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把雙手擺在胸前做出一個祈禱的手勢,才伸手將辦公室的大門,用力拉開,門口的重大排場,讓甜甜尖聲叫出——
「啊!」
太子像尊冷面神像似的擋在門口,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大群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令人看了頭皮發麻。
「去哪?」太子冰冷低沉的嗓音響起。
「回家。」甜甜屏息著,重點式的簡單質問,讓她的答覆跟著簡單起來。
這男人空有俊容有個屁用?冷酷模樣活像一坨大便,拍不動也吹不走,他就不怕嚇壞她幼小的心靈?裝裝裝,裝什麼酷?真是沒良心的臭男人!
「不準。」
「憑什麼不準?」甜甜癟平了小嘴。
「你說呢?」太子眼中透露出一股危險的光芒——
有殺氣!
甜甜裝傻裝笨裝蒜裝糊涂,「我怎麼知道?」
她這麼聰明,怎會不知道他憑的是他如砂鍋般大的拳頭呢?
可惡!這個冷面便便人的地位,鐵定是很「小腳」,因為做不了主,就干脆把她關在里頭!
沒錯!一定是這樣,太奸詐了!
等他那個可以做主的「大腳」出現,一來,對她「用刑」,二來,逼她「還債」,那她還能活著出去嗎?屆時恐怕只剩下一堆白骨吧?
「進去。」
冷面便便人沒本事對付她,索性施壓是嗎?
哼哼,對付這種人,實在不必太客氣,可是……他的殺氣愈來愈重,彷若光用雙目就可殺死一頭豬。
「算你狠啦!此仇不報非淑女!哼!」甜甜用力將辦公室的大門甩上。
她氣呼呼的隨便拉了張椅子,砰的一聲坐了下來,心里巴望著太子能夠早死早投胎,免得她還得花錢找人來幫她收驚。
「咦?這張椅子和一般的椅子不一樣耶!坐起來好舒服喔!」甜甜的小屁屁一坐上總裁的位子,渾身就不自覺的舒暢起來。
她肘抵著兩邊椅把,腿兒一踢,頑皮的重重轉了一圈。
「真好玩。」甜甜拋開煩人的憂懼,在困窘中自尋快樂。
斑級總裁椅被她轉了一圈,再一圈,她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坐游樂園里的旋轉木馬,不停旋轉著。
她玩得太投入了,漸漸把適才的恐懼與不安,壓到腳底下去。
忽然,背後有人出手按住椅背,施力一轉,正在旋轉中的小木馬,倏地面向來者,全面停止轉動。
「啊——」甜甜滴溜溜的美眸,受驚似的往上一揚,迎上男人一雙如魔魅般的黑瞳。
這一看,真是乖乖不得了。
一片紅潮立刻染上了她的粉腮,她的心開始不尋常的疾跳起來,敲得咚咚作響。
眼前是由天降臨的男天使嗎?!
「嗯?」男人若有似無地淺笑著。
那迷人的笑靨恰似干旱中的甘霖、恰似盛開在雜草堆中的一朵水仙、恰似冬天里的一把火,恰似……
總之他的俊美,很難找到適當的形容辭。
他絕對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簡直俊美到風雲變色,俊美到令女人難以招架,甚至比女人更美、更富魅力!
他身形挺拔頎長,搭配上深褐色的肌膚,看起來是如此的健康,再加上那一張讓人眼楮為之一亮的俊容,輪廓分明的五官,簡直可拿來與有著日本世紀末最後一個美男子之稱的柏原崇媲美了。
一雙深邃得宛如夜空的銳眸,精明地瞅著她.
「嗯?」甜甜手足無措的傻盯著他。
是的,唐人豹也同樣在打量著她,暗中評佔著她,他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當她明眸皓齒,俏臉白皙粉女敕,肌膚細致無瑕,個子嬌小玲瓏,身材瘦弱縴細,模樣清純可人,一點都不像個小老千,痴痴望著人的呆模樣,就好像個小傻瓜,一點都不像聰明的女孩。
可是,她外表雖然很清純,內心卻不單純,因為在她身上,他已經嗅到同類的味道,這女孩和他有著相同的特質——滑頭。
滑頭?呵,唐人豹眼中閃過兩抹看似激賞又似嘲諷的復雜光芒。
很好,女人滑頭一點是好的,至少不會吃虧,他欣賞有本事滑頭的人。
但,滑頭要滑得俏,而她不只滑得俏,還很有本事的A走他的錢。
呵,有趣,他怎能不佩服眼前這個小小丫頭呢?
他又怎能不秤秤她的斤兩,探探小丫頭還有多少本事尚未使出呢?
兩人目不轉楮的相互凝視著對方,暗中評估著對方。
須臾,唐人豹首先打破寂靜。
「看樣子你好像玩得挺開心的?」
這丫頭不只有趣,還很樂觀,死到臨頭了不知道要怕,還玩得這麼開心。
唐人豹雙臂環胸,玉樹臨風的佇立在她面前,俊容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美男子雖然笑容滿面,不過,甜甜卻可以藉由那雙彷若可燎原般的眼神中,看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我是苦中作樂啊!」倉皇間,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神態自若,而且也沒打算起身「讓位」。
她繼續打量著他,開始暗自揣測俊男的身分和地位——
她,不過是個小老千,而那姓唐的糟老頭,雖然已下達通緝令,但應該不可能會為她親身出馬,所以她猜想,眼前的美男子只是賭城里的一個小嘍罷了,即便他生得玉樹臨風,有著非凡絕倫的貴氣,可是她早就認定,唐人豹是個兩鬢霜白的老頭子。
「喔,是嗎?為什麼要苦中作樂?」過去從來就沒人敢坐他的總裁椅,更遑論一個小老千。
照理說,唐人豹應該表現出他的不滿,偏偏他發現自己在面對她時,是非常的心平氣和,不用刻意逼迫,就可輕易原諒她不敬的行為。
「因為我是被人抓來的。」男人親和力十足,讓甜甜心中的畏懼感一點一滴退去,不客氣的換上泄氣不已的哀嘆表情。
「被誰?」看在他好心情的份上,唐人豹決定就好好陪她「抬杠」,順道研究她一下。
甜甜疑惑的蹙起秀眉,「你沒道理不知道原因吧?難道外頭那尊冷面便便人,沒有昭告天下嗎?」
對方是敵是友,甜甜尚未搞清楚,絕不能被他的「美色」迷倒,至少她知道事情絕對不是那麼簡單,于是故意拖延時間,暗中思索逃月兌的方法。
「冷面便便人?」這女孩真有趣,他發現定下心神的她,有一雙非常慧黠的瞳眸,這女孩果然是他的同類呀!
「是啊,就是那個不會笑,只會擺一張比大便還要臭的臉的男生嘛!」說到這里,甜甜就滿月復委屈了,有著隨時都要大發一場牢騷之勢。
唐人豹趣味昂揚的揚唇笑著,「喔,你說他呀,我一來,他就走了。」
「我跟你說,那家伙惜字如金,愛裝酷又愛裝神秘,我一點都不喜歡他。」甜甜厭惡的道,秀眉蹙起,心中覺得太子那個人十分的詭異。
算了,她才懶得去猜測,既然冷面便便人已經走了,那她也應該可以趁機溜了吧?
問題是,怎麼開溜呢?
甜甜賊兮兮的眼兒,狡猾地對上他的魅眸,「嘿,反正人都走了,我留下來也沒什麼用啊,不如趁那姓唐的糟老頭還沒趕來之前,你先偷偷把我給放了。」
糟老頭?他幾時成了老頭子?
看來這女孩鮮少接觸新聞媒體,不然怎會不知道他是誰呢?
事情愈來愈有意思了,所有的人見到他活像老鼠見到貓,怕他怕得要死,唯有眼前這個孤陋寡聞的女孩,完全不把他擺進眼里。
他得趁機模清她還有多少本事。
「放你走,我有什麼好處?」
「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嘛,日後我一定找機會報恩。」她甜言蜜語的道。
唐人豹趣味盎然極了,覺得這女孩狡猾得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