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氣吹在她躁熱的肌膚上,生出雞皮疙瘩,混亂的腦子總算清醒了一、兩秒。她應該拒絕的,而不是被他所迷惑,讓他把自己扒光光!
「項靖宸,我們離婚了。」
「沒。」
她有些氣急敗壞,扯回自己的衣服。「我們真的離婚了!」
他掬起她的下顎,唇隨之欺近。「我舍不得。」
「我不信……」
範幼歆再也無法言語,項靖宸俯身封吻住她的拒絕。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他們分享、付出彼此的熱情……
「放開我。」她脆弱地懇求。
「讓我要你。」
「不……」她拒絕著,身體卻臣服于如狂風暴雨般襲來的。她抬起手,環住他的頸項,渴望地回應他索求的吻,一切自制在這一刻全數崩潰,身心回到了過去的激情甜蜜。
「你好美。」他低噎說著,勾起嘴角。「不過,我早就知道你很美。」
「真的?」就算是滿腔,她還是會猜測他是否對其他女人說過同樣的話……
「當然,美極了。」他褪去她的襯衫。
「太美了。」解開白色的蕾絲內衣。
以溫熱的唇吸吮著。「而且可口。」
她輕喘,身子不禁弓向他。「可口?我不是食物……」
「對我而言,你是。」
結束。
室內無語,只有喘息聲。
她靜止不動,恢復冷靜,接著嗅到空氣中有玫瑰花的香味。兩年前的新婚夜,她曾聞過這個味道。看來,玫瑰儼然成為蜜月套房的標準配備,飯店的安排貼心地為新人增添浪漫色彩。
然而,激情過了,現實立即像盆冷水澆醒了她。她僵著身體,知道自己剛剛一時糊涂干了什麼好事,更知道她的前夫正在她的背後,對她敏感的耳朵呼氣。
範幼歆沮喪地暗嘆口氣。怎麼會這樣?她怎麼可以讓事情順勢發生?接下來她該如何收尾?
算了,更正錯誤永遠不晚,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和他發生關系,她根本沒有什麼害不害羞的問題。
她撐起身子打算很瀟灑地、很無所謂地結束這一切,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行動的能力。她的前夫將她緊摟在懷里,精壯的長腿纏著她的,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擱在她頭頂,撩撥著她光滑的黑發。
他的唇輕吻著她的頸項,舌頭更壞壞地刷過她敏感的頸動脈。他看穿她的意圖。「你想落跑?」
她咽下喉頭差點逸出的申吟。「我晚上有事。」
項靖宸看著床頭櫃的電子鐘,「還早,我們有一個下午的時間。」
範幼歆用力拍掉手,雙掌罩住自己,羞紅嬌斥︰「不要亂亂模啦!」
項靖宸撥開妻子的發,灼熱的吻印在她白皙的頸項。「你MC要來了是不是?而且全身每個地方都好敏感。」
範幼歆恨不得來一記肘拳,目標就是他緊實的月復部,以發泄自己一肚子的晦氣!她紅著臉斥喝︰「不知道啦,你不要踫我啦……」
項靖宸挑起眉梢。「什麼?」大手和她護衛的縴縴小手打起攻防戰。「不踫你?你是我老婆耶,我不踫你還能踫誰?」
範幼歆拉來薄被遮住胸前的大好春光。他的問題在此時此刻提起,的確有些諷刺。「你要踫誰還需要我提醒嗎?況且,這完全不關我的事!」
「不關你的事?」他的聲音很危險。
但她沒察覺。「沒錯,完全不關我的事!」
她說得很大方,甚至還暗自得意自己義憤填膺的語氣。
只不過,她的得意也只有那兩、三秒,接著,突來的壓迫感扎扎實實地籠罩住她。
他將她箝制在自己身下,膝蓋支撐著自己的重量,恐嚇的威力十足十,但沒讓她感到一絲的不適。
她張大了眼,瞪視著忿忿不平的前夫。「你看起來很生氣。」
項靖宸不只是生氣,他簡直快氣炸了。「你真的舍得把我讓給別的女人,而沒有一點點爭取的意思嗎?」為什麼她的選擇是放棄彼此,不是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範幼歆揚高下顎。「這不是我的問題,這是你和她的問題。你這叫間接承認嗎?」
項靖宸怒火攻心。「你無聊!」
範幼歆的火氣也不小,她用力踹他。「我無聊?!好,我是無聊,我就是無聊才會和你上床,我就是無聊才會和你躺在一起,還被你氣個半死!放開我!我既然這麼無聊,你可以不要跟我說話啊,不用管我跟誰相親,你可以去找你的名模Shelly啊!我不在乎,一點都不在——」
她的話消失在項靖宸突來的激吻中。他舉高她的手置于頭頂,沙啞地咆哮︰「你不在乎,我在乎!我在乎你,你是我的,我不許任何男人覬覦我的女人!」
他精壯的身體刻意摩掌著她柔軟的身軀,溫熱的舌霧氣地吸吮著她的,他混濁濃重的呼吸,令她背脊竄過一陣戰栗。她熟悉這樣的呼吸方式,那是他的聲音……
最後,解月兌。
***
一夜未歸的範家小抹,隔天早上八點出現在範家門口。她由黑得發亮的BMW下來,臉上有掩不住的紅潮。
正在庭院澆花的範媽媽和範家老二停住了動作,兩個人震驚得目瞪口呆,無法置信。
黑色BMW車主降下車窗和岳母、範姿歆打過招呼後,隨即駛離。
範幼歆低著頭打開庭院的小門。
「媽,二姊。」她道早。
「早。」範母回應,細細審視著小女兒。「你會不會回來得太早了些?要過夜也要打通電話回來吧?幸好大阿姨有跟我們說靖宸陪你參加相親宴的事,要不然我們以為你完全失聯,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範姿歆無奈搖頭。「厚,難怪我會莫名興奮一整夜,原來你是跟他在一起啊!」雙胞胎的感應有時是很傷腦筋的。
範幼歆用了一個全天下最爛的理由。「有些公事要交接……」
「真的只是公事?」範姿歆欺近,笑得賊兮兮地。「可是小幼啊,你身上有種激情一整夜的味道哦!」
範幼歆羞紅了臉,跳離範姿歆。「姊!」
「老媽打電話去項靖宸家,他家也是沒人接電話。說說看,小幼,你們去哪了?我猜總不會是XX飯店吧?」
範幼歆瞪大了眼,二姊簡直是神算。「你怎麼知道……」
範姿歆得意極了。「小幼,你真的很純耶,你手上拿著那間飯店的紙袋,當然就是去那里嘍!你們真是讓大家跌破眼鏡,才離婚沒多久,又和前夫跑去開房間?這種行為很無聊也很浪費錢耶!」
範幼歆看看手上的紙袋,再看看二姊猖狂的笑,她紅著臉,氣到嘟起嘴。「姊,你怎麼可以欺負我啦!」
範母安撫地拍拍雙胞胎的肩膀。「好了好了,你們抬杠這種事才真的叫做無聊!」範母無奈地嘆了口氣。「哎,媽媽只想告訴小幼,要弄清楚自己的想法,要離婚,還是再給他一次機會呢?這樣噯昧不清不見得是好事。」
範幼歆收起了嘻笑。她當然明白母親的想法,這個問題同樣也是目前最困擾她的……
「要不要睡一下?還是先吃早飯?」範母問道。
範幼歆搖頭。「不了,早餐吃過了,我十點還有個會議,只是回來換個衣服,就要出門。」
「嗯,那好,我九點要出門去上插花課,你要跟我一起去搭公車嗎?」她知道女兒是個公車路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