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序謝上薰
我家田寶寶一歲多了,健步如飛,正在牙牙學語,會說的第一個字是「來、來、來」,要人趕快過來抱抱啦!田寶寶生性機伶又活潑,笑起來是世界級可愛,哭起來超級惹人憐,一鬧起脾氣當然也是一級的鬼見愁……
我每天「讀他千遍也不厭倦」,親愛的讀者諸君懂了嗎?帶孩子很辛苦耶,所以作品減少也是情有可原的啦!
發現了沒?作者听從主編的建議,又把筆名改回「謝上薰」,畢竟以這個筆名出書最多,讀者都習慣了,再加上有了田寶寶,心想,當成是重新出發也不錯!
小編編如果要偷笑,說我又改筆名了,請笑大聲一點,讓你們的姚主編大人听見,謝謝!(姚主編記得替我報仇,壓榨她幫作者寫序)
我從來都不滿意自己的筆名,不曉得其他作家有沒有這個怪毛病?我最大的心願是「一書一筆名」,每本書都有全新的男女主角,自然也該有一個全新的筆名是不?果真如此,我就可以大玩取名字的游戲,再也不厭倦了。
咳咳,白日夢作一作就好,別害出版社抓狂了。
字數湊夠了,要休息了,因為天天抱小孩而酸疼的兩只細瘦的手腕還等著老公按摩呢!不要太羨慕喔!單身男女看完這本書,趕快結婚吧!
記得把標準放低一點,因為這世上最好的三個男生——我老爸、我老公、我兒子——全教我包了!炳哈哈!(不許吐)
第一章
這天氣說變就變,好似鬼哭神號,不但陰寒濕冷,兼且厲雨如吼,狂風大作,一時間教人分不清天與地、晝與夜。
但這些絲毫不能動搖身處高樓大廈,埋首工作中的歐定寰。
這幾年,他變得熱心工作,不再只是要求自己「過得去」就好,他企圖心旺盛,積極擴張事業版圖。錢賺得愈多,愈沉迷其中,在他身上再也嗅不出一丁點公子的浮華氣息,朋友們轉而戲稱他是工作狂。
他放棄了多彩多姿的感情生活,一天最少工作十個小時,像現在,晚上十點多了,他還一個人留在空曠漆黑的大樓里。
必上計算機,起身為自己沖一杯營養飲料,他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轉移陣地,走進相連的個人休息室。
其實稱之為小套房會比較恰當,這房間方便他工作太晚了可以過夜,也方便他需要應酬時不必趕回家,可以直接在這里淋個浴,換上嶄新的禮服去赴約。
他窩到床上看電視,只為了一個口紅廣告。
似夏日第一朵初綻的紅玫瑰一樣鮮女敕的嘴唇,像一顆成熟得恰到好處的櫻桃,等待你去采摘、啃咬,描說不完的蕩人風情。
歐定寰再一次心動,也相信鮮有男人見了這張紅唇不心跳加速的。
隨著鏡頭的轉移,攝影師聰明的捕捉住她最美的一面,那是東方女性少見的完美側臉,宛如美麗的浮雕。當紅唇微啟,她先微偏著頭淺笑,繼而又仰首開懷暢笑,歐定寰每次看到這里,都禁不住牽動唇角,感染了她的快樂。
這是「聖瑪莉亞」新彩妝系列的主打產品--口紅。
听說這支廣告火得很,使這位藝名「紗紗」的模特兒更加出名,大紅特紅。
歐定寰關了電視,腦海里那抹殷紅欲滴的朱唇卻是揮之不去,欲留無蹤,著實惱人。記憶中,他曾用力的吻了她好久、好久--
噢,STOP!早八百年前的事了,又想它干什麼?偏偏思緒駁雜紛陳,歷歷如繪,人一走,腦子里的影像反而活靈活現,有時還自動填補缺漏呢!
歐定寰對自己皺皺眉,略事收拾一下,離開休息室,他穿上外套乘電梯下來。
這宏偉的建築物內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下警衛室燈火通明。歐定寰向巡邏回來的邵先生打招呼,邵先生卻大驚小敝的喊道︰「董事長現在要回去?外頭又是風又是雨,跟打鼓一樣,開車危險哪!大家都趕在五點時已經回家了,董事長沒听氣象報告嗎?」
歐定寰皺了皺眉頭,他好象在商海波濤中養成了皺眉頭的習慣。隔著一道厚實的玻璃門和一段頗有距離的騎樓作屏障看向外面,他是干淨而安全的,心中暗暗埋怨︰下來都下來了,難道還要我再上去嗎?
很不信邪的,他走出門,置身于騎樓下,但只是一秒鐘,他便體驗到什麼叫風吼雨嚎,什麼叫落湯雞。斜雨如飛,怎麼也躲不掉的濕意,只差沒教這無半點詩意的狂風暴雨給生吞活剝了去!
他認輸了,正想要再退回去,眼角瞄到一抹紅雲,他停下腳步看清楚,在騎樓的另一角有個裹著紅色毛衣的女人背影。
傻瓜,這鬼天氣哪里叫得到出租車……他笑笑不理會,那女郎好象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退到牆角,雙手抱胸,身子縮成一團,極長而濡濕的黑發半遮臉面,他似乎瞧見裹著絲襪的一雙小腿在顫抖不停。
一朵孤獨的小花在風雨中飄搖。他輕哼。
就好象響應了他的想法,那女孩抬起臉轉向這邊。真可憐,那眼神像小鹿一般無助,歐定寰覺得自己的心好象被捶了一記,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使他朝她走去。
「要進來躲雨嗎?」他話才剛說完,看向她的眼眸突然乍現異樣的光彩。
那女孩不住搖頭,像不願給人認出來,又像怕極了陌生人,她轉身一溜煙沖進雨中。
「夜兒--」
那呼喚的聲音穿越大雨而來,她仿佛被打了麻醉針,身子一抖,定住了。
「夜兒!夜兒!」
這名字既陌生又親切,多久以前便被她遺忘在記憶的角落?自媽媽升天後?不對,應該近些……唉!反正連她自己都快忘了,又有誰記得?是爸爸這樣叫的嗎?不對,爸爸走了好些年了--
她呆立街心沉思,風雨忽地吹襲,小花傘掉落地上,一不留神便被刮得好遠好遠。
恍惚中她慢慢轉過身來,那位喚醒她記憶的男子昂然卓立于另一頭,是真實的存在,真實得使她整個人又抖了起來。
棒著短短幾尺,一簾雨幕,竟像千重山萬重水,又仿佛牛郎織女隔鵲橋,他們就這樣四目相望,半晌無語。
「夜兒,真的是妳!」歐定寰主動走入雨中。「嗨,你這小表頭也長大了。」
瞧他說得輕松,好象在說「怎麼才分開沒幾天,黃毛丫頭成了時髦女性」一樣,可是,真的只分開短短幾天嗎?
她教風吹亂了意識,被雨打散了骨氣,只能痴痴的望著他,突然,眼前一陣昏暗,她虛弱的搖晃數下,朝他倒去,失去了知覺。
漫長的黑夜過去了。
歐定寰泡了杯營養品端回休息室,躺在床上的人兒正好醒了過來,敷在額頭上的冰毛巾被搖落在枕旁,她人還迷迷糊糊的,歐定寰乘機將一杯濃稠的飲品放進她手中,一面閑話家常似的說道︰「你感冒了好幾天對不對?而且你老毛病沒改,這麼害怕吃藥。你這習慣是什麼時候養成的?怕吃藥就要保重身體啊。」
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兩眼不太精神地垂著,腦袋瓜子不太能正常運用,像齒輪卡住了,半天也沒動一下。
「趕快喝,要喝完喔!」
她轉頭瞧見小幾上有個冰桶,里頭還有條白色毛巾在水里浸著。
「做什麼用的?」
「你夜里發燒,風雨太大沒有辦法送你去醫院,翻遍急救箱才找到一顆退燒藥,似乎不太管用,我只好不斷給你冰敷。」他一點也不放松的注視她的反應。「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