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一直以來,我並不喜歡寫系列故事,除了「巧仙秦寶寶」系列是有計畫性的寫,其余的皆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成果,也就是寫第一本時,寫呀寫的,突然靈光乍現,覺得可以把配角拉出來變主角,不小心成了系列故事。
我真的不適合寫系列故事,為啥米?我的耐性一向不多,剛剛好寫完一本書而已。
像樓采凝姑娘可以寫那麼多的系列故事,像古靈姑娘有辦法寫連續性的長篇小說,我真的甘拜下風。莫非人家的腦袋結構跟我不一樣?(PS。超想看冷冰冰「弘昱」的故事,大家用力給古靈姑娘催一下,一定要寫!一定要寫!傍我「弘昱」,其余暫緩。)
今年是大散仙謝上燻有史以來創作最多的一年,五本。五本耶!可以放鞭炮慶祝了。
也許小編編會很不以為然的「哼」一聲,跟人家動輒一年寫十本的快手作家比起來,五本算什麼?依然名列大散仙之位啦!
可是小編編,我還有一年只寫一本或兩本小說的紀錄哩!五本不錯了啦,我這輩子沒這麼勤勞過耶!都是你一直電話催、催、催……
好啦!別瞪我了,知道你很辛苦,負責催稿散仙作家是你的不幸,但千萬不要再要求我寫快一點,再快一點,你听過蝸牛可以進化變羚羊嗎?
又要展開新的一年,在此祝福大家今生今世福氣滿滿!埃氣啦!
序幕
照理說,這應該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盎麗堂皇的花園洋房,新古典風格的昂貴裝潢與家具擺設,雕琢精美的柱子與拱門,名家真跡的畫作,價值連城的明清官窯骨董花瓶,義大利進口的水晶吊燈,巨幅昂貴的波斯地毯──
一言以蔽之,這就是豪宅!
扁是玄關處,一整個牆面由金箔貼成,金碧輝煌、尊榮貴氣,存心炫花了來賓的眼,沒有相當的身分地位,是進不來這個門的。
照理說,這是一個典型的富貴豪門,有祖母、父母、一女一子,幸福美滿,人人稱羨,只除了……那個年方二十的女兒不幸意外身亡。
這也是薛成亮今天會站在這里的原因。
這家實質的掌門人孫李寒翠老夫人,跟他去世的女乃女乃是表姐妹,感情很好,他應該叫一聲「表姨婆」才是,但對一個十幾歲便出國念書的年輕人而言,「親戚」兩個字不過是代名詞,談不上有感情。
今天,薛成亮是以「久龍征信調查公司」負責人的身分來的,孫李寒翠老夫人透過他父母要他專程來一趟,像下了皇旨般,不容他推托。
成套的英國Wedgwood古瓷茶具組,茶味回韻甘甜的奴瓦拉伊利亞高山錫蘭紅茶,軟綿的吉士蛋糕上面淋了一層香味高雅的櫻桃醬,十足誠意,是對待上等客人才會擺出來的待客茶點。
同樣出身豪門的薛成亮很自在的坐在價值數十萬元的真皮沙發上喝茶,對甜點則是不踫的。
瞧這陣仗,表姨婆要委托他辦的事鐵定不簡單。
來之前,他向比較了解親戚內幕的大哥打過招呼,從大哥口中得知孫李寒翠可不是什麼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一輩子牢牢掌權不放,任由獨生子孫思賢在外流連花叢,即使媳婦孫柳靜入門喜生下孫女友雲,她一樣不約束兒子,只盼有一個男孫出現。
直到十二年前孫柳靜終于生下了長孫,這厲害的老太太才強勢的要兒子切斷與外面女人的聯系,乖乖回家做一個好父親,為她的寶貝孫子做個好模範。
外頭傳聞孫思賢仍會不時偷吃,但至少不再夜不歸營;孫柳靜也沒什麼好埋怨的,加上老太太慢慢的把公司實權釋放出來,加重孫思賢肩上的擔子,四十多歲的孫思賢穩重、成熟多了。
在這個家稱得上幸福美滿的時候,孫友雲卻不幸去世,為孫家的幸福光輝抹上一點陰影,但不管怎麼想,薛成亮都想不出孫家有什麼地方需要用到他?
他是個征信社調查員,兼人力銀行的尋找人才的工作,忙得連交女朋友都沒空,希望表姨婆不是找他來純吃茶才好。
不過,喝完手中那杯茶,他確定沒那麼便宜的事。
一輩子傲慢任性加勢利眼的孫李寒翠不可能沒有目的對人好,肯拿出高級錫蘭茶出來待客,顯示她與貴客的非凡交情,不然便是這位客人有很好的利用價值,這就是薛成亮納悶的地方了。
他與表姨婆沒交情,出生至今見面不到十次,他有什麼好利用的?
「成亮,你長大了,出國十年像換了一個人。」孫李寒翠聲音宏亮,看不出已高齡七十,听說她立志成為百歲人瑞。
「表姨婆倒是一點都沒變,跟我十年前見到的一樣年輕有活力。」個性陽光的薛成亮,爽朗的笑容已成了他給人的第一印象。
「年輕人的油嘴滑舌對老太太是沒有用的,不拿出真本事,休想賺到我一毛錢。」刻薄蠻橫的孫李寒翠一面生受甜言蜜語,一面尖酸刻薄的說;「若非事關孫家的體面,不想家丑被宣揚出去,我也不會找上剛成立不到一年的征信公司來委以重任。」
「表姨婆有生意給我做,我自當全力以赴,不使您失望。」把賺錢當成人生第一志向的薛成亮,在美國已習慣打工賺外快,並非不事生產、沒經過挫折的公子哥兒,誰也別想三言兩語就要他打退堂鼓。
傍他錢賺,什麼都好談。
老太太掀高兩道眉。「你今年才二十四歲對吧?你去年已在美國高等學府拿到碩士學位,而且一直努力賺錢,不是倚仗家里的金山銀海堆砌出自我價值,頭腦好、才情好,又具備天生的敏銳直覺,幫家里的珠寶公司追回一批原鑽與寶石,順便逮住竊賊,使你父親終于讓步,放手讓你成立征信調查公司。」三姑六婆的小道消息可不輸給名偵探喔!
「表姨婆這麼關心我的事,我受寵若驚了。」薛成亮笑得更俊朗可喜了。
「哼!你算是後生可畏了。」孫李寒翠怨懟的掃了兒子一眼。「你女乃女乃雖然走得早,但兒孫各個如龍似虎,比我好命多了;我到今天還要為不成材的子孫做牛做馬,不得清閑。」
是您自己大小權力一把抓的好不好?坐在一旁的孫思賢嘴巴不敢放炮,心里常自比是現代的光緒皇帝,而他的珍妃在哪里?
你們、大家、所有的男人,誰來幫他評評理呀!苦命的是有志不得伸的光緒皇帝,而非慈禧太後,對吧?對吧!
說真的,這世上最殘忍的玩笑就是上帝賜予你一個惡質的爸爸或媽媽,被吃得死死的,還不能反抗,否則便是不孝。
「唉,家門不幸!」老太太永遠認為自己最委屈,一生勞苦功高還被人嫌唆。「我究竟是哪里做錯了?還是上輩子好香燒太少?一生操心勞累不說,兒子又不爭氣,現在連最乖巧的孫女兒都很不孝的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我一夜之間幾乎老了十歲,又不能真的倒下去,否則這後果誰來收拾?」
好像終于快要說到重點了。
薛成亮一笑,超有耐性的。「眾人皆知,表姨婆一直以來都是孫家的支柱。」
「沒有我,這個家還算一個完整的家嗎?早就分崩離析、名存實亡。」
您當真能一輩子不死嗎?
薛成亮扯扯唇角,仍是笑。「表姨婆找我來,是與友雲表妹的死亡有關嗎?」腦海中完全沒有孫友雲長大後的印象,不過在芳華正茂的二十歲便香消玉殞,親友聞之,莫不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