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析直覺往後一退,仍被歐陽武威強勁的拳擦過下巴,倒進她後方歐陽武揚的懷里。
「Bily!」凌芬兒驚喘一聲,想撲向顏析,看她有沒有受傷,腰間卻又被歐陽武威的大手鉗制住。
歐陽武威皺眉瞪著顏析,「是男人的話,就站起來和我好好打一場。」他要好好賞他兩拳。
歐陽武揚的手仍抱著顏析,眼楮瞠大,不信地再模模手下的隆起。天哪!他……不,是「她」……
「大哥,她是可以站起來,但是她不能和你打。」
歐陽武威緊繃著臉。
「因為Bily是個女人。」歐陽武揚的語氣中有絲帳然,唉!他們都看走眼了。
這下子,歐陽武威驚訝了,「她?」
「有什麼不可以!」一直沒答腔的顏析惱怒了。媽的!無緣無故被個壯男K,她真是遇到凌芬兒這個小魔女後就一直很背。
「你現在高興、滿意了吧?」凌芬兒揪著胸口,憤恨地嘶聲對歐陽武威說。
「如果你沒事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家,好好考慮你剛才的提議了?」
這回歐陽武威沒有再阻撓她,凌芬兒僵直著身子離開他的身邊。
歐陽武威沉默地看著她離開,眼中卻有難解的陰騖。而後,也轉身走進總裁辦公室,門被用力地用上,發出轟天巨響。
「喂!你模夠了沒?放開!」顏析沒好氣地指著胸前的兩只大毛手。歐陽武揚的兩只手一直都放在她的胸前,而且是放在重要位置上。
歐陽武揚這才如大夢初醒般,忙把大手收了回來。
「對不起,一時驚訝,不好意思!」帥哥當場換了女兒身,他怎能不驚訝。
「因為你實在長得很容易讓人誤會,所以……」所以才讓大家都誤會了。
顏析搖搖昏眩的腦袋,沒好氣地指著歐陽武揚,「你都可以長這樣了,我為什麼不能長這樣?我是多只眼,還是多張嘴呀?」啐!真是倒媚。她這張臉從小到大不知道替她惹了多少麻煩了。
歐陽武揚看著顏析,對呀!他是男人都可以長得這麼美麗,那Bily長得俊逸為什麼不能是女生呢?
唉!他們兩個真不知道是投錯胎,還是上帝故意開的玩笑?
歐陽武揚對顏析生出一種惺惺相借的感慨。
「喂喂,你少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我。」顏析發麻地抖落一身雞皮疙瘩,決定先走一步。
「你要去哪里?」歐陽武揚出聲問,她干嘛提行李?
顏析白了他一眼,「去找落腳的地方,再去找‘舊房東’要回我的家具。」不走,難道留在這里和他對看呀?也不想想到底是誰的好兄弟讓她淪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
歐陽武揚笑了,「這件事,我建議你先找我談,因為我是你的‘新房東’。何況,這件事算是歐陽家的錯,我應該為你——負責。」最後的一句話很是曖昧。
顏析怪異地盯著他,她怎麼覺得……這長得像女人的男人講話怪怪的,像話中有話?而且,他的笑里也邪惡地帶點陰謀的味道。
唉喲!讓她全身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啦!
第七章
凌芬兒躺在床上,心里紛亂,她該答應歐陽武威生個孩子?或是不答應,仍和他過這種有名無實的生活?問號在她腦里一直打轉,這個選擇題,好難。
電話鈴響,凌芬兒有些無力地接起。「喂?」
「寶寶,你這幾天到哪里去了?大家都擔心死了。」凌望的聲音著急地透過話筒傳來。「你也真是的,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晃了那麼多天,一點訊息也沒有。要不是你一回來,王媽就通知我們,我們都還在為你擔心,碧蓉還在說要去刊登尋人啟事了。」
「伯伯,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凌芬兒沒啥力氣地回答。什麼嘛!誰听過離家出走還要留線索的呀?
「還有下次呀?你是存心要讓我們這些老人家擔心死才高興呀?」語氣一轉,「小倆口吵架是難免的,我們不是不幫你.只是總是勸和不勸離嘛!而且武威這孩子的確也不錯,我們當初會選他當然也經過一番考量,我們這麼疼寶寶你,怎麼會找個壞人來糟蹋你呢?寶寶,伯伯不是在訓你,只是你還年輕,有時候大沖動。和武威好好地相處看看,你會發覺他有很多值得你學習的地方,是你可以托付的對象。」
凌望沉默了一會兒,決定告訴她他們所做的事,語氣有些愧疚,「寶寶,其實你之前收到的征信報告和武威之後收到的報告都是我們雙方家長所做的。因為你和武威一直沒有進展,所以我們才決定小小地Push你們,只是沒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反而讓你們誤會了。這是我們的錯,你不要怪我們,我們都是為了你們好,而武威的那份報告……」
「伯伯,我知道。」凌芬兒接下他的話,她不想再從別人口中听到歐陽武威心另有所屬的事。「征信報告的事我不怪你們,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我也知道歐陽武威是個好人……」只是他不愛她,凌芬兒淒楚地想,忍住了話沒說。「我會好好和他相處的。」
凌望高興地以為凌芬兒明白了韓湘湘是他們故意安排的誤會,「好了,我也不多說,你平安回來就好。伯伯只想講句話︰小倆口有事好好說,凡事不要太沖動,否則,到時候再後悔就來不及了。」凌望的語氣轉為黯然地說了這些話。
凌芬兒知道他是想起了他年少時的憾事。他年少時就在商場奮斗,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投注在事業上了,對于妻子——李芸也相對地少了一份關心和注意,夫妻倆也就因此時有口角。
有一天,夫妻倆連袂赴一個慈善晚宴,途中又起口角,爭吵之中失神出了車禍,李芸當場餅世,凌望也因此喪失了生育能力,而事後他們才知道當時李芸月復中已有兩個月大的胎兒。
一場車禍讓凌望失去了妻子和孩子,還有他的生育能力,凌望此後一直生活在沒有照顧好妻兒的內疚之中,認為是他沒有好好地听李芸說話,才會造成她和孩子的過世。而徐碧蓉則是數年之後再娶的繼室,不能生育的凌望也才會將所有的父愛投注在凌芬兒身上。
凌芬兒不知如何安慰凌望,卻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乖巧地答應凌望,「伯伯,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麼做。」心里卻下了決定,不能和他們提起歐陽武威的提議,否則他們會更為她擔心的。
「伯伯,拜托你替你向伯母和姑姑道歉,我以後不會再讓她們擔心了。還有.可不可以打電話跟爹地媽咪說我已經回家了,而且和武威和好了,請他們不必為我擔心,也不必再趕回台灣,我過一陣子會去澳洲看他們的。」
「你為什麼不自己打呢?」凌望有些狐疑。
凌芬兒撒嬌地說,「人家不好意思嘛!不然又會吱他們念,拜托你幫我說嘛!好不好?」其實她是怕自己听到了父母關切的聲音,會忍不住將所有的委屈全盤托出。
「好,我幫你說。」果然是超級疼愛佷女,凌望被她一說,馬上答應。
幣掉電話,凌芬兒看著窗外漸漸增強的風勢發呆。
台風,好像又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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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芬兒心里懼怕看到歐陽武威,另一方面卻又矛盾地想要快點在她勇氣消失前早點告訴他,自己答應他的提議。就在兩種心緒矛盾中,她等到了近半夜才听見他回來的車聲。
等他進了她隔壁的臥室約二十分鐘後,她才鼓起了全部的勇氣去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