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左宗忻猛地將她拉進懷里,一只手抓住她的雙手,讓她靠在他身上動彈不得,無法掙月兌。
「放開我!」
不顧宋倩的掙扎,左宗忻俯首吻住她的唇。
宋倩氣壞了,甩著頭左右閃躲,她死命抵抗不但無濟于事,反而激起左宗忻更深的怒氣!他的一只手仍鎖住她的雙手,一只手撐著她的後腦勺阻止她的閃躲;他的吻帶著粗暴且充滿報復性地……但,一會兒,慢慢地轉為挑逗而纏綿悱惻……
宋倩無法控制自己,她摟著左宗忻的頸子,接受了他的蠱惑,讓自己盡情釋放在他編織的情網中……待這個吻結束後,她腦中還有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左宗忻放開了她,手指輕撫過她紅腫的櫻唇,動作溫柔,臉上卻帶著譏嘲。「你確定你可以和他舊情復燃嗎?如果能的話,記得提醒他,要他感謝我把你訓練成一個熱情的女人。」
宋倩臉色一下刷白,顫抖地倒退數步,手捂著嘴無法言語,她為自己剛才回吻他的反應感到羞恥!
「記得告訴他,我親愛的情人,小倩?」左宗忻再度譏諷道。
她放下捂著嘴的雙手,強迫自己學習他的世故及嘲諷。宋倩冷眼看著他說道︰「我會記得的。」
左宗忻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而後馬上恢復冷漠,他伸出右手,對宋倩冷冷一笑。「我們出來太久了,還有很多人想看看我的新情人,我想你也該休息夠了,希望你能好好表現。」
宋倩努力壓抑內心的哽咽,深吸口氣,艱難地往前走兩步,將手放在他手心上,兩人一起走進屋內,再度扮上一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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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倩一邊接听電話、一面看著桌上的報紙。左宗忻摟著一個艷麗的女明星參加一場昨晚的慈善晚會,兩人很親密,非常的親密。
台北社交界的另一震撼!「金地集團」小開左宗忻情人再度換人作作看……
前不久才對外宣布擁有了「今生最愛的女人」,沒多久卻又交上新的女人,這場協議真的會讓她身敗名裂!宋倩嘆了口氣,揉揉疼痛的太陽穴。
「好啦!我知道……媽,我還要忙,回家再打電話給你好不好,再見。」
幣上電話,宋倩將桌上報紙一掃全揮落在地上,她靠在椅背上無奈極了。
罷剛她老媽竟然說︰「女兒啊!哪個作大事的男人不需要逢場作戲?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啦!像宗忻這種有錢有勢又英俊有魅力的男人,被別的女人‘纏上’他自己一定也無可奈何,媽媽認為,你就去跟她搶啊!如果放棄了,你這一輩子甭想再找第二個條件這麼好的男人!」
天啊!她自己的媽媽竟然要她的女兒有這種寬宏大量,還要她宋倩去搶男人!
天啊——
認識左宗忻的那場婚禮的新郎新娘,他們夫妻皆拍胸脯保證。「小左絕對是愛你的,我們可以保證,報紙都亂寫,那不過是個巧合罷了!」保證?愛?巧合?他們懂什麼?
左媽媽和左爸爸替他們的兒子解釋。「哦,那是我們新認的干女兒,是左宗忻的干妹妹。小倩啊,你可不要誤會了!」天啊!這麼離譜的謊言他們也編得出來!
敏琳要她靜觀其變,不過不可以解除協議。連自己的最要好的朋友胳臂都向外彎,敏琳最了解實況還這麼說!
包絕的是,周遭的親朋好友沒有一個人替她講話、替她伸張正義,站在她這邊,似乎男人在外花天酒地都是應該的。唉!只能怪自己自掘墳墓了,怨得了誰?
江虹雙敲敲門才走了進來,在宋倩面前放下一杯咖啡。「怎麼,想殺人嗎?」
「好想,但怕坐牢。」她指指地上的報紙。「真想砍死他。」
江虹雙斜斜坐在辦公桌的桌角。「有沒有打電話罵罵他?要他和媒體解釋一下?」
「不用了。」宋倩啜了口咖啡。「但我會打電話給他,告訴他一切結束了,要他少煩我,我再也不怕他那些狗屁威脅了!」
「你想他會答應嗎?」
宋倩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江虹雙笑笑,她是了解宋倩的,所以才能在她毫不在乎的外表下找到哀傷及憤怒,宋倩並不是對這次的事真的不在意,只是她拒絕承認自己有多在乎左宗忻。
「那明天小紀的婚禮你打算一個人去?」
「我本來就是一個人啊!他又不是我真的男朋友,現在事情變成這樣,我反而輕松,不用每天等候他的召喚到處去騙人。」宋倩聲調中有明顯的自憐之意。
「那明天你不要忘記時間了,早上九點在新生南路真理堂。」
宋倩點點頭,江虹雙離開她的辦公室。
她趴倒在桌上,覺得渾身不舒服,頭痛得要死。這一切都要感謝左宗忻的恩賜!當然,也要怪自己為何要屈服在他惡勢力之下而無半點反擊,干麼怕他呢?上報又有什麼關系?反正她現在不也成為緋聞界的大紅人了?
對!包正錯誤永遠不嫌晚,她決定——不玩啦!
下定決心,她坐直身子,按了八個電話鍵,直通「金地」總經理辦公室。她緊握著話筒,手掌因而泛白。電話那頭傳來左宗忻低沉而威嚴的嗓音,宋倩清清喉嚨,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用力地說︰「我是宋倩。」
「我知道,有事嗎?」
「一件事,特地來告訴你游戲結束了。」
「你確定舍得我的擁抱和親吻?」
「男人多得是。」
「你不怕我向媒體招供一切,听說你現在紅得不得了。」
「拜你所賜。不過,我現在要求還我平靜的生活,所以請你帶你的威脅去死吧!」
不等他回應,宋倩掛上電話,努力深呼吸平緩狂亂的心跳。
但……仿佛覺得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她應該高興、痛快的不是嗎?怎麼自己……反而覺得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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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三日,天空飄著綿綿細雨,由于不是黃歷記載的良辰吉日也不是星期天,所以今天新生南路真理堂結婚的新人只有耿介朋和紀慧蓮這一對,來賓陸續到場,清一色都是女方的親朋好友。
禮堂以花朵和氣球布置得非常喜氣,唱詩班的小朋友正唱著快樂的聖歌助興,離典禮開始的時間只剩十五分鐘。
楊淮關上行動電話,皺眉看著一旁焦急的江虹雙。「家里沒人接電話耶。」
「會不會被塞在路上?你打他的大哥大看看,或找你的朋友幫忙找他,都幾點了還不來,有沒有搞錯!」江虹雙快急死了,典禮就要開始了,卻還沒見到新郎的影子。耿介朋早上打了通電話給小紀,要她自己先過來不去接她了,然後就無消無息。
「大哥大也不通。」
「天啊!怎麼會?你再試試,我先進去看小紀準備好了沒,如果找到他,要他快點趕過來,自己大喜的日子都能遲到,真服了他!」
江虹雙正要轉身離去,就看見宋倩一臉焦慮的迎面而來。
「怎樣,找到人了嗎?」
江虹雙搖搖頭,絕望地抱住宋倩,渾身無力。「倩,幫幫我!版訴我這是一場夢,我是因為反對他們結婚,才會夢見這場新郎缺席的夢,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是在作夢吧!」
宋倩拍拍她的背。「沒事的,他會來的,也許路上塞車了吧!我們先進去看小紀。」
她們留下楊淮繼續找人,然後一起走到後面的休息室。
門一打開,就看見小紀站在窗戶前,頭上的頭紗已經拿下,整齊的發髻顯得凌亂不堪,頭紗則像是被大力扯下似地縐成一堆,扔在地上。她一臉的冷漠,不帶一絲先前的喜氣和快樂。宋倩及江虹雙兩人看得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