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氣息驚擾了沉睡的湜兒,他未張眼,卻聞到屬于他娘熟悉的淡淡薰草香,含糊地低叫︰「娘?」含著拇指,挪動身子更俱近他娘的身畔。
「噓……快睡吧!」她輕輕拍撫著他,澄澈的撞胖變得幽黯。
掌下小小的心髒活躍地跳動,她的孩子正要跨步走向他人生的開端。
而她……也許無法再陪伴他繼績走下去了……許久未和她一起睡的湜兒卻舍不得再睡,掙扎著想和她說話,「娘……我們沒去天山,辰兒姊姊曾不會生氣?」他孺攝地低問。在湜兒小小的心中,一直記得去天山是為了拿藥為娘解毒。
「不會的,辰兒姊姊很疼湜兒,怎麼會生你的氣?」駱冰彤低緩的聲音如淡淡的花香飄浮在暗夜里。
但湜兒還是好擔心,「那娘的身體怎麼辦?」他問過師公,可師公也是不說話,只是一直吐出自自的煙,把整個人都藏在自白的煙里面。
「別擔心,快睡吧!娘答應你,會一直……守在你身邊。」低啞的聲音卻不自覺地悄悄硬咽起來,娘……會一直守在你身邊……而她,真的想呵!
「娘,等我……」小小的手捉住牠的柔夷,模著他咬出的斑斑傷疤,小嘴含糊地低吟,「湜兒……會快快長大,長大後要娶娘……等我……」他會好好地保護她。
無聲的淚花悄悄的墜落,但她的唇角卻擒著一抹感動的笑,「嗯!娘等你。」
一直都會等你呵!她在心中泣訴。
「等我……」吟哦著放松了小手,像是得到了保證似的,湜兒終于肯安詳地沉沉睡去。
駱冰形輕拍著他,也輕輕的閤上了眼……盈盈的月光下,她擁著她的孩子,睡得好安詳。
飄浮在柔軟的睡夢中,是兩道灼灼的目光讓她不安地醒轉過來。
她緩緩的睜開眼胖,床前一道偉岸的身影隱在陰影中,那炙熱的眸子刺得她生疼。
他那雙幽胖瞪視著緊俱在她懷里的孩子,看到孩子的心手與她交撞得親密,忍不住瞇了瞇瞳眸,揮掌拍掉湜兒依偎著牠的心手,讓縴瘦的嬌軀落人他的懷中。
湜兒被突來的動作驚醒,「娘?」看到他娘又被泡在闇冥的手中,提兒不高興地扁扁嘴,小手捉住駱冰湜不放,「娘、娘……」酷似闇冥的小臉將紅唇眠起,與他爹有幾分神似。
他好討厭爹!為什麼爹總要和他搶娘?湜兒的心手更固執地攀上駱冰彤的縴腰,腦袋埋在牠的胸前不肯離開。
閻冥陰沉地隧了踫眼,不高興的發現懷里的妻子竟伸手推拒著他,「你嚇到提兒了。」可當她轉向她胸前的孩子時,卻用愛憐的語氣輕語,「乖,不怕不怕,娘在這里……」
是天性吧!湜兒雖年幼,但骨子里的霸道卻是與闇冥如出一轍,只是,她反而成了他們父于倆相爭的目標罷了。
瞬間,他的幽胖邪肆的一凜,黑發翻飛,房里淡雅的輕風條地揚起一抹狂亂的冰冷,狂肆地襲向床上的小人兒。
駱冰彤雙起眉,俯身為他擋住無形的風刃,沒有刻意的防備,軌見她身形一凜,嘴角便悄悄溢出一絲腥紅。
她難過的心忖,他果真殘忍,縱使是他的骨肉,他也毫不留情地下手。
「娘?」直覺不對勁的混兒也來不及仰頭,便被彈指點住了睡穴,扔回床上。
抱著駱冰彤,闇冥幾個起落便回到寢房,他扯開她單薄的衣袍,發現她的雪背上除了自肩蜿蜒到背腰的舊傷疤外,胸背還橫跨著一道今人怵目篇心的淤紅。
他蹙著濃眉,突生不悅。他只是打昏孩子,她干嘛以身相擋?她縴弱的身軀此刻一定受了內傷,這讓他對湜兒又多了一份怒氣,先前,湜兒說要娶她已今他恨不得沒有這個「不肖子」了。
「不必了。」地無力地拂開他伸出的手,只是捂著胸口低喘。
她不想讓他發覺自己的氣息紊亂,蛇毒早已蝕壤了她的身軀。
只是……他若真的知道了,又曾在意嗎?唉!閤起了眸子,她暗暗嘲諷自己的不自量力。
闇冥眠起唇角,陰側側地道︰「我說過,在妳心中永遠只能有我一人。」
「否則呢?殺了我嗎?」人命之于他有如鏤蟻般輕賤,她早已不在乎了。
他修長略帶薄繭的指月復劃過她冰涼的臉頰,燃起炙人的灼燙,「不!我只會殺了在妳心中的人。」任何人!他在心中下定決心。
她驚喘地倒抽一口氣,揪緊頭痛的胸口,駱冰形不可置信的瞪視著他,「他是你兒子啊!」他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擒住她瘦小的下巴,溫熱的唇緩緩映上她的冰冷,亮如黑曜石的撞睜邪魅地揪著她,「妳大可以一試,那樣妳就會知我是否真的會為了妳……拭子!」輕賤的語氣說的彷彿不是他的子嗣般。
魔鬼!她忍不住憤恨地揮掌,卻落在他的手中。
「你若真這麼做……我發誓,我會恨你一輩子。」縱使手腕幾欲被他折斷,她仍抿緊唇不肯示弱。
他伸手想觸踫她的手掌,卻被她偏臉避過。他謎細狹長的眼胖,淡淡她笑了,「無妨,得不到妳的愛,我情願妳恨我!」至少……恨他就代表她會永遠掛念著他呵!
這場靶情,不是只有她為愛瘋狂而已,她的淡然冷漠,早已引起他澎濟的洶湧情潮,狂猛地將要淹沒了他呀!可她卻只是在岸邊淡然她笑……不……不可以!他絕不允許這種情況持續下去!縱使會滅頂,他也要拉著她與他一起沉溺……他拆下腰間軟綢腰帶,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揮舞的雙手牢牢地綑綁在床頭。
「放開我……」無助的姿勢讓她驚駭,「放開我,闇冥,放開我……」卻閃躲不開他撕裂的動作。
單薄的衣衫如花瓣般片片墜落,當溫熱的大掌模到她不乎的癩疤時條地一顫,而後放輕了動作。
若不是她太過害怕,她應該會感受到他的動作有著不容置疑的愛憐與溫柔,可她卻只是睜著驚慌的睜,低喊著要他放手。
抵著她光潔的額頭,闇冥幽幽的歎息,「若可以,我也想放妳走啊!可是,冰彤,我的小冰彤,太遲了,我對妳早已放不了手。何時妳才會明白,妳是屬于我的?妳永遠都是我的。」今生今世,他已經放不了手了呀!
她是他創造、訓練出來的影子,世間紅顏何其多,而他卻愛上了自己的影子。是上天給他的懲戒嗎?懲罰他的絕情冷酷,所以派她來讓自己受苦?
水綠色的肚兜是最後一片遮蔽物,縴弱的身軀在瑩白的月光下,讓他清楚地看到她身上所有的癩疤。
修長的指尖沿著她肩膀的傷疤蜿蜒劃下,指下的肌膚泛起陣陣戰栗,他濕膩的紅舌隨著指尖葫過她不乎的癩疤……卻在她胸前嚐到滴落的咸澀淚水……「夠了,求求你,折磨我真的能讓你這麼快樂嗎?放我走吧!我真的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求你……」她偏過頭,再也受不了地拚命落淚,「如果你只是想讓我知道我到底有多丑陋,恭喜你,你辦到了。」
「妳到底還想要我怎麼樣?你大可以去抱著你的那些侍妾紅顏,去恥笑我的不堪,去恥笑我的丑陋,我不在乎,我什麼都不在乎了……」他為什麼老是要招惹她?為什麼就是不肯讓她得到乎靜呢?
她的心早已碎裂,只能用她最後僅存的一絲傲骨強撐縫補,可每縫一次,都是一次劇烈的狂痛。為了不讓自己瘋狂,她只能選擇冰封起她泊泊滴血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