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不用怕,有我在這里。」他誤以為她的焦躁是因為害怕,再度要她安心。
「你們說完了嗎?」中年人的表情莫測高深。
「你們來此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項毅珩無從判讀出他們的意圖,只得單刀直入地再問一次。
這幾名壯漢雖然來勢洶洶,但還看不出有任何惡意。
這次換最年輕的壯漢開口︰「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要的是你身後的女孩,快點讓她過來!」他顯然最沉不住氣。
「辦不到,誰都別想帶她走!」項毅珩毫不考慮地回絕。
「你將她擋在身後都不讓她說話,你憑什麼替她做決定?」年輕壯漢又暴出不平之鳴。
「就憑我是她的未婚夫!」他決定讓昨天的謊言成真,反正積非成是,謠言說久了就變成真的。
再說,他也想乘機將寶兒定下來,免得公司內其他單身漢蠢蠢欲動。
項毅珩此話一出,不只是那三名壯漢大吃一驚,其他在場員工也都听得目瞪口呆。
寶兒是未來的總裁夫人!
就連寶兒都愣在那兒——他怎麼越說越順口?!
昨天他跟藤井父女說完後,她也沒再繼續追問,因為她心里明白那只是一個保護她不被藤井社長吃豆腐的說詞,當不得真。
怎知他今天又故伎重施?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又要說這個謊。
三名壯漢異口同聲地問道︰「你說什麼,你是她的未婚夫?!」聲音大得像在打雷一樣。
「沒錯。」項毅珩不顧背後寶兒的制止聲,很肯定地回答。
「寶兒,你說,你跟他什麼時候訂婚的?」中年男子又氣又驚地質問。
昨晚,寶兒只打了一個電話回家說她們總裁喝醉酒,她要留下來陪他睡覺,之後便將電話掛上。這個語意不明的電話,立即讓他們全家上下頓時一陣雞飛狗跳,不得安寧,每個人都擔憂地睜眼到天亮。
好不容易挨到早上,他便帶了兩個兒子前來討人兼討公道,等了老半天,總算等到他和寶兒進來了,卻又听到這個讓人震撼的消息,怎不教他吃驚。
「爸爸,我們沒有……」寶兒急忙否認。
「你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項毅珩也同時開口,但原本質問的語氣,在听到寶兒的稱呼後,猛然停止。
他不敢置信地回頭瞪著寶兒,小心地用手指向中年男子,問道︰「等等,你剛剛叫他什麼?」
「爸爸。」寶兒又重復一次。
項毅珩俊愣愣地跟著寶兒念著︰「爸、爸!」
天啊!他鬧了一個多麼離譜的荒唐笑話,他竟把未來的丈人當成綁匪了!
這件事如果傳出去,絕對可以名列今年的十大笑話。
他頭皮發麻地轉過頭,強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跟未來的丈人打招呼︰「伯父,您好。」試圖留下一些好印象。
「哼。」朱富貴冷哼一聲,越過項毅珩,拉著寶兒就想往外走,「寶兒,我們回家。」另外兩名壯漢則形成人牆擋著。「爸爸,我還要上班耶,怎麼可以回家?」寶兒站在原地不動。
心疼寶貝女兒的朱富貴不敢使力拉,深怕讓寶兒受傷,只得跟著站在原地,沒好氣地反駁道︰「這種班不上也罷!哪有總裁喝醉酒,還要秘書在他家過夜,陪他睡覺的!」
由于朱富貴的音量不小,在場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于是現場又是一陣騷動。
若不是太了解寶兒的說話模式,進而推斷出「遺傳」的基因影響。項毅珩會誤以為今天這場混亂是個可怕的陰謀,但他現在只覺得遺傳的可怕。
「伯父,我們上樓談話。」項毅珩很清楚若不將他擺平,自己也別想娶寶兒為妻。
朱富貴原想拒絕,但看到圍觀的人數有增無減,大伙兒都在竊竊私語,他才警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只見他心不甘、情不願地牽著寶兒走在項毅珩身後,後面又跟著「左右護法」,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坐上電梯往十二樓邁進。
電梯門一關,大廳里的麻雀開始吱吱喳喳……
「原來他們倆是那種關系呀,難怪寶兒從不接受邀約!」曾經追求過寶兒的A男,恍然大悟地道。
嫉妒寶兒美貌的B女,語氣頗酸地回道︰「廢話,她如果沒陪總裁睡覺,怎麼可能升得上十二樓!」升上十二樓是公司里所有未婚女子的最大心願,畢竟誰不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怎知竟被朱寶兒捷足先登!
「看她平時一副清純模樣,沒想到行為還挺大膽的嘛!」C男也酸溜溜地湊上一腳跟著詆毀寶兒。原來她的目標是總裁,難怪看不上他這種小角色,從不接受他的邀約。
「就是說嘛!我看哪,洪秘書很快就會被干掉嶁!」D女眼紅地也跟著說是非,並且不忘將筱芳也拉進來,「筱芳,你說是不是?」她很有把握筱芳也是跟他們同一國的,心里一定更不平衡。
筱芳走回位子坐下,緩緩地開口︰「得不到就想毀了人家,要不就是嫉妒眼紅、說人是非。你們不覺得你們現在的嘴臉很難看嗎?有本事就去搶啊,別在這里說三道四打擾我工作!」
意外地竟被筱芳當面訓斥,眾人模一模鼻子,分別作鳥獸散,快速離開現場,沒臉再繼續待著。
筱芳不齒地看著那些人的背影。光會嫉妒別人的好運,背地里說人是非,借以宣泄不甘心,這就是人類的惡習。
她雖然也羨慕寶兒的際遇,但自知那是因為自己的外貌和個性都不如寶兒的緣故,絕非寶兒耍手段,如他們所說的那般不堪。’誰教她了解寶兒,她太清楚以寶兒單「蠢」的腦袋,絕對想不出來這麼「高難度」的汁謀。
再說,若真要比陰謀,又有誰能比得過有「冷面狐」之稱的項毅珩呢?
所以她堅信寶兒絕對是以「蠢」、喔,不!是「純」取勝,打敗群芳贏得美男心,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朱家父子跟著項毅珩來到十二樓的會議室,朱富貴一進會議室就將寶兒拉到身邊,急切地問道︰「寶兒,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事?」雖然心里已有答案,但仍想再度確認。
「有啊,發生好多事喔!」寶兒還是一樣老實,她細數著,「我第一次去PUB喝酒,第一次到男人的家中,還有……」
結果寶兒後面的話都是白說的,因為眾人在听到她回答的第一個字時,就已經開炮。
「有?!」父子三人一听到寶兒的回答,有志一同地將惡狠狠的眼光射向項毅珩,怒罵道︰「臭小子,你竟然敢踫寶兒!」
寶兒是他們家的寶貝,從小就被他們全家捧在手心呵護大,都怪他們保護得太徹底,才會讓她沒有防備心,不懂得保護自己。
朱爸爸尤其激動,更是沖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前襟,一臉恨不得殺人的模樣。絕對是這小子以花言巧語騙取寶兒的同情心,才會讓單純的寶兒吃虧上當。
「好小子,誰準你踫她的!還有,你們什麼時候訂婚的?我怎麼都不知道!我告訴你,我不會承認你們的婚事的,你別做夢了!」他 里啪啦地大聲嚷道,也不管別人听不听得懂他在罵什麼。
雖然被抓住衣領,但項毅珩還是一派從容。他將朱富貴的手輕輕挪開,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伯父,可能太遲了。」
朱富貴眯著眼,滿是懷疑地問道︰「太遲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項毅珩慢條斯理地答道︰「經過你剛剛在大廳里的大聲嚷嚷,我看現在全公司的人,大概都知道昨晚寶兒跟我在一起了。」他現在心里已在盤算,該如何讓這件婚事「弄假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