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侮辱我在先,我只是反抗而已。」
「是威脅。」
「對,就是威脅,怎麼樣?」老是屈居下風的巫光宇,不免有些怨恨他的從容不迫、一局高在上,他也不過才大自己幾歲而已。
「我從不接受威脅。你盡避去賣給狗仔周刊,或者,拿到王家賣給王若夜小姐也好,女孩子愛惜名譽,或許肯出一局價買下。」
巫光宇呼吸一緊,被金立勛臉上不懷好意的冷笑壓得透不過氣,兵敗如山倒,打算要匆匆走人。
金立勛按下桌上的按扭,「陳秘書,請安全部門的周主任過來一下。」
「是。」
他靠回椅背,閉目沉思。有件事,他必須好好的想一想,為了顏幼棗,也為了他自己。
第八章
連續幾天,顏幼棗天天陪金立言出去游山玩水、郊游踏青,一解金立言對故鄉的思念之情。
但回到家後便把自己鎖在房里,即使不小心踫見金立勛,也把他當成空氣。
這天,兩人去參觀故宮博物院。
金立言忍不住要為弟弟求情,「幼棗,你要一直跟立勛冷戰下去嗎?他究竟做錯了什麼,你罵他或打他都好,至少讓他死得明白。」
「做錯了什麼?,應該沒有吧!只是故態復萌,又不幸被我撞見而已。」顏幼棗不冷不熱地說︰「以前的我根本不在乎,因為那是他的自由,現在我懂得在乎了,卻寧願自己找回過去的那顆心,什麼都不在乎。」
「幼棗,听你這麼說,很令我心痛。在乎一個人,應該是很美好的。你就不能……原諒他一次嗎?」
「他需要我的原諒嗎?我自己都覺得好可笑,我憑什麼去原諒他,我是他的誰?我不想無理取鬧,他盡避去過他逍遙自在的日子,因為跟我在一起,注定不自由、不浪漫、不有趣……」
「你們不也和平共處好幾年?」
「當室友當然沒問題,他之前很少在家的。」
「真糟糕!我都不曉得該為立勛說什麼。」
「大哥,你真是一個好人,愛上你會比較幸福吧!」
「那你愛我嗎?」
「我尊重你,喜歡你,但不愛你。」
「不錯,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你愛上了你無法掌握的對象,可是你必須知道,每個人在愛情面前都是沒有把握的,都害怕受傷害,包括立勛在內。」金立言凝定她,專注而認真,希望她能懂。
她說不出話來。
「我注意到你在收拾東西,你打算偷偷搬走嗎?」
「我只是覺得沒有再住下去的立場。」
听出她冷語中的黯然,他嘆口氣。「幼棗,你要到美國來嗎?」
「不要。」她語聲清淡,神情卻堅定。「我沒有慘到要出國療情傷,我會先搬去跟朋友一起住,等大學畢業後再作其它打算。」
「你總是這麼教人放心,偶爾也讓別人為你操操心怎麼樣?」金立言的話里有著一抹心疼。
顏幼棗聞言,心髒微微一扯。
淡淡的心痛。
***bbs.***bbs.***bbs.***
懊死的,天都黑了,那兩個人還不回來?
金立勛不知是第幾次抬頭看向大門處,幾乎要把大門看穿一個大洞。
顏幼棗變了,變得看到他好象看到陌生人,卻與大哥同進同出,仿佛有說不完的話題,她什麼時候和大哥變得這麼有話聊?
差太多了吧!難不成她喜歡上大哥了?自從大哥回來後,她就變得怪怪的。這個念頭沒來由的浮上他腦海,他的心不由得一陣慌亂。
他自然明白顏幼棗討厭花心的男人,而大哥從來不花心。
一向游戲女人國的他,濫情指數幾乎可登上公子的榜首,痴心指數絕對是零,難怪顏幼棗要轉移目標,移情別戀。
可是,他都下定決心要對她從一而終了呀!她居然不希罕?
「到底我該怎麼做,她才會全然信任我?」金立勛深吸口氣,努力壓下心底的焦躁。「大哥根本不適合她,畢竟溫吞水化不了冰山。」
他想獨佔顏幼棗,因此對自己的哥哥又生氣、又吃醋,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如此執著于一個女人,想到顏幼棗有可能跟著大哥走,那怒火便像海嘯,瞬間卷去他全部的理智,只想立刻馬上將大哥丟上飛機,將顏幼棗永遠鎖在身畔。
這是怎樣的一種激情?他這位情場常勝軍竟會敗給連初戀都沒有的小女子,她的不理不睬,會令他想抓狂,只要她肯理他,即使是一抹細若浮雲的微笑都能讓他快樂上半天,他完蛋了!
魔女!她十成十是魔女轉生。
牆角的座鐘滴答行走的聲響清楚回蕩著,一片死寂的氣氛在偌大的客廳中蔓延,十一點半,十一點半了,他再也無法隱忍內心的火氣,倏地自沙發中彈跳而起,抄起車鑰匙,準備出去找人。
他一拉開大門,門外的人險些跌進來和他撞成一團,他忍不住破口大罵,「搞什麼?」
「你要出去啊?!這麼晚了去泡妞?」金立言扶著半醉半醒的顏幼棗跌跌撞撞進來,他剛開鎖,而金立勛剛好從門內拉開門,三人差點跌成一堆。
「你也知道很晚了,你們一整天都野到哪里去,都不曉得回家?」金立勛語氣激昂,瞳眸卻陰暗,尤其看到顏幼棗掛在他大哥身上。「幼棗怎麼了?該死的,你居然帶她去喝酒,還把她灌醉,你想……」
「金立勛,注意你的措詞。」金立言責怪似的瞪他。「幼棗說她沒去過夜店,我便帶她去見識一下,誰知道她才只喝下一杯雞尾酒,就醉了!厲害的幼棗居然酒量這麼遜,還會胡言亂語,酒品超差,我只好趕快把她帶回來。現在,完璧歸趙!」
金立言把顏幼棗推到他身上,冷澀的嗓音彷佛帶點不情願。「你最好真心善待幼棗,否則我隨時會回來帶走她。」
「你永遠沒那機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還有朋友在等我續攤,拜!」拍拍老弟肩膀,金立言又出門了。
砰的一聲關上大門,金立勛積了一晚上的怒火終于爆發,拚命搖著顏幼棗的肩膀,吼道︰「你到底在想什麼,居然跑去喝酒?沒去過夜店可以跟我講,我會帶你去,為什麼叫大哥帶你去?
「還敢給我喝醉,整個身子貼在大哥身上,你想逼我弒兄是不是?啊!你這個問葫蘆,見了大哥就不悶了,你是什麼意思,想看我抓狂嗎?你到底在生氣什麼,鬧什麼別扭,你講啊……」
「吵死了!不要再搖了。」耳邊一直嗡嗡作響,頭暈、頭痛、無力抗拒的顏幼棗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股作嘔感自胃部涌上來,「嘔——」
她吐了。
「哦,該死的!」這一吐,吐得金立勛全身都是,不禁咒罵出聲。
不只是他,連顏幼棗自己也髒死了。
「一杯就醉的爛酒鬼,氣死我了!」他抱起她回自己房間,動手月兌掉兩人的衣服,洗淨兩人身上的穢物。顏幼棗一身欺霜賽雪的潔白肌膚毫無遮掩地在他眼前,令他猛吞口水。
懊死的,現在不是化身大野狼的時候,他拿大毛巾罩在她身上,圍住動人的春光。因為水柱的沖洗,顏幼棗酒醒了一半,迷迷蒙蒙地看著他,「你……金立勛……你在干嘛……」
「抱你回房睡覺。」
他好佩服自己能夠動心忍性,真的把顏幼棗送回她住的小房間,放在床上。他正打算很君子的走出去,卻看到牆角有一堆打包好的書籍、衣物。
「喂!你打算搬家?」他的心一陣抽緊,旋身走到床邊把她拉起來,日氣危險的質問。「顏幼棗,你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