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這幾天的表現有些不正常,平時做慣的工作竟然做得「二二六六」,不是水澆太多,就是將剛冒出芽的花苗當成草拔掉,整個早上下來,一事無成。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著我?」她終于忍不住出聲,可憐兮兮地問離她兩公尺,隔著畫架盯著她的「禍首」。
這幾天,試吃完蛋糕充當早餐後,軍司都會擺上畫架,開始盯著她猛看,害她有如被盯上的獵物,心跳加速,什麼事都做不好。
他失笑。「可是,不看你我要怎麼畫?」
沐浴在陽光下的她,全身染上一層淡淡光暈,無瑕得有如女神降臨,美麗不可方物,讓他舍不得移開視線,貪看了她兩小時,畫布還是空白的。
「你畫好了嗎?可不可以讓我看看……」她沒讓人畫過像,好想看看他筆下的自己會是什麼模樣。
「不行。」他趕緊阻止她,以免被發現自己的「一事無成」。「我的規矩是沒畫好前,不能讓人看,否則作品會失敗。」
「喔……」她失望地輕嘆一聲。「那你什麼時候可以畫好?」她好想看呢。
「很難說。」他聳聳肩。「當年達文西畫‘蒙娜麗莎的微笑’,就花了三年以上的時間,一幅偉大的作品是急不來的。」
當他有靈感時,一天就可以完成一幅畫,但也曾經半年沒有作品。不過,對于畫她,他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但前提是不能被她的美麗迷惑,否則只要一看到她就發呆,三年也無法完成。
「那你可不可以幫我拍照,再拿我的相片畫?我實在不習慣讓人盯著看。」她退而求其次,做出另一個要求。
「不行!」他斷然拒絕。「相片是死的,我要畫的是活生生的人。」他的畫作強調的是生命力和原創性,怎麼可以照著相片畫?
「那我可能沒辦法當你的模特兒……」她開始後悔接下這份差事了。
「你想反悔?」
「不是反悔,是我根本做不來嘛……」被他一看,她就全身僵硬,什麼事都別想做。
「不行!」他忿然拒絕。「你已經答應我了,就得做到。」
既然被他看上,哪能讓她溜走,她乖乖認命吧。
「喔……」這也不行,那也不成,想到自己就像供人觀賞的稀有動物,綁手綁腳,好不自由,一張俏臉瞬間變成苦瓜臉。
「你干麼皺著眉頭?」他起身蹲到她身旁,明知故問。「不怕長皺紋啊?」
她敢怒不敢言地瞅著他,靈動的大眼看起來含冤帶怨,微微噘著唇的可憐模樣更是迷人,讓他怦然心動,頭不受控制地低下,吻上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她的唇比他想像的還要甜美柔軟,有淡淡的巧克力味,對了,是剛剛試吃的巧克力蛋糕的味道,高雅的香甜滋味,就像她的味道,讓他只想一口吃了她……
他在干什麼?突然遭受攻擊,花朵有幾秒鐘的呆滯,然後,她做出最直接的反應──
「噢!」下一秒,他半彎著身子,雙手捂住重要部位,五官痛到揪成一團,過了好幾秒才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你……干麼踢我?很痛欸!」
她竟然踢他最脆弱的地方,痛死他了!
「對不起……很痛嗎?」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她擔心自己下腳太重,趕緊靠近他,關切地問道。
當初教她這個絕招的二妹花蕾說過,如果踫到登徒子就用這招,而且下腳一定要狠,才能收到最大的效用,但她好像踢得太重了。
「廢話!」他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身體還是痛苦地微微彎曲,他就不信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這一腳。
沒想到她竟會來這一下,而且還毫不留情,他不相信以她的智商可以想出這個絕招,一定有人教壞她,要是讓他找出那個「損友」,非好好回敬不可。
「可是……誰教你偷親我?」她吶吶地指控。
「我哪有偷親你?」他不但矢口否認,還一臉無辜地裝可憐。「你嘴角有蛋糕殘渣,我是好心替你‘清理’,竟然被你當成壞蛋,我真倒楣!」
他敢以他全部的財產打賭,依她單純的思想,絕對挑不出他的語病。
「啊……原來是這樣……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好心……對不起……」她果然信以為真,還羞愧地頻頻道歉。
「算了,誰教我雞婆。」他故意裝出氣惱地將頭轉向另一邊,完全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真的很好騙!連這種蹩腳的理由也信。不過正因如此,他更要好好看著她,免得被別的壞男人騙走。
他已經看上她了,她就只能是他的!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你不要生氣了啦。」被耍得團團轉的花朵趕緊移動腳步繞到他面前,再度鞠躬道歉。
「以後還會不會隨便誤會我?」他跩跩地用鼻孔看人。
「不會了。」她猛搖頭。
「那就好,哪,你親我一下,算是賠禮。」他指著自己的臉頰。
雖然很想指嘴巴,但怕她不上鉤,只好退而求其次。
「欸?為什麼?」她納悶地瞪著他的臉頰,不能理解為什麼要親他臉頰賠禮?
「你傷到我的心,總要補償吧?」他說得理所當然,甚至狡詐地使出以退為進的奸計。「算了,我不過是個借住在這里的窮畫家,哪有資格要賠償,就算被你誤會,也只能咬牙忍下……」
「別這麼說,我補償你就是了。」說完,她馬上踮起腳尖,在他右邊的臉頰印上一個輕輕的香吻,粉女敕的臉頰頓時染上暈紅。
雖然只是輕輕踫到他的臉頰,就足以讓她臉紅心跳,呼吸急促,要不是她並沒有心髒方面的疾病,她真的會以為自己心髒病發了。
這幾天,她的身上仿佛被裝上探測雷達一樣,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的神經就能敏銳地監測到他的存在,敏感到讓她不知所措。
她不敢肯定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是不是「喜歡」,但她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絕對不討厭他,甚至還滿喜歡他的陪伴,只要心跳不要每次都跳那麼快就好了……
「喂!你在干什麼?」
花蕾一進門就看到這畫面,立刻不分青紅皂白把皮包往軍司的後腦勺甩去,正中目標。
她一直都不放心花朵留一個陌生男人在這里,每天總要跑過來「偵查」好幾次,今天總算讓她當場抓到他意圖不軌的證據了!
「噢!」頭部突然遭受重擊,軍司有幾秒鐘的時間眼前一片黑暗,什麼東西也看不到,之後才是疼痛襲來。「痛……好痛……是誰……」他彎子,抱頭哀叫。
罷剛才被踢到重要部位,現在又被K到頭,他今天到底是走什麼霉運!
「你這個,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這下被我抓到了吧!」花蕾馬上將花朵護在身後,強勢地擋在兩人中間。
「阿司?蕾蕾?你們怎麼了?」花朵納悶地探出頭來詢問,不知道花蕾為什麼火冒三丈,也不知道軍司為什麼一臉痛苦地抱著頭?
「你干麼打我?」他火大地站起來,一臉要找人拚命的狠相。「還打那麼大力,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他的後腦勺不但腫了一大塊,頭還有點暈眩,可見得她下手一點都沒留情,痛死他了。
「蕾蕾,你打他?」花朵馬上越過花蕾,來到軍司面前,探手模著他低下的頭,明顯的突起讓她很擔心。「啊!腫起來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死不了的啦!」軍司還沒回答,花蕾就先開口,語氣非常不友善。「禍害遺千年有沒有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