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星兒只好乖乖待在他懷里。啊!他該不會是……「你在吃醋?」昊星兒驚訝地指著卓哉。不會吧?他在吃醋嗎?
他睨了她一眼,「你說呢?」哼!他還以為自己表現得夠明顯了。
她吐哇舌頭。嘻!他真的在吃醋。
昊星兒小手環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听著他穩定的心跳聲,一聲一聲都是幸福。
微風輕輕地吹,船兒緩緩飄蕩。
俊男美女相擁在初秋美景中,啊,真是教人陶醉!
他們旁邊有個觀眾出神地欣賞著。
「親呀,怎麼不親下去呢?」昊辰兒喃喃自語。
卓哉挑起眉,看到旁邊看熱鬧的觀眾,不禁好氣又好笑。
昊辰兒著急地用口形暗示姐夫,親呀!快親!
只差沒跳起來把卓哉的頭按下去。
他無聲地擺擺手,叫她閃邊去,不要妨礙他們夫妻倆溫存。
不知是遲鈍還是故意,昊辰兒就是漠視他的暗示,努力地張嘴要他快親。
走開!卓哉用力地揮著手。
親下去!昊辰兒皺起眉頭。
快走開!卓哉已經臉色發青了。
親、下、去!昊辰兒急得小臉漲紅。
你欠揍!卓哉握起拳頭威脅她。
你快點親下去!昊辰兒揚著下巴,他不親,她就不走。
咬了咬牙,卓哉絡于忍不住,「宣昴,把你老婆帶走!」
昊星兒被他突來的吼聲嚇了一跳,捂著胸口睨著他,「怎麼了?突然那麼兇?」好不容易沉醉在幸福中,竟然一下子就翻臉。
昊辰兒不服氣地跳起來,插腰瞪視他,「你怎麼不親下去?」害她戲沒看全。
卓哉也不客氣地瞪著她。怎麼?他們還得表演給她看才行?
昊星兒大眼在兩個互瞪之人臉上看來看去,哇!他們瞪得真激烈,好像可見火光流竄耶。
聞聲而來的宣昴也決定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就好。他可是頭一回看到卓哉和人對峙,雖然對像是他老婆,不過為了看好戲,犧牲一下老婆也是值得的。
卓哉冷哼,「我為什麼得表演給你這小表看?」
昊辰兒差點吐血。他競然說她是小表!
「為什麼不?我上次不也表演給你們看?
卓哉不屑地睨她一眼,「那是你自願表演的,我們又沒強迫也沒要求。」
昊辰兒覺得自己真的快吐血,「我……我好歹算是你大嫂,你怎麼可以這度沒禮貌?」
大嫂?卓哉的眼神更鄙夷了,「那我是你姐夫,就沒看你對我尊敬些。」還好意思說她是他大嫂。
「哇。」昊辰兒不依地跺腳,她斗不贏卓哉啦!
昊星兒看得只差沒鼓掌叫好,她老公好厲害,竟然可以把辰辰制得死死的。
宣昴也滿驚訝卓哉竟然講話那麼溜,下過他不能開口稱讚,不然他晚上可能會被踢下床。
昊辰兒死命瞪著宣昂,「我被人欺負,你還那麼開心?」死人,看她回去怎麼修理他。
宣昴攤攤手,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容。那要他怎麼辦呢?表演一出兄弟斗牆嗎?
看他一臉痞子樣,昊辰兒嬌喝一聲,手上的翡翠凍果飛了過去,「你去死啦!」她氣得拂袖而去。
宣昴瀟灑地伸手接住翡翠凍果。
嘖!他嬌妻的脾氣真是暴躁。
話雖如此,他還是模模鼻子去追她。他可不想晚上真被人踢下床。
☆☆☆
昊辰兒怒氣沖沖地奔到甲板上,眼楮一亮,金招財和金進寶正和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談笑。
他們的船旁靠著一艘十分華麗,船身漆著金漆,以薄紗花卉裝飾的畫舫。兩船間架著一道繪著嬉春圖的木梯,這姑娘可能就是藉著木梯到他們船上來的。
「這位姑娘是誰?」昊辰兒好奇地湊近。
「這位是芳州花魁花惜人姑娘身邊的情兒姑娘,踫巧在這兒遇上咱們,所以過來打聲招呼。」
金招財為她介紹。
做生意總難免會跑些煙花之地,所以他們也認識花惜人。花惜人是蘇州的花魁之首,偶爾會乘畫舫游湖。
情兒巧笑情兮地一福,「夫人。」嗓音十分清脆。
她們煙花女子是不能和正經的女子們靠太近的,所以她欠身向金家兄弟告辭,退回畫舫。
吳辰兒大眼骨碌碌地轉,她早就听過花惜人的大名了,只是沒機會見見這芳州花魁,今天有這大好機會,她怎能放過?
她身影一躍,靈活地踏上那艘畫舫。後面追來的宣昴看到她進入畫舫,也跟著踏上畫舫。
畫舫內有幾名恃女穿梭服侍,錦繡枕堆上坐著一名身穿牡丹紅紗衣,頭飾玉翠金步搖,眉眼如畫,眼波流轉的女子,就是花惜人。
花惜人正為一個黑衣人斟酒,看到突然有人進來;並不顯得驚訝,對宣昴綻開一朵如花的笑靨,「宣公子。」
宣昴含笑抱拳,「抱歉,唐突了。」
「你們認識?」昊辰兒狐疑地盯著他們。
「我們……是舊識。」花借人含蓄的笑容中有著一絲暖昧。
昊辰兒「喔」了聲,她明白了。她斜眼睨著宣昴。哼!她就知道他「花名」滿天下,沒想到他和花惜人也有過一段。不過,算他有品味,花惜人真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藐,所以她還可以接受啦!
「宣公子,畫舫今日被這位公子包下了,所以恕惜人無法招待兩位。」輕柔的聲音告訴他們,兩位是闖進來的不速之客。
昊辰兒這才注意到黑衣人,仔細一看,她不禁驚喘一聲。
天!她一直以為她爹是世上最俊美的男子;沒想到黑衣人更勝她爹,劍眉飛揚,隱入雲鬢,濃密的睫毛幾乎遮住了眸子,挺直的鼻樑下是薄抿的紅唇,構成了一張丹青難描的俊容,甚至連花借人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黑色的要披撒在額頭,慵懶盤膝的姿勢卻隱隱有股強烈的存在感,他是刻意隱藏起自己的氣息,才讓她一開始沒注意到。如果她爹昊日是冷然,宣昴是倜儻,卓哉是冰冷,那麼眼前這個黑衣人就是狂狷。
彷彿知道她正注視著他,他低垂的眼臉半掀,幽黑的眸子輕輕掃過地,揚起邪魅的輕笑。
心口一窒,昊辰兒發誓她看到他的眸子里閃過銀光。手掌冒出冷汗,她全身的感官都在警告她快點離開,他不是普通人!
揪住宣昂的衣袖,昊辰兒困難地低語,「我們快走。」
宣昴不知她為何突然慘白了小臉,順著她的視線睨過黑衣人,不禁楞住,半晌才攙住她的腰,匆匆告辭。
黑衣人慵懶的姿勢不變,唇仍抿著,有抹邪魅的笑。
☆☆☆
四周均是絕壁,風聲不絕的風巔上,「神算子」卜卦全神貫注觀察星象。
最近突然氣流躁動,大氣極不安穩,抗拒著某一股新生的氣息。
他拿出龜殼和銅錢,喃喃念著咒語,將銅錢丟進龜殼中搖動。
突然「啪」的一聲,龜殼裂成兩半。
他臉色慘白,卜算神器毀了,必有大事。
卜卦掐指一算,臉色愈發慘白。
糟了!
☆☆☆
陽光自窗戶照進房間,光線中有細微的塵埃舞動。
昊星兒嚶嚀一聲,想避開刺眼的光線。
「夫人,醒了嗎?」小伶俐落池將幃幔拉開,奉著洗臉水在床邊等候。
她揉揉眼楮,微吐口氣,天!她好累。
「夫人,你最近都晏起,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她搖搖頭。小伶說得沒錯,她最近大部分時間都幾乎陷入昏睡。
「沒事,你不要太緊張。」昊星兒揮揮手要她出去,她可不想吃那些苦得要命的藥。
她梳洗後,坐在花廳的椅子上,不知要做什麼。
「星兒,你起床了。」昊辰兒推門而入,小臉上有著調侃,「你最近很沒精神,該不會是姐夫把你累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