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姐,關總現在不方便見你。」總機小姐小芬急得眼淚都快飆出來。
通常這些有「背景」的女人上門,都是賈秘書負責打發,可是她現在正巧外出不在辦公室,而她自己又人微言輕,根本得罪不起這個女人!該怎麼辦才好?
邱琉瑛自視甚高地威嚇小芬,「你敢攔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信不信我等一下就叫關總fire你!」
畢愷葳看不過去,挺身走向前,她鄙夷地看了邱琉瑛一眼,「憑你也配?」她最看不慣這種以身份欺壓人的人。
邱琉瑛氣極了,從來沒人敢這麼跟她說話,而這個穿著像女工的人,竟然當眾給她難看!
「你是誰?敢跟我這麼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這位小姐,你已經問第二次了,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話,我想你可能患了失憶癥,我建議你去找醫生,而不是問我。」
邱琉瑛再度出言威脅,「我是邱董的女兒!你居然敢對我這麼無禮,我立刻叫關總fire你!」
畢愷葳佯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你沒失憶嘛!」
「你——我剛才說的話你沒听到啊?」這女人是白痴是不是?通常每個人一听見她剛才的話都會嚇得「皮皮」,怎麼她半點都沒害怕的樣子?
「好啊!有膽你就叫關昭勛把我fire啊!你要耍小姐脾氣回你爸公司要去,在別人的地盤上耍什麼威風?想要fire‘昭才’的人,等你當上老板娘再說吧!」畢愷葳以她高人一等的身高和氣勢,一步一步將邱琉瑛逼往電梯門口。
「你、你是誰?」她一定要叫關昭勛fire這個女人。
「畢愷葳。」最好讓關昭勛把她fire掉,反正她也不喜歡這里。
「畢、愷、葳,好,你給我記住,我們走著瞧!」邱琉瑛狠狠地撂下話後,走進電梯憤然離去。
畢愷葳無所謂地聳聳肩,之前已經有太多人跟她說過這句話,她早就麻痹了。
小芬感激地走向前道謝,「葳葳姐,非常謝謝你。」
罷才公司里的其他人只會同情地在一旁看著她被欺負,沒有人敢幫她說話,大家都怕惹禍上身。
誰不知道邱琉瑛是他們公司最大客戶的千金,誰敢惹她?
可是這個她從沒給過好臉色看的人,竟出面替她解圍,讓她覺得好羞愧!
畢愷葳率性地揮揮手,「別客氣,小事一樁。」
「可是……如果她真的去告狀的話……」若因此害畢愷葳失去工作,她的良心會很不安的。
畢愷葳拍拍她的肩,「安啦!沒事的。你覺得關總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嗎?」
又安慰了小芬幾句,畢愷葳才走進辦公室,同時敏感地察覺氣氛不一樣了。
每個人看她的眼光似乎多了幾許贊賞和欽佩。
畢愷葳再度回到影印機旁,繼續她之前未完的模索。
先前那個不理她的年輕女子,此時卻主動走到她身旁,「這個放這邊,再按這個鍵就可以了。」
「謝謝。」畢愷葳知道她在「昭才」的人際進展,已踏出關鍵性的第一步。
畢愷葳來「昭才」上班已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這段期間,除了那個「假」小姐偶爾有些不入流的小動作,讓她有點煩以外,其他方面都很好。
歷經邱琉瑛的事件之後,大伙兒對她已不再懷有敵意,而且經過幾個星期的相處後,她天生阿沙力的個性,和優越的辦事能力,更讓她贏得大多數人的認同,她也漸漸喜歡這間公司。
在與關昭勛共事後,她終于了解為什麼「昭才」能夠在短短五年內,就有如今的規模,因為關昭勛的確有兩把刷子。
他不僅專業能力強,腦筋動得又快,因此公司的產品才能不斷推陳出新,領先其他競爭者,成為業界中的佼佼者。
在公司的內部管理方面,他更是賞罰分明,所以公司上上下下都對他非常信服,在工作上便格外努力,也才能夠迅速擴展公司版圖。
連畢愷葳都不得不承認他的工作能力讓人敬佩,但除此之外,她實在不覺得他有何特別之處。
他的個性惡劣到極點,只要他們兩人同在一個場合,絕對是吵翻天,而且每次都是她敗下陣來,讓她幾乎肯定自己真的跟他犯沖。
像他這種人為什麼還有那麼多女人愛?!不只是公司內部的女員工,外邊那些什麼女經理、某某董的千金更是一大掛!而且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趕走一群又來另一群。
她眼楮瞥向他,認真地上下打量,深怕遺漏他任何優點。
嗯,他是比其他男人帥了點、酷了點、高了點、有錢了點、有才華了點,但都只有一點,也不怎麼樣嘛!
她真是想不通耶,為什麼他會這麼搶手?
在這一個月里,單單她就已經擋掉三十一個企圖闖關的女性同胞,這還不包括在「假」小姐那關就陣亡的人數。
這陣子她是趕人趕到喉嚨沙啞、手腳發軟,甚至還肝火旺盛,而這全都是他害的!
沒事長得一副禍害險干嗎?連累她跟著遭殃!
必昭勛做事做到一半,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抬起頭來往左一看,果然發現畢愷葳正若有所思地瞪著他瞧,看得他一陣毛骨悚然。
「你在看什麼?」
她沒有意識地乖乖作答,「我在想你這個人自大、跋扈、專制、心眼小又愛作弄人,怎麼會有這麼多女人喜歡你?」她還扳著手指數落他的罪狀。
隨著她的手一指一指地扳下,他的臉色也越來越猙獰、
原來這女人正事不做,竟花心思在挑他毛病。
他站起身來走近她,咬牙切齒她道︰「你、很、閑、嘛?!」
「啊——」畢愷葳被他嚇得跳了起來,隨即又惡人先告狀,「你嚇人啊?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手還不忘拍拍胸口平撫受驚的情緒。
「我是不知道會不會嚇死人,但我肯定眼前有個人會被掐死。」關昭勛稍嫌「和藹可親」地笑著。
「你、你听到了?」畢愷葳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可能」已經听到她的「心聲」。
她不自覺地往後退,雙手還不忘護住脖子,「你……你別亂來,殺人是有罪的。」
他露出獰笑,右手緩緩地模上她的臉,「你的皮膚挺不錯的嘛!」
她左撇右轉,努力想避開他的「魔掌」。
「呃……你想干嗎?」她現在更是後悔莫及了,當初怎麼會去招惹這尊大魔頭?
他的手「不小心」地滑到她細長的脖子,搭在她的頸動脈上,還故意顧左右而言他,「你的心跳很快喲!」
廢話!你的手都擱在我脖子上了,心跳還能不快嗎?
但她可沒膽說出口,只能獻上一臉不自然的笑。「嘿,您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這個小女子計較吧?」
「我沒記錯的話,你剛才好像說我心眼小,不是嗎?」他模上癮了。
除了右手繼續擺在「威嚇」位置,左手又回到她細女敕的臉頰,享受她柔女敕的膚觸。
她打死不承認,「那一定是你听錯了,你的心胸最寬大了,沒有人敢那麼誹謗你的。」
這幾次跟他對陣下來,沒有一次佔上風,惟一學到的教訓——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可是她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後,所得到的慘痛經驗啊!
他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瞧,「是嗎?」
只有這女人敢動不動就捋虎須,而他也挺享受與她之間的斗嘴,起碼可以讓他消除疲勞。
她誠惶誠恐地請求,「是啊!所以……是不是……可以請你移開你的‘貴’手?」只要他的手還擺在她身上,就表示「警報」還沒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