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簽章核準,更沒有在支票上蓋章,可是銀行確實有收到這六張支票、也兌現了。那麼就是有人將你爸爸的印章蓋在這些支票上,否則總共兩億四千萬元的支標根本無法兌現!除了你和你爸爸以外,只有一個人有機會這麼做。」百辰將話說得更清楚。
「可是……」她不願相信楊麗容的背叛,但事實擺在眼前,讓她欲辯乏力。
「我知道你很相信她,但錢不會無緣無故人她的帳戶。事情如果不馬上解決,會嚴重影響公司的運作和存亡,你不能再有婦人之仁。」
百辰給她一個當頭棒喝,更乘機為她上一課管理者之道。「一個公司的領導人除了要有仁慈之心外,更要有當機立斷的果決和智慧,因為他的一個決定會影響到整個公司的存亡。」—
「……」若男再次無言以對。
他說的沒錯,她不能意氣用事,讓情支配理智,因為她現在的身分是公司的代理負責人,不是小小的部門經再而已,她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會影響公司所有員工的生計,她不能讓事情再繼續延宕。
她語氣沉重地點頭。「我知道了,我明天早上先跟我爸通個電話,跟他報告這些事情。」由于台灣和紐西蘭有時差,她只能等到明天一大早再打電話跟父親報告這件事,並且詢問他要如何處理,畢竟他才是公司的真正負責人。
他擔心地看著她頹喪的表情。「明天要不要我陪你來?」
「不用了,我可以應付的。」若男婉拒,壞人由她一個人來做就可以了 狘br />
由于他們今天的大肆行動,涉案人員應已經有所警覺,她相信明天絕對有一場硬仗要打。
第六章
那天早上在與父親通過電話後,他們父女倆已獲得共識,絕不寬容不法的員工。
原來父親早就發現那兩位副總每個月都會虛報個幾十萬的帳款,但他都睜只眼閉只眼地不過問。若非他們這次做得太過分,老爸還想這樣就算了哩!
敝只怪他們太貪心。
她一早到公司,立即打電話向會計師和律師說明原委,並請他們立即前來公司查驗相關資料文件,三個人關在辦公室里密商了好幾個小時。
在他們都確認證據確鑿後,隨即委托律師將相關資料送交法院,她要讓不法的人接受法律的制裁!
當所有的法律程序完成後,她讓律師去處理後續事宜,雖然他們是罪有應得,但她的心還是不夠狠,不願意就這樣將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們移送法辦。
她還特別通融留下一條後路給他們,只要有人願意還回被他們拿走的不義之財,她可以考慮撤銷告訴,算是仁至義盡。
一個小時後,律師傳來的消息是涂進益和吳添屠皆被收押起訴,只有楊麗容願意將錢還回。
原來之前涂進益和吳添財都投進大筆資金到股市,結果踫到股價狂跌面臨斷頭壓力,于是聯合游說楊麗容乘機偷拿印章開支票。
由于花國安很信任楊麗容,出國時都會將印章托她轉交若男,所以才讓他們有可乘之機。
事後楊麗容非常後悔,根本不敢動那筆不義之財,所有款項都還完整如初。
若男也守信地撤銷對她的告訴,不過仍予以解職處分。
雖然事件算是圓滿解決,但很多簿衍生的問題層出不窮,讓她應付不暇,接下來的一個月,她簡直是忙「暈」了︰
尤其是以前隸屬涂進益管轄的業務部,更是藏污納垢,她不惜花上大把遣散費將染有惡習的員工全部汰舊換新、來個大換血;並將業務和行銷企劃合並成一個部門,全部歸她統管,讓她的行銷理念可以一致性地傳達,計劃進行得更順暢,不至于像以前一樣質疑難行。
至于財務部,原先的經理經詳查後發現也有涉案,雖然貪污的金額比不上其他三人,但她決定不再任用,由內部提拔兩人接任經理的職缺,並將帳務和財務分別負責,一舉將以前的弊端全部清除。將帳務和財務分開,是為了避免監守自盜的情形再度發生,這是百辰的建議。
「哇!總算忙完了,今天可以提早下班去找百辰吃飯了。」忙進忙出一個月,總算讓公司運作重新步上軌道。
這一個月以來,她每天早出晚歸,忙得天昏地暗,回到家就立刻累癱在床上。
別說約會了,她連吃飯都懶得吃。
「小由,我先走了。」行經之前楊麗容的位置,接替者是若男原先企劃部的助理,已共事兩年,是和她很有默契的好伙伴。
小由故意開她玩笑。「好好吃頓飯吧,你看你,最近瘦了一大圈,本業就沒什麼胸部,現在更平,當心應哥哥不愛你喔!」
若男私底下沒什麼架子,雖然是老板的千金,但從不會仗勢欺人、也沒有階級觀念。她常說帶人要帶心,所以她和屬下都相處得很融洽。
她一听,反倒語氣噯昧地挑眉。「放心,他就喜歡我這種‘小而美’型的」說完,立即惹來小由的笑聲……
這幾天,一則流言在T大校園廣為流傳,甚至把T大BBS的留言板塞爆。
某哈佛高材生,現任職商學系副教授一職,對學生始亂終棄!
聳動的標題會聲會影地直指應百辰,因為T大商學系的所有副教授中,只有他一個人是哈佛大學畢業生。
由于留言者自稱是當事人,雖然不知道她的真實身分,但她將人事物交代得清清楚楚,讓償得不信以為真。
「沒想到應副教授是那種表里不一的人!」
「對呀,人不可貌相!」
「虧他平常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原來都是假的!」
「我以前還挺崇拜他的哩!」
「這就是所謂的衣冠禽獸吧!」
教室內一群原來支持他、愛慕他的學生,無視于上課鈴響仍圍坐一圈,七嘴八舌地大為撻伐嫌疑犯。
應百辰一進教室,便感受到教室里的氣氛異于平常。
他微蹙眉地掃視面露鄙色慢步走回位子的學生,雖然心中納悶,但仍一如以往地不在課堂上多說一句與上課內容無關的廢話。
「……我剛才問的問題還是沒有人知道答案嗎?」習慣在課堂上與學生互動的百辰,在提出第三個得不到回應的問題後,眉頭越皺越緊。
為何平常認真听話的學生,今天的反應會大異于從前!?
以往他發問時,學生們都會爭相發言,上課的氣氛非常熱絡;不像今天,感覺上好像只有他在唱獨角戲,台下學生的心並沒有在課堂上。
「既然你們無心上課,那就上到這里吧。」雖然還有八分鐘才下課,但是百辰知道毋須再浪費時間。
他從容地收妥筆記本和書本,沒有動一絲絲肝火,對于無心向學的人,根本不值得他浪費任何心力。
百辰離開教室才走進辦公室,郭春淑一看到他立刻傳話。「應副教授,系主任找你。」
「好。」他應了一聲’,將手上的物品放到自己桌上後,轉身欲往系—主任辦公室報到。
冰春淑趕在他踏出辦公室之前,快步走到他跟前,臉上滿足擔憂之色。「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你要小心一點。」
「謝謝。」他溫聲道謝,繼續往目的地前進。
冰春淑的嘴角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他的背影走進孫主任辦公室。
由他的反應來看,似乎仍不知校園里流傳著關于他的傳言。
不知這位人稱天才的副教授,會如何處理此次的危機?
「真是讓人期待呀!」她眼底的精光一閃。
幾分鐘後,百辰寒著一張俊臉走出系主任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