第一天,他就想去找花心,但他實在有點害怕,怕花心的行
為變本加厲,成為‘黛咪第二’,被黛咪這麼一搞後,他不想再貿然上門,怕受到二度傷害。
「葉是樹葉的葉,芯是草字頭,下面再加一個心情的心。」看到他凝思的神情,她神情自若地介紹新名字,並優雅地伸出右手。「你好,很高高興認識你。」
「很特別的名字。」他牢牢地握住她的手不放。
「我老爸取得好。」她試著不著痕跡地掙月兌,但結果是讓他握得更緊,她強裝鎮靜地跟他的眼楮對望。「屈先生,我想你該把手還給我了。」
他的手強而有力,卻絲毫沒有握痛,只是這輕柔的踫觸仍讓她耳朵發燙、心神不寧,幾乎沒辦法鎮定地說話。
拜托,光是這麼一點踫觸就可以讓她緊張成這樣,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她還真是沒用欸。
「對不起,我忘了。」他留連地又握了她細女敕的手掌幾秒,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他喜歡握著她手的感覺,又柔又軟,很舒服。
「年紀輕輕就得了健忘癥,我看你得吃點豬腦,看能不能補補腦?」她似笑非笑地調侃他,真喜歡這種調情的感覺。
他從來沒跟她調情過!在他眼中,她一直是個小妹妹,不論她的思想成熟與否,橫互在兩人之間的年紀差異,就是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而今,在他不知道她真實身分的情況下,年紀便不再是問題。
所以等她玩夠了,她會明白告訴他,年齡差距根本不是問題,他所有的反對都只是無聊的數字,沒有意義。
「豬腦?」他故意瞠大雙眼,懷疑地瞪著她。「我是不是听到你在罵誰?」
「你听錯了。」她一臉正經地回道。「我絕對沒有要罵豬的意思。」
「你……哈……我的天哪……哈……」他愣了一秒,隨即領悟地爆出大笑,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忘了上一次這麼開懷大笑是什麼時候,事實上,自從八年前到美國留學創業後,他就跟這樣的開懷大笑絕緣了。
今天,才跟她相處短短幾分鐘,他已經兩度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向來只有花心能讓他輕松自在地開懷大笑,沒想到葉芯也可以。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花心懷念地看著他臉上因朗笑而出現的酒窩,心中百感交集。她怎麼會認為熊大凱的酒窩跟他很像?他們兩人根本是天壤之別嘛!
就是這張笑臉讓她陷入萬劫不復的苦戀,一戀就是二十年。
天啊,人生有幾個二十年?她人生中的五分之四,都一直想著他,她真是瘋了,為他而瘋狂!
「你還想繼續待在這里嗎?」
「我正想離開。」若不是踫到他,她早就閃人了。
「正好,我也想走了,可以送你回家。」他還不想跟她說再見,正好可以乘機跟她進一步接觸,還可以知道她住的地方。
「廠……」她第一個反應是說好,但隨即搖搖頭,冷淡地拒絕。「不用了,謝謝,我自己有開車。」
絕不能太快接受他的追求,否則很快就會被他給甩了。
「那就你送我回家吧,正好我沒開車。」他跟著她往外走,配合地變更說辭。「送你回家?你也許是個危險人物,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變態殺手?」她面無表情地望著他的側臉,不讓他看出自己內心的矛盾起伏。
她很高興自己的外表引起他的興趣,卻又對他的輕易搭訕感到不悅,雖然他搭訕的對象是她,但是他並不知道她是花心,這根本算是某種形式的‘背叛’耶!
雖然八年前的約定沒有任何約束力,但親眼看到他沒將約定放在眼里,自在地勾搭女人,仍讓她很不是滋味。
他再度失笑。「我也許是個危險人物,但絕不是變態殺手,這點你絕對可以放心。」
「每個變態殺手都這麼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說謊?」她挑眉,存心找碴。
「竟然被你發現我的秘密,為了避免你跟警察通風報信,我最好緊跟著你,也許……我該拿你當人質?」他一臉正經地順著她的話說,還故意擠眉弄眼作出凶狠狀。
「好吧,很少人能有機會當人質,滿特別的。」她也配合他的演出。「不過殺手卻沒開車,是不是遜了點?」
「說得也是。」他裝出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那不知道美麗的葉小姐是否願意送沒有交通工具的殺手回家?」他對路況不熟,今晚真的是搭計程車來的。
「好吧,看你可憐,就載你一程。」
「那真是太感謝你了。」他做出感激不盡的夸張表情,逗得她哈哈大笑。
她很喜歡跟他平等對談的感覺,不再是大哥哥跟小妹妹,而是男人跟女人,這種感覺,實在是棒透了!
她一定要迷得他團團轉,讓他再也飛不出她的手掌心。
第五章
「台北變了好多。」
坐在客廳舒服的沙發上,手里端著盛滿頂極紅酒的水晶酒杯,听著音響流泄出的輕暖藍調,女歌手低沉柔媚的嗓音讓兩人都放松下來。
「你以前不住台北嗎?」花心明知故問道。
原本只是開車送他一程,結果卻演變成她被他說服,到了他家的客廳,喝著酒,聊起天來。
他告訴她,這間約五十坪的大樓寓所是他前一陣子買的,並依自己的品味將整個房子重新布置。難怪所有家具看起來新得發亮,而且看得出來全都是進口高級品牌,但整體設計高雅舒適,不會俗不可耐。
她心里有千百個問題想問他,但只能選擇漠視渴知的,以免暴露她的真實身分。畢竟屈彝光不是笨蛋,只要出現一個小小的漏洞,她就沒得玩了。
「我在美國住了八年,上個星期才回來。」他啜了口香醇的紅酒後,才慢慢回答道。
「你去讀書嗎?還是移民?」雖然陸陸續續從阿葳姊那里听到他不少訊息,但仍然希望他親口跟她說,慢慢補滿八年的空白。
「我拿到學位後,留在那里工作了幾年。」他有所保留地回答,不想張揚自己的財務狀態,不希望她是因為經濟因素才看上他。
「你做哪方面的工作?」
「電子。」
「哇,你不會剛好是電子科技新貴吧?」她明知故問。
「我不認為自己是新貴。」他輕描淡寫地帶過,沒有夸耀自己在美國的成就,更沒說他是擁有千萬美金以上身價的黃金單身漢,因為他希望她認識的是單純的屈彝光。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在乎一個女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