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我馬上回來,乖乖在這里等我。」他拉開她的章魚爪,很快地消失在夜色里。
望著看不見的一片漆黑,潔恰好不容易才壓下的懼意,又開始產生,可見Jacky剛才的行為已在她心中造成不可抹滅的陰影。
「仲恩……」她全身畏縮地蜷成一團,抽抽噎噎地喊著他的名字,只有在他懷里她才覺得安全。
才兩分鐘的時間,對潔怡來說卻仿佛過了半世紀那麼久,潔怡終于看見仲恩騎車過來,她如釋重負地爬起來沖到車前,引來緊急煞車聲。
「你怎麼突然沖出來?很危險!」差點嚇出他一身冷汗,若不是他騎的速度很慢,可能就撞上她了。
「不要放我一個人……我好怕……」此刻的她只覺得他的吼聲是天底下最美妙的音樂,只有抱住他才讓她覺得安心。
看她由一個頤指氣使的大小姐變成這般膽怯的模樣,他忍不住想再回去多踹Jacky幾下;他寧可看她耀武揚威的神氣樣,也不願見她畏頭畏尾的可憐相。
輕嘆一口氣,將她摟進懷里。「別怕,有我在。」
今晚他只好暫時充當保姆了,只是,先決條件是他必須壓抑住自己的才行。
苞一個絕世美女共處一室,要不想入非非,就不算是個男人;更何況他對她的好感與日俱增,尤其昨晚看到她天真可愛的真性情之後,他的心里已然印上了她的身影。
今天一整天,他的視線總是不由自主地追著她跑,看她的眼神也不再單純,多了幾分不該有的情感。
看來,他是逃不過這情關了……
只是,這是無法說出口的愛戀,因為他們倆的家世背景相差太多。
她永遠不可能屬于他!
就算已經進到他的屋里,她還是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放。就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的浮木。
「要不要先去洗個澡?」她看起來非常狼狽,不僅頭發亂了,就連衣服也是支離破碎,勉強只能稱之為布料。
「嗯。」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夠一並洗去Jacky殘留在皮膚上,讓人毛骨悚然的記憶。
他剝開她抓得死緊的手指,轉身走到房間,從衣櫃里拿出一套干淨的運動衣褲交給她。「先充當睡衣。」並帶著她來到浴室門口,替她開門。「浴室在這里。」
她無意識地走進浴室,月兌掉殘破的衣服,站在蓮蓬頭下任由熱水往頭上淋,恨不得洗去Jacky踫觸過的痕跡。可是任憑她搓洗得全身紅腫,那令人作嘔的觸感卻依然存在,讓她受挫地再度痛哭失聲……
明知道自己及時被仲恩所救,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但她還是好恨,恨不得將Jacky那個人渣碎尸萬段!
她終于可以體會那些受害婦女的悲哀,這種心理創傷是一輩子都無法撫平的。
明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哥哥將Jacky換掉!她不可能再繼續跟他共事,還要爸爸找人好好教訓他,以泄心頭之恨。
半個小時後,她走出霧氣氤氳的浴室,脂粉全無的臉蛋因熱氣而暈紅,身上穿著過大運動衣褲,顯得可愛迷人。
雖然早就知道她很美,但這一幕出水芙蓉圖,仍令他的心狠狠一揪!
美麗的面容清麗月兌俗,雖然罩著過大的衣物,仍不掩她玲瓏有致的美好身段,在在都證實地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而且美得自然、美得誘人,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不行!他連忙甩頭拉回神魂。「你先坐一下,我很快就洗好。」
幾乎是落荒而逃地沖進浴室,他靠著門板喘氣。
天啊!他剛才的思想簡直跟Jacky那個壞胚子沒兩樣。
她才剛從虎口逃出來,可不能再落入他這只狼手里;就算她再怎麼吸引人,他都不可以失控!
雖然天氣有些冷,但他仍堅持用冷水洗澡,除卻可以省下瓦斯費外,更可以快速降溫,澆熄他體內燒得正旺的欲火。
唉,昨晚不該吃蚵仔煎的,搞得他現在欲火焚身!
當他洗好澡走出浴室,看到她有如驚弓之鳥般縮坐在沙發上,一臉驚惶不安時,突然感到一陣心疼。
「你要不要打通電話回家?」
她搖頭。只要打電話回家,就有可能被帶回去,她死都不要。
「累了吧,去我房間睡吧!」她一副筋疲力盡的可憐模樣,臉上寫著明顯的疲憊。
她隨即緊張地追問︰「那你呢?」
「你放心,我今晚睡沙發,房間讓你一個人睡。」以為她擔心自己的安危,連忙說明他沒有居心不良。
「我不要……」剛止住的淚水又開始泛濫。
「你要是還不放心,可以把房間的門鎖上。」看來她真的被Jacky的行為給嚇壞了。
「我不要一個人睡……」她的答案出人意外。」嗄?」他有沒有听錯。「你不要一個人睡?」
「我要你陪我睡。」她說出進一步要求。
「別開玩笑了,我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能同床共枕?」他現在壓抑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讓自己受更大的刺激,又不是頭殼壞去!
「可是,我好怕……剛剛你在洗澡的時候,我又想到他了,我真的好怕……」說著說著,她又開始啜泣,顯然記憶猶新。
「我知道,但,我們也不能……」唉,這該如何是好?
「我不管,我絕對不要一個人……」她干脆傾身抱住他,顯示自己的決心。
她軟軟的身體不斷地在他身上擠壓,讓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走吧……」就當是陪女兒睡覺吧!先決條件是,如果他沒被欲火燒死的話。
他不禁懷疑潔怡是上天特別指派給他的試煉,只是老天爺也太看得起他了吧?他可是道道地地的男子漢,不是柳下惠哪!
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第五章
一躺到床上,仲恩就戰戰兢兢地緊挨著床沿,絲毫不敢妄動,眼觀鼻、鼻觀心,只差沒念佛號定心。
就在他暗自慶幸「把持」有成之際,卻發覺她不知何時已不安分地移到他身旁,還支起上半身在他耳邊低語。「仲恩,我好怕……」
他瞬間僵住,動都不敢動,眼楮更是閉得死緊,只能蠕動嘴唇,道︰「別怕……」
我才怕哩,怕自己變成大野狼!
她呼吸的氣息吹拂過他最敏感的耳部,引起他陣陣的哆嗦,全身散發著少女甜美氣息的她,正天真地誘惑他這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她難道忘了他是個如假包換的男人嗎?還是她當他是「無能為力」的太監不成?
天啊,現世音菩薩,求你幫幫我……
「我只要一閉上眼楮,他那張臉就會浮現眼前,讓我全身開始起雞皮疙瘩。」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後幾乎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只有緊緊靠著他,偎著他身上傳來的體溫,才能稍稍平復心中不斷泛起的恐懼和不安。
雖然事情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但是她的心情還是沒辦法放松;尤其皮膚上仍殘留那股讓人不舒服的觸感,更是讓她幾近瘋狂。
他能理解女孩子踫到這種事的反應,也希望可以幫上忙,但她要是再這麼繼續挨著他磨蹭下去,別說是幫忙了,他還可能轉而變成加害者哩。
「抱我……」她細細的聲音幾不可聞,這是她唯一想到可以抹去Jacky痕跡的方法。
「嗄?!」正努力對抗腦中邪惡思想的仲恩,倏地睜大雙眼瞪她,懷疑自己的耳朵產生幻听。
他應該是……听錯了吧?
「我要你……」雖然說得臉紅心跳,但是她願意以身相許來換得美好的記憶,借以取代Jacky所留下的恐怖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