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用心狠毒,強迫冰霧流掉孩子,你已起了歹念,生了惡意。你真可怕啊!當年我的元配如果像你一樣,那麼今天站在這里的會是你嗎?別人尚且一念之慈的成全你,你卻以怨報德。」
「以怨報德?」詹雨妮不懂。
「冰霧是佟采的女兒。」
詹雨妮嚇得幾乎魂飛魄散,久久無法動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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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霧走了,離開閻千歲的生命,死也不肯跟他回家。
「我要回家!回我媽媽的家!」冰霧在哭得肝腸寸斷之後,突然好想回到媽媽的懷抱,她恐懼著再與閻千歲一起生活。「我沒有辦法跟你在一起了,我做不到。如果我繼續跟你在一起,遲早又會踫上你母親,我沒有辦法面對她!我沒有辦法再看見她那張要強迫我去墮胎的可怕臉孔,那是魔鬼的臉……」她伏被痛哭。
閻千歲心中一陣痛苦的感覺也排山倒海而來,胸腔中的疼痛逼使他月兌口而出——
「不要離開我!」
可是閻千歲知道,他阻止不了她的傷心離去。
他只能獨自舌忝舐傷口,將梗在胸口的心酸吞下月復中。
第八章
美麗的夜晚,飯店十樓的法式餐廳,靠窗邊的位置幾乎可以俯瞰整個台北的夜景。
日本明鑫商社的女總經理淺田雪子,既精明又漂亮,一雙貓般的大眼楮留戀地放在閻千歲臉上。這男人天生面皮冷,笑起來比不笑可怕,但淺田雪子以她在男人堆里打滾過的經驗發誓,這樣的男人只要能點燃他的熱情,他會讓女人幸福得暈過去。
年初時她曾與他在東京接觸過,彼此商討合作事宜,那時她便對他很有興趣,
可惜當時他身邊帶著女友一起出差,那女人比她年輕至少十歲,看來嬌滴滴的,晚宴時閻千歲一整晚都不讓他的女友離開身邊。
最近听說他們分開了,所以這次的簽約事宜,淺田雪子便親自出馬來台。
她優雅的拿起酒杯,「明天就要正式簽約了,敬你,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也敬你。」閻千歲舉起杯子,啜一口白酒。
「副總裁不像酒量這麼淺的人。」
「總經理酒量好,請盡量享用。」
「叫我雪子,我們今晚不談工作。」她貓般的大眼不斷魅惑地放電,在日本商圈她可是有名的「放電女總」,裙下拜臣難以數清。「副總裁如果擔心喝醉的話,我的房間就在樓上,我們可以上樓安心的喝一晚。」
閻千歲冷覷她。「總經理在誘惑我嗎?」
淺田雪子嫣然一笑。「副總裁需要這麼驚訝嗎?我後天的飛機回日本,在台北這一兩晚寂寞的夜,你不願意陪陪我?千歲,我是一個很棒的女人喔!」
閻千歲表情沒變,音調沒變。「我不跟合作對象上床,失禮了!」
「你拒絕我?我可是看你有一副好體格才願意給你機會,你情我願的快樂一兩晚,對你有什麼損失?我又不打算賴著你。」
「很抱歉,那不是我的作風。」
「如果我告訴你,你要是不陪我上樓,那麼明天的簽約就破局,你又會如何?」
「那後果就請總經理自己去斟酌吧!」閻千歲冷冷一笑,眸光陰沉,閃動嗜血寒芒。他將餐巾擱在桌上,準備起身。
「等等!氨總裁,你何必這麼認真呢?我淺田雪子雖然比你虛長幾歲,但自認是個美人,我對你主動邀約,不算太委屈你吧!包何況我一向知情識趣,並非帥哥我都喜歡,有家室或有固定女友的,我絕不會自找麻煩。」淺田雪子輕輕的笑開,美得令人春心浮蕩。「我听說跟你在一起的佟小姐離開你有一段時間了,也沒听說你又結交新的女友,你這樣的男人也十足不是禁欲主義者,你又何必拒絕送上門的美人?難道我的條件不足以與你共度一晚嗎?」
「淺田小姐是我見過最大膽敢言的女人了。」閻千歲環胸,俊眸犀利地注視著她。「以你的條件想要一夜太容易,不過找個不認識的人比較好吧!」
「怎麼,你會四處宣揚嗎?那也沒關系,反正我後天就走人了。」
「既然淺田小姐忙著找一夜的對象,那我就不耽擱你寶貴的時間了。」
「等一等,你這樣很傷我的自尊心呢!像我這樣好條件的美人不是天天遇得到的,你為什麼連一晚都不要?至少請你給我一個理由。」
「為什麼?」他微微動了動唇角,有幾分冷肅。「當我心里還住著一個女人的時候,我的身體會自動對其他女人免疫。」
並非每個美麗的女人都能勾起他的,在同一段時間內他不會同時與兩個女人上床,即使在美國留學那一段「換女人如換衣服」的荒唐歲月中,他也是與一個結束了才與另一個開始。
因為那些女人不曾進駐他的心,結束便結束了,他很容易就可以再結交下一個。
原本他打定主義在結婚之前,只要一個佟冰霧就夠了,因為他的身體會自動拒絕別的女人。于是他相信,他可以在婚後做一個忠實的丈夫,如同祖父那樣,只要他的妻子不是性冷感。
他也曾想過,他未來的妻子若是在各方面都能像冰霧一樣讓他得到徹底的滿足,那麼外面的女人對他而言更是有如糞土!
直到冰霧離開後,他才恍然醒悟,他要的,根本就只有佟冰霧一個人!
冰霧是最適合他的人,他根本不須另外尋找。
那時一得知冰霧懷了他的孩子,他應該馬上舉行婚禮的,那麼就不會發生後來她被迫流產的慘事了。但就因為他堅持對祖父的誓言,強迫自己要企業聯姻,導致冰霧與自己受到莫大的傷痛,她還因此離開了他。
為時還不晚吧?!雖然有點愧對去世多年的祖父,但他一定會盡畢生的努力來守護「鴻谷集團」。他決定不要企業聯姻了,他只要冰霧!
淺田雪子眼睜睜看著垂涎已久的閻千歲吃完晚餐後便毫不眷戀的離去,彷佛坐在他面前的是位姿色平庸、穿著邋遢的歐巴桑,還說什麼「心里住著一個女人,身體會自動對其他女人免疫」。真是氣死人了!不過,她也真的很羨慕能進駐他心田的那個女人就是了。
「社長,這樣你滿意了吧!」淺田雪子突然揚聲道︰「像我這樣充滿誘惑力的女人免費送給他吃他都不要,你可以放心的把女兒交給他了吧?!」
從剛才閻千歲坐的椅子背後,站起一名如熊般高大的男人,他年紀約莫四、五十歲,身材像極了摔角選手。他叫周玄武,是周玄月的大哥。
「社長,閻千歲真是不錯的男人,不能把他吃到嘴,我好哀怨!」
「雪子,注意你的言詞。」周玄武坐向閻千歲方才的位置上,板著一張臉。「不要因為一個臭小子拋棄你,你就自暴自棄把自己搞得聲名狼藉,你如果不想下半輩子都被你媽碎碎念,就自己收斂一點。」
「姨丈,這里是台北,別教我听見我媽媽的名宇。」淺田雪子討好的一笑,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對了,我們新任的社長夫人呢?你不是黏她黏得很緊,怎麼舍得不把她帶在身邊?」
大熊臉微紅。「她說要多陪陪女兒,看能不能勸女兒跟我們回日本。」
淺田雪子忍住笑,姨丈臉紅時最可愛了。「我一直很好奇,十年前阿姨因癌癥過世,你守喪一年後,不是說要再婚嗎?怎麼拖到今年才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