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雨有點僵住,突然感覺心好痛!
「原來如此,你先與周凌霜舊情復燃,背叛我搞外遇,然後才來算計我的房子。」她垂首閉上雙眼。「我之前沒去計算過,真謝謝你來提醒我。」
「喂,苗馥雨,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壞,我也沒想到跟凌霜上床幾次她便懷孕了,我那時候只想重溫舊情,然後逼自己對她死心,後來……她直到懷孕兩個周才告訴我,我不得不負起責任啊!」
「但的確是背叛我之後才跟我要房子不是嗎?」
「那是你自己願意辦的,現在反過來怪我沒道理!當時我根本沒想過要離婚,只是心里開始動搖,心想接受了你的房子,我會更願意跟你綁上一輩子,誰知……人家凌霜本事好,懷孕了嘛!事情才變成這樣。」
無來由地,她的心又被利鞭掃過似的痛。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還有天理嗎?
「你如果見不得我們好,可以來找我談,我可以給你一點贍養費作補償。但你突然向法院提告,法院通知單寄到家里,害凌霜動了胎氣,提早生產,幸好母子平安,否則我不會原諒你!」
原來如此,是為了周凌霜來向她興師問罪。
馥雨譏誚地挑眉笑了。「有膽里搶人家老公,身為老師未婚環孕都沒在怕了,會因為一張法院通知單而動了胎氣?別說笑了,你老婆應該是氣你沒用吧,生怕好不容易到手的房子又飛了。」
「你……我告訴你,向法院提告根本沒用,趕快撤銷告訴,免得浪費彼此的時間!看你是要五十萬還是八十萬,我會給你。」
「一千萬呢?」
「你瘋了嗎?你明知道我沒那麼多錢!」
「我若是想要五十萬那點小錢,跟我爸開口就有了,何必浪費時間去告你?是你瘋了才對!」
「你想獅子大開口,門都沒有。你去告我也告不成!」
「那你在擔心什麼?」
「我不喜歡去法院,所以希望你去撤告。」
「辦、不、到。」她冷冰冰的說。
「苗馥雨--」藍松喬的臉氣得漲紅了。
「我並沒有去告你,要如何撤告?」
「什麼?明明是你委任律師……」
「你最好看清楚是誰提告,不要一直找我的麻煩。」她冷冷道。「我一直努力過自己的小日子,你偏要來招惹我,挑釁我,我沒有在學校網站上揭發你們的罪行,二沒有向法院提告,你卻一再不分清紅皂白的誣蔑我,未審先判的替我定罪,你還配當一位公平公正的老師嗎?」
藍松喬的臉色微變了。「少教訓我!不是你還有誰?」
苗馥雨冷哼一聲。「我若是存心想報復,最好的方法就是不離婚,讓你們無法雙宿雙飛,不是嗎?我並無過錯,即使你向法院申請離婚也沒用。當初太便宜你們,今口你才一再來欺負我,找我麻煩。」
藍松喬的臉上閃過一抹僵硬神信。
「真的不是你?」難道他還有得罪什麼人?
「敢再懷疑我、騷擾我,我保證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你……最好不是你,否則我也不會放過你!」
藍松喬氣呼呼的起身,忘了付賬便要走人。
苗馥雨瞥他一眼。「還是該謝謝你今天約我出來見面,讓我對你原有的一些好感與眷戀完全消失了,藍先生。」
藍松喬瞪她一眼,真沖出店外消失不見。
她把臉埋進掌心,感覺難受極了。
康潤之收起平板計算機,提過來坐在她面前,另外再點一壺燻衣草茶。
「馥雨。」
可憐的孩子,好不容易又露出陽光般的笑臉,藍松喬這朵烏雲又出現,還說些五四二不象樣的話。
他明白人性的弱點,怕背負太沉重的罪惡感,一定會想辦法為自己月兌罪,替自己背叛搞外遇找借口,說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他不意外藍松喬也是儒弱的男人之一,然而,這不該由馥雨來承受。
第3章(1)
他靜靜地暗伴,等待她心情平靜下來,重新拾起蒼白的小臉,攏了攏秀發,努力牽扯出一抹笑,端起他移過來的熱茶,慢慢啜飲著。
「我沒事,只是又氣又難受。」
「我了解被冤枉的心情,你沒有氣得跳起來算好的。」
「可是氣過了之後,現在卻又有點幸災樂禍,因為他很怕上法院。」
「那很好啊!可以心平氣和一點。」
「你干嘛老是順著我的話尾說。」
微征,他方唇淺笑。
「希望你開心一點。」
「我干嘛為那種人不開心?」她嘴硬,又輕咬唇瓣,「但我就是不開心!」
「馥雨,我該如何幫你才好?」他略帶苦惱地嘆息。
「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潤之。」他始終溫暖的眼眸的確幫助她沒有將自己的心從此冰封,不以寒漠的面貌叮人。「我會說會笑,正常的吃飯、上下班,沒有變得憤世嫉俗、面目可僧,全是你幫我的。」
康潤之伸出手,讓她放心的將小手交給他握住。
「我感謝你沒有因為受到打擊而失去本性,依然是我們初相遇時對我笑得溫柔、燦爛的苗馥雨。」他從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只是她不曉得。
「你絕對不相信,第一天上任當代理理事長,我心里有多緊張,學術殿堂和我公司上班的氣氛完全不一樣,我作夢也沒想過要代理我爸的職位,心里充滿志忑,可是,當我一踏進理事長辦公室,你一得知我的身分,便笑容真誠的歡迎我,我真是松了一口氣。」
馥雨經笑。「我記得沒人敢刁難你啊!」
「那不一樣。他們不敢刁難我,是因我爸爸是理事長,而我是獨子,他們怕我爸秋後算賬,並非真的歡迎我。只有你的笑容不一樣,非常真誠,單純的歡迎「新上司」就任,認真的輔佐我進入狀況。」他沒說他當時有多驚艷,在這喜歡玩自拍的年代,連笑容都變得不實在,而他意外地在她臉上看見真心的笑容。
「我爸以前曾說過,我欠缺野心,不夠強悍,難以獨當一面,所以沒想過要栽培我當繼承人。但是他也說了,我是很好的輔佐人才。」她也有自知之明,不會想不開。
「令尊並不偏頗。」他點頭認同。
「意思就是我難成大器啦!」
「難道你想當女強人?」
「從沒想過。」
「這樣很好,不會搞砸自己的人生。做人最怕就是野心大而才能低,或是龍困淺灘、生不逢時,都會很痛苦。」
「我連自己的婚姻都搞砸了,能成什麼大事?」馥雨嘲諷地輕撇唇角。
「不許你這麼說。你有存心要搞砸自己的婚姻嗎?如果沒有,就不要再貶低自己,想要白首借老,必頂夫妻同心,少了誰都不行。」康潤之不要她白怨白艾,轉移話題道。「對了,既然你沒有向法院提告要討回房子,會不會是令尊請律師辦的?」
「應該是,當初是我爸出錢買的。」她一副天知道的口吻。「我爸不會當面罵我笨呆子,但心里肯定不是滋昧,不甘心便宜了別人。」
「你打算怎麼做?」
「我要回家一趟,問問我爸到底想怎麼樣。」
「既然你要回家,我也回去讓我爸念一頓好了。」康潤之偶爾也會良心發王見回父母身邊盡一點孝道。
「有那麼慘嗎?」
「回家之前我們先去吃一頓烤肉大餐,否則老的、小的都要念我,我怕我會體力不支當場躺下來裝死。」
馥雨呵呵笑。「騙人!」
康潤之笑得既坦白又干脆,「是真的。當初我爸躺在醫院里,叫我去暫代理事長的位置,我說不要,他居然爬起來要拿點滴瓶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