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昀絮不發一語,朱迪盯著她隆起的肚子,繼續說道︰「Olsen外遇,離婚時,給了我一筆數目不小的贍養費,這些我都可以給你,有了這些錢,你可以移民到任何一個你想去的國家,好好把孩子生下來,給小孩最好的教育,這個孩子將是你最大的資產。」
她握住昀絮冰冷顫抖的手。「求你不要用責任感禁錮住立言,這對你跟他都不公平。昀絮,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難道你願意看到我們多年來深刻的友情毀在你們這個沒有愛情的婚姻上?」
朱迪的話,顧昀絮無法回應,不是默認,而是無法回應。
顯而易見,朱迪這次回來,不單單只是見見家人、好朋友,她要來要回她之前的愛情,要回她過去和祁立言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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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
今天晚餐菜色全由祁立言負責,論廚藝,他比她厲害很多。
「午茶約會順利嗎?」
彼昀絮頓了下,沒有回避他的問題,淡淡地說道︰「是談判,不是下午茶。」
「談判?」祁立言愣了愣。
「老公,你還愛朱迪嗎?」她問。
「怎麼會這麼問?她說了什麼?」他的眉頭全擰在一起。
她低頭。「我不想逃避這個話題,畢竟你和朱迪曾經交往過。」
祁立言嘆了口氣。「這都是過去的事了。」
「是過去了……」顧昀絮看著一桌豐盛的晚餐,等會兒哥哥會過來吃飯。
「秘密」開店前,顧昀祥都會繞過來吃飯,順便看看自己的妹妹有沒有讓人欺負了,這是他們一輩子都割舍不掉的兄妹情。
那逝去的戀情呢?是不是也同樣割舍不掉?
「但是朱迪想跟你重新開始。」
對于她說的話,祁立言一點都不感到意外,那天朱迪一下飛機就跑來他家,這行為早已說明了一切。
「我和她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皺起眉,語氣有些煩躁。他滿意現況,也不想讓朱迪影響他的生活!
真的嗎?可是你之前對她……
彼昀絮甩了甩頭,不許自己再胡思亂想,她深吸口氣,平靜地說︰「朱迪還說要給我一筆錢,叫我和你結束婚姻關系,然後利用這筆錢移民到我想要的國家,把小孩撫養長大。」
祁立言冷哼。「謝謝她這麼大方,不過我經濟能力很好,你不缺錢。」
沈默。
「湯很好喝。」她喝著湯。
「湯品向來是我的拿手好菜。」
「不只是湯,其他菜色也不錯,我懷疑哥哥每次特地繞過來吃飯,都是因為事先知道那天是你煮晚餐。」她想緩和兩人間凝重的氣氛,遂打趣道。
「嗯,那和朱迪談判後,你的想法呢?」祁立言回到原來的話題。老實說,他突然害怕听到她的答案,小彼對友情有多看重,他很了解。
她看著他,遮掩不住眸里的落寞。「朱迪說我不該用責任感禁錮住你。」
祁立言皺了皺眉。「責任戚?我們之間早已經不單單只有責任感了,也許剛開始是,但我喜歡我們的婚姻生活、相處方式,我喜歡你、喜歡寶寶,更喜歡你是我太太,我喜歡這種感覺,朱迪說了什麼我不在乎。」他的想法很明確。
那麼她是不是要對自己、對他們再更有信心一點?
門鈐響起,祁立言起身。「應該是大哥來了,我去開門。」
打開門,發現來的人不只是顧昀祥,還有朱迪。
朱迪是行動派的,她不可能靜靜等待昀絮的答案,所以決定主動出擊。
祁立言臉色沈重,他回頭,看著顧昀絮,他在乎的是小彼的反應。
彼昀祥擺著臭臉說道︰「我在樓下大廳遇到朱迪,她說你們和她約了吃晚餐?」口氣充滿質疑和反對。
朱迪開心地勾著顧昀絮的手臂,一手高高提起一只高價嬰兒用品的購物袋。「昀絮,我幫寶寶買了禮物喔!」
朱迪不管顧昀祥的臭臉、不管祁立言的冷漠,也不管空氣中詭異的氣氛,執意走進她家,輕松得彷佛這是每天都要做的事。
彼昀絮傻在原地。她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辦?大聲吼她走,說不歡迎她?還是……
第7章(2)
或許,朱迪就是看準了顧昀絮顧及友情的弱點,從這一晚開始,她便展開密集的行動。
周末時,知道他們夫妻倆會來「秘密」幫忙,她就追到「秘密」去。顧昀祥見了當然火冒三丈,他知道朱迪離婚了,也知道朱迪的攻勢,他憂心妹妹的婚姻,卻也愛莫能助。
但對于朱迪的刻意接近,祁立言一概冷處理,不予理會。
彼昀祥走到妹妹身邊。「妹啊,她是怎樣,是不是欠揍啊?太不要臉了吧?我一定要撂幾個兄弟去教訓教訓她!」
彼昀祥氣炸了,只要是熟客,看到朱迪挨著立言打轉的身影,都深深地、深深地投給顧昀絮同情的眼光……
同情個屁啊!昀絮可是立言明媒正娶的妻子,朱迪只是過去式,過去式啦!
彼昀絮在吧台里忙著,外場則由立言和顧昀祥負責,周末的「秘密」向來熱鬧,店里客人談笑風生,只是今晚真的太詭異了,連酒客也特別安靜。她偷偷側過臉,看向朱迪——
朱迪美麗絕艷,配上性感的身材,任何男人都會為她瘋狂,她成了「秘密」最耀眼的星光,這讓挺著肚子,過去有「Pub之花」美名的她自慚形穢,現在,她站在朱迪身邊就像是只黯然失色的小象。
偷了一個空檔,祁立言走進吧台里,從顧昀絮的背後摟住了她,嗅著她的發。「累不累?」
她搖頭,握住自己腰上的大掌。「我們等下打烊以後去吃東西好嗎?」
「嗯。」祁立言抬起手,憐惜地模模她的頭。
此時,朱迪走了過來,揚起一抹甜美動人的笑容。「嘿,立言,你高爾夫球俱樂部的球友來嘍!」
祁立言沒有動作。
朱迪向來意志堅定。「喂,你的客人要自己去招呼吧?」
祁立言沒說話,但以行動回答了她,他走出吧台。
彼昀絮清楚地看見朱迪勝利的笑容。
朱迪的存在讓她神經緊繃。這晚打烊前,朱迪喝醉了,瘋言瘋語,硬纏著立言要他送她回家,最後是顧昀祥出面,叫老柯送朱迪回家,才沒把事情鬧大。
祁立言牽著靜默的顧昀絮,走向車子。上了車,車子還沒發動,顧昀絮就傾身抱住了祁立言,火熱地吻著他的唇,她狂熱地索求,一手則扯著他的皮帶。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他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夠了,小彼,你會傷到自己。」
她仰頭看他,突然,眼淚失控地滑下臉頰。以前,只要她主動吻他,他一定會饑渴地要求更多、更多,他不會這麼冷靜,黑眸里也不該這樣平靜無波,連一丁點的都沒有。
「你忘不了她,對不對?」她碎聲問。
祁立言只想先把她失控的情緒安撫下來,遂哄著︰「沒事了,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他的避重就輕讓顧昀絮承受不了,她不發一語,轉身,想開車門下車。
祁立言握住她的肩膀,心急辯解。「小彼,我真的忘記她了!」
她轉過身,捶著他的胸膛,淚如雨下。「沒有,你忘不了她,我知道你有多愛朱迪,你曾為她失魂落魄,我都知道,向我坦承你還放不下她有這麼困難嗎?我以為我們是無所不談的『好朋友』……」她加重好朋友這三個字的語氣,歇斯底里地說道。
他從背後緊抱住她,制止她激動的行為,不讓她傷到自己。「小彼,我愛的是你啊,朱迪早已是過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