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走向楓苑,反倒直往先帝居住的別苑而去。
越過大宅,往偏僻的後院走去,這里」」有她要找的「罪魁禍首」。
推門走進後院冷宮,年老色衰的女人就只能在冷宮里獨擁寂寥度殘生,唉!
女人的悲哀哪……打量著清冷的宮殿,她淡淡地笑了,不知多久後,也許她也會到冷宮里來獨擁寂寥……只是,不知還要多久呢?
走進寢宮,在床上的人還來不及叫出聲,她已揚起袖,揮灑出略帶香甜的煙霧。
床上的人頓時驚懼的睜大雙眼,驚駭的望著她。
「不必害怕,比起妳的鶴頂紅,這只是迷香,讓人在半刻內四肢痠軟,無法動彈,可是神志仍然清楚。」拍掉手上的余灰,她淡然地解釋。
「妳……妳想做什ど?」婦人的聲音顫抖不已。
駱冰彤笑待全然沒有溫度,「我來做……我該做的事。」
「妳……快放開我,否則、否則……」
她輕輕地截斷婦人的話語,「否則怎樣?這種冷宮後院中,除了少數的奴僕外,沒有人會來,這不也是妳之所以能來回穿梭于楓苑下手,卻沒人發現的原因嗎?」何況,一個長年得了失心瘋的瘋子,本來就不會引起多大的注意。
熬人的眼神驚慌,「妳不要血口噴人!」祕密被發現的驚懼,讓她忘了失心瘋的偽裝,只是渾身顫抖的直盯著找上門的駱冰彤。
她輕輕地歎息了,為了婦人的愚蠢而歎息,「郁妃,妳還不明白嗎?妳以為我是為何而來?妳對湜兒的所做所為,我全都明了于心。」
「鶴頂紅、割斷的馬疆、射偏的箭……一切的一切,妳還要我再說下去嗎?」
若不是武亟,湜兒早已在她一連串的毒手下莫名其妙地冤死了。
郁妃早知道闇霽是闇讋的孩子,她一直沒放棄讓自己的孩子登上帝位的狼子野心,只是半途殺出的湜兒卻壞了她的好事,一個失寵的嬪妃無法使出什ど絕妙奸計,只能在背地里使著偷襲暗算的毒招。
若不是駱冰彤深知闇讋並無秤帝的野心,她會以為這是闇讋或駱心柔的詭計。
將駱心柔賞賜給闇讋,也等于斬斷了任何可能危害湜兒的危險,因為,再也無人與其爭位了,這是她作為一個母親的私心。
看著郁妃計謀被拆穿而驚懼的臉,駱冰彤的心里興起了一絲嗜血的殘酷。
郁妃的額上滾落冷汗,「妳沒有證據。」不可能,她不可能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她只是在嚇唬自己,否則,她早就喚侍衛來捉自己了。沒事的、沒事的……郁妃惶惶地在心里安慰著自己,可是冷汗卻一直自頰邊滾落,濕透了衣襟。
駱冰彤清豔的小臉仍是淡笑著,「對,我沒有證據,可是,我也不需要有證據。」因為她根本沒有打算將郁妃交出去。
「妳……」郁妃瞳瞠大眼驚懼地瞪著駱冰彤走近的身影,她不可能是想……
「妳殺了我,闇讋不可能會放過妳的。」
駱冰彤笑得十分嘲諷,「我沒有要殺妳。」她的笑容漸漸轉為殘酷,「只是,一個瘋子也不可能再有貪圖帝位的念頭。」她一翻手,在郁妃嘴里塞進泛著腥味的丹藥。
而後又反手捂住郁妃無力掙扎的口鼻,駱冰彤的聲音清冷而殘邪,「妳為妳的兒子,我也是為了我的兒子。」
母親,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劈斬開所有的阻撓……神志漸漸渾沌了,郁妃不斷的掙扎著,「我會告訴別人,妳……下毒……」
望著她漸漸渙散的瞳眸,駱冰彤笑得妖邪而美麗,「有誰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呢?」她心中湧起一股殘酷的愉悅快感。
她……畢竟是闇冥的影子哪!
直至身下的郁妃不再掙扎,並疲軟地蹶倒,她才放手。
掬起水盆中的清水洗手,倒映在水中的瞳眸閃著異常燦亮的光芒,對著水鏡中的自己,她笑了,隨後,妖邪的神采褪去,剩下的仍是淡然與清麗。
走出冷宮,雲霧散去,皎白的月亮照耀著大地。
在開滿紅花的櫻樹下,闇冥靠著樹干站立,在看到她後,他站直了身子,幽邃的瞳眸燃起亮閃閃的光芒,伸出手掌心向上,等待著她……她沒有遲疑,緩步迎向他伸出的掌,縴手滑進他的掌心,與他的十指交纏。
他無言地俯身印上她的唇,以幾近欲令人落淚的溫柔吻她……她抬眸笑了,投入他的懷抱,兩人牽著手,交纏著心,慢慢走進盈盈的月色里……
「愛我嗎?」
「我愛妳。」
「只愛著我嗎?」
「只愛著妳。」永遠,只愛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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