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蒂听了頭昏。這是什麼世界啊?
方沛然冷冷道︰「我並不排斤同性戀,但怎麼可以欺騙一位毫不知情的無辜女人跟他結婚?所以我才罵他是死GAY.」
「罵得好!」真蒂卻按捺不住的怪道︰「可是,你應該告訴王小姐或你怕母……,我婆婆才對。」
「我沒那麼狠好嗎?」方沛然冷哼道︰「我私底下有跟伯母提了一下,當然不能說他是死GAY,我怕被告,只是將我學姐的情況說了一下,包括她懷孕後的處境,直說仇易是個不適合結婚的男人。」
「很好啊!然後呢?」
「結果反而被伯母酸了一頓,說我嫉妒王心霧嫁得好,說我學姐是那種缺乏‘夫緣’的女人,一定是哪里不對勁,才會遭受丈夫冷落,就像九霄的媽一樣,而她的佷女心霧樣樣完美,一定很得夫緣……」方沛然吐出一口大氣。
新人已經結婚,當下正大宴賓客,說什麼都是多余的。
到底是誰在亂點鴛鴦譜呢?是月老,還是丘比特?
「大嫂,什麼都不要說!裝不知道比較聰明。」
「謝謝你提醒我,沛然。」
「你能當我的大嫂實在太好了,其實,我偷偷期待過我哥真的愛上你。」
「緣分不夠吧!」
「其實你心知肚明,只是心照不宣,對不對?難怪我哥疼你比疼我更多。」
「沒那回事,學長一直期待你找個好男人安定下來。」
方沛然搖頭不語,即便她結婚,她生的小孩不姓方啊!真蒂安慰的拍拍她的手,對于上帝所造成的錯,誰都沒轍呀!
方九霄扶著有點醉意的方星凱回來,笑罵道︰「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對勁,哪有人一直找新郎拼酒的,存心砸場啊?」
方星凱一句話也不說,又灌了一大杯酒。
真蒂再怎麼遲鈍,也猜出方星凱的同人是誰了,可憐又絕望的苦戀啊!但是再怎麼難過,日子一樣要過。
「學長,要加油!」
「真蒂——」方星凱撲到真蒂的身上嗚咽了起來。
方九霄的臉都黑了,真蒂卻對他搖了搖頭,像母親安撫小孩一樣的拍看方星凱的背脊,柔柔笑道︰「學長,你是一位超棒的男人,所以不管你喜歡誰都好,對方都必須‘值得你愛’,會讓你傷心欲絕的就不是好對象!」
「真蒂,喔,真蒂……」方星凱硬咽難言。
方九霄看不下去的拉起他,「跟我去洗手間洗把臉,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不用,我自己去,我還沒醉。」方星凱自己上洗手間,可是一直到新郎新娘敬完酒,婚禮都結束了,他都沒有回喜宴會場。
方九霄開車載著真蒂回家。
「想不想去看夜景?」心情太復雜了,不想直接回家。
「去透透氣也好。」真蒂給他一個笑。
「你放點音樂來听。」她挑了一張大自然的心靈樂章,緩和太過張揚的心情。他開車上高速公路,直往淡水的漁人碼頭,一路上,兩人對話不多,各有心情轉折需要調適,即使為他人的處境傷春悲秋,但回到兩人的世界時,就必須拋開那些,繞著對方打轉。
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館,喝著溫暖的咖啡與女乃茶,坐在露天咖啡座上吹海風,看海景,或抬頭看星星,別有一番浪慢風情。
「會不會冷?」方九霄月兌下西裝外套給她穿上,女孩子參加喜宴的洋裝都不夠保暖。
「冷的話到里面坐。」
「你的衣服夠溫暖,可以檔一陣子。」
他對她綻出了溫柔而深情的一笑,一手握住咖啡杯,另一只仍想握住她的手,給予她最大的溫暖。
「原本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經過一路的吹風冷靜,現在什麼也不想問了。」他合情脈脈的凝望著未婚妻,堅定道︰「我現在相信愛一個人沒有任何道理和邏輯可言,不管是上帝對他的是眷顧還是考驗,他必須披荊斬棘去克服一切的難關。」
「我相信他會的,即使未來波折重重。」真蒂輕聲道。
兩人執手相望,為至親獻上一分祝福。仿佛過了許久,又好像只有一瞬間,他側身捕捉進她那如玫瑰一般顫動的紅唇,任由胸中的感情傾巢而出,化作纏綿徘側的一吻。
「真蒂,我愛你,好愛好愛你——」他突然對看夜空大喊。
「九霄,我也好愛好愛你——」她跟看吶喊。
在這奇妙而令人酣醉的一刻,他們熱情擁吻,不顧一切,心頭漾滿了愛意,不曾這樣鮮明地感受到生命所賦予他們的喜樂。
靶謝上蒼,他們可以愛得光明磊落而不怕人看,只要兩人有心、有情,便可心醉神馳地一同栽進愛情的深淵里,不想掙扎。
天知道,能夠捆住對方的心,享受赤果果地愛人與被愛的喜悅和驕傲,是多大的福祉呀!
夜已深了,為天下的有情人祈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