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憔悴很多你讓我不知所措
你一舉一動我的心被牽著走
她不經意的走過你就把我給冷落
嫉妒把我給吞沒
她比我多了什麼讓你願意耐心等侯
……
我知道了她哪里比我好更多
在你心中我永遠不可能會讓你心動
我知道我比她付出的還多
可是我在你心中沒有她多
(詞︰聿禮安/曲︰聿禮安)
她听著歌,歌詞中的每個字說的仿佛都是她。是啊,姜爾東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她的心,她因為他而快樂、而喜悅,但他的快樂如果是因為瑞琴,她真的害怕,強烈的妒意會將自己吞沒……
她細听著,感動著,直到歌曲結束,她拿起遙控器關上音響。
安靜無聲的起居室只能听見她惆悵的嘆息聲。
第三章
嚴重失眠的結果,就是讓袁雅樺隔天頭痛欲裂。
她的新室友已經起床,薄被整整齊齊地疊放在床尾,她下床,快速盥洗換衣後,以為會舒緩的頭痛並未減輕。
她瞪著化妝鏡中的自己──來白色的長褲套裝,長發整整齊齊地東在腦後,臉上化著淡雅的粉妝,沒有笑容。她才二十七歲,臉上卻有著四十七歲的疲憊,瑞琴二十三歲,臉上的笑容卻如幼兒般天真無邪,兩者相比較,如果她是男人,會選擇誰是顯而易見的事……
呼,她在想什麼啊?一早就想這些無聊的事,今天要怎麼工作啊?
袁雅樺離開臥室,來到一樓,立刻听到廚房傳來一陣陣開懷的笑聲,她頓住了腳步,心思一轉,也對,如果她是男人,肯定會選擇比較年輕、比較美麗,隨時能給自己帶來快樂的對象……
她揉揉太陽穴。就算頭痛到快裂開,還是不能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這雪上加霜的情況讓她很沮喪。
以她目前的狀況,微笑似乎是很困難的事,除了失眠、心情不好笑不出來,她的頭痛到連「輕扯嘴角」都會讓痛楚加劇,還是悄悄出門,去連鎖咖啡廳喝杯咖啡吧,她急需一杯暖熱的黑咖啡來重振精神。
袁雅樺想直接出門,卻讓由廚房走出來的姜爾東逮個正著──
「早啊!」
她暗暗嘆了口氣,轉身,擠出微笑。「早。」
「不吃早餐就要出門?」
袁雅樺指指身後戶外的大太陽。「天氣很好,我想去星巴克坐坐,喝杯咖啡。」
姜爾東皺眉。「星巴克的咖啡豆會比我們家的好?別鬧了,這個豆子還是你買的,你還說十個星巴克都比不上。」
袁雅樺難看的笑容卡在臉上。「呃……有時候,我還是會想在明亮干淨的咖啡廳里,喝杯已經煮好的咖啡,也是種享受。」
「要咖啡,瑞琴已經煮好了,要明亮干淨,我們家的廚房更是一等一,你別出門了,幫我想想那條超有效的酸痛膏擺在哪里,瑞琴昨天落枕,我要幫她推一推。」
姜爾東開始在工作室里翻箱倒櫃地找酸痛膏。
袁雅樺忍不住悲從中來。真好,瑞琴落枕,有人幫忙找酸痛膏,還會幫她推一推,她頭痛個半死,連想喝杯咖啡都喝不到。
她走向他的繪圖桌,酸痛膏就放在桌上。「別找了,根本不在抽屜里,酸痛膏就放在你的繪圖桌上。你昨天才用過,今天又找不到,如果你以後想立刻找到需要的東西,就請養成物歸原位的習慣!」
她知道自己的語氣很沖、很不友善,像吞了一紅火藥一樣,但她真的控制不了……
姜爾東好奇地挑眉。「喂,小樺,你也落枕嗎?瞧你一早像吃了炸藥似地到處掃射。」
袁雅樺吐了口氣,搖頭。「我沒事。」
姜爾東摩挲著下巴,直接下結論。「我就說嘛,一定是你一直在想李太太的Case要怎麼做,想到火氣大。早告訴你這是顆爛芭樂,要你別踫,你偏不听。」
今天她沒有一點和他抬杠的興致。「我先出門了,等你這邊結束後,我們再約怎麼在李太太家踫面。」
姜爾東模模下巴,彎腰平視她的臉。雅樺的確怪怪的,她一向是滿臉笑容,今早不只沒笑容,連眉頭都攏得緊緊的。「你沒事吧?」
她扯著疲憊的笑,心很委屈,他的臉就在她眼前,神情當然也有對好友的關懷,但她發現一個人要強裝堅強、強裝一切都無所謂,真的好難。
「我頭痛。」
他伸手,大拇指壓著她的黑眼圈,輕輕揉了揉。「這不是煙燻妝?」
她快暈倒。「白痴!當然不是。」
「你真的頭痛?」
「我騙你有好處嗎?」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試探地問︰「你要怎麼幫我治療頭痛?酸痛膏推一推有用嗎?」
姜爾東直起腰,夸張地嘆著氣,晃著手上的酸痛膏。「唉,你們一個落枕、一個頭痛,感情未免也太好了吧,廚房那個落枕的都還沒解決,你這個頭痛的我該怎麼辦才好?」
袁雅樺的心像被針刺到一般,她如刺蝟般豎起身上的防備,仰高下顎。「沒關系,我要出門了,你去照顧瑞琴就好。」
她轉身離開。
姜爾東扯住她的手腕。「你干麼生氣?」
她連看都不想看他。「我沒生氣,我怎麼會生氣?瑞琴的落枕一定比我的頭痛還要重要,你去幫她推一推,我先出門,等你想出門時再打手機給我。」
袁雅樺甩開他的大手,提著公事包,像風一樣地迅速離開工作室。
姜爾東望著她的背影,瑞琴由廚房走出來,透過落地窗看到袁雅樺正要開車。
「雅樺姊不吃早餐嗎?」
姜爾東皺著眉頭。好友情緒不佳,也會影響他的心情,再怎麼說,兩人共事五年了,可以說是生命共同體。「我的搖錢樹出門接Case了,再這樣下去,我得考慮是不是要提高我的壽險,畢竟我得面臨過勞死的風險!」
瑞琴一頭霧水。「學長在生氣嗎?」
姜爾東的眉頭皺得更緊。「我為什麼要生氣?」
瑞琴也跟著皺起眉頭。「因為學長看起來就像在生氣嘛……」
「我沒有生氣!」
姜爾東悶著頭走回廚房吃早餐。說真的,他是在生氣,但他連自己在氣什麼也搞不清楚,小樺莫名其妙發脾氣,他也跟著不開心,就說是共同體嘛!
瑞琴咚咚咚地跑進廚房,拉了椅子在學長身邊坐了下來,問起放在心中一個晚上的疑問。
「雅樺姊真的只是學長的合伙人嗎?」
姜爾東啃著烤吐司。「要不然呢?」
「你們等于是同居耶,男女同居怎麼可能只是合伙人而已?」
「齷齪。」
「我才沒有思想齷齪呢!我相信所有人都會這麼覺得。」
「呿,別想太多。」
「那學長為什麼要生氣?」
姜爾東睨了學妹一眼。「你問題太多了!」
「說說看嘛∼∼說說看嘛∼∼」
他聳肩。「小樺和我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久了,本來就會相互影響,她亂生氣,我也不會開心啊。」
「那雅樺姊為什麼要生氣?」
姜爾東又睨了學妹一眼。「你問題真的太多了。」
「說說看嘛∼∼說說看嘛∼∼」瑞琴撒嬌著要答案。
姜爾東聳聳肩,擺擺手。「你落枕,我請她幫忙找酸痛膏,就讓她念了一頓,說我沒有物歸原位的習慣。然後,她告訴我她頭痛,還問我要怎麼治療她的頭痛?我只有兩只手、一條酸痛膏,你們一個落枕,一個頭痛,我能怎麼辦?小樺听了我的答案,頭一甩就出門了。你們女人有時候真的很麻煩!」
瑞琴听著,他們彼此都說不是對方的情人,但不是情人,並不代表沒有「暗戀」、「曖昧」的成分吧?
「學長,雅樺姊生氣的原因會不會是在……嫉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