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微微一愣聞到何麗莎身上濃烈的香水味,胃中開始翻涌起來。極力壓下那不舒適的感覺,她勉強說道「我和君頡己經分手了。」
何麗莎聞言眼楮都亮了起來,她興奮地捺熄煙,搶著說︰「喔!真的?」
「妳不知道嗎?」寧靜淡淡地問。「哦、哦!我當然知道啊!」何麗莎聳聳肩,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君頡苞我說過,他說他想和妳分手,又不想傷害妳,所以一直苦惱不知該怎麼跟妳開口。沒想到他終于還是開口了。」
寧靜的臉白得像紙,頭昏得厲害,可她仍然強撐著病體,輕輕地說︰「不,是我提出來的。」
「為什麼?」一問出口,何麗莎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但她實在太驚訝了。這個笨女人,竟然會放走這麼好條件的黃金單身漢?
「因為我們不合適,我無法介入他的生活與家庭。就只是這麼簡單?」
一提到這個話題,何麗莎敏感地縮了一下。「家庭?妳是指君頡的父親?喔!他不是一個好人,表面上氣派大方,事實上卻自私薄情又冷血。」
是嗎?連何麗莎,一個「早就分手」的前情人,都能夠接近他的家庭,認識他的父親,可見溥君頡真的不曾將自己放在心中。
對他來說,一個玩玩的對象,兩、三個月就可以散了,又何必大費周章介紹給自己的家人呢?
何麗莎對他的意義果然是不一樣的,既然如此,當初在記者會上兩人干脆爽快承認彼此的關系,這樣她也不會自招恥辱,導致一連串的傷心傷身。
溥君頡究竟將自己當作什麼?竟然連一絲絲真相也不願告訴她?
小心觀察寧靜的表情,確定她什麼都不知道後,何麗莎開始大膽地編織起謊言來。「其實君頡前幾天才帶我見過他的父母,商討我倆的婚事,溥伯父還把我罵了一頓呢。說我倆不該玩弄媒體,在記者會上耍花槍,拖累無辜的妳。可這一切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何麗莎嘆口氣,繼續很無奈地說︰「溥氏畢竟是個不簡單的家族,有很多事情都是密而不宣,事實上我才是君頡案母內定的媳婦兒人選。至于為什麼拱妳出來,一來是因為當時妳自告奮勇,二來君頡不想我太早曝光,所以當初沒承認,既然有人自願當箭靶,他也樂觀其成……」
箭靶?!多貼切的形容詞啊!在和溥君頡交往的這些日子以來,她確實有這樣的感覺。一舉一動都受人監視、一顰一笑是那麼地不自由。
然,最不自由的,卻是她的心啊!
在她痴傻地將自己全心全意奉獻出來的同時,溥君頡卻在另一頭和父母、與真正的未婚妻,一同恥笑她的蠢與痴。
將珍藏多年的寶貝自胸口拿出,顫抖的手幾乎要握不住那樣東西。
她傷心地、小心翼翼地將東西遞到何麗莎眼前,閉上眼輕輕地說︰「請幫我轉交給君頡。」
「這是什麼?」何麗莎警戒地問。
聞言,她悵然好一會兒,過了很久很久,寧靜才輕輕說︰「這是——我的心。」
第十章
比賽在有驚無險中結束,溥君頡最後終于恢復穩定,發揮他「神奇小子」的能耐,硬是在落後兩盤的情況下大逆轉,以三比二的五盤大戰,獲得這次的勝利。
比賽結束後,柯紹元帶著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走過來與他握手。
「你很強,無庸置疑,我輸得心服口服。」
溥君頡挑釁地揚起一道眉,眼神犀利地凝視他說道︰「也包括寧靜?」
「寧靜?」柯紹元露出困惑的表情。「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別裝傻了,寧靜已經跟我提出分手,她沒跟你說?」
柯紹元聞言臉色大變,立即粗聲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完全不知道!」
「她沒去找你?」見柯紹元倉皇的臉色不似作假,溥君頡也慌張起來。「已經有十多天了。」
「該死,你為什麼不早說!」柯紹元大吼,氣得滿臉通紅。
「笑話,我和我的女人分手,為什麼要通知你?你是她的誰嗎?」新仇舊恨涌上心頭,溥君頡恨不得打歪柯紹元的猩猩臉。
「就憑我是她多年的朋友,就憑我一直愛她卻不曾傷害過她!」柯紹元激動地揪住他的領口,像是要把他撕碎。
听他這麼一說,溥君頡立刻像消了氣的氣球般萎靡下去。「你說得對,是我的錯。」
「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嗄?還是你另結新歡拋棄了她?」柯紹元大聲罵道,口水噴了溥君頡一臉。
「我就是什麼都沒做,她才會離開我。」溥君頡頹喪地說。「是她主動要求離開的。」
柯紹元瞪圓了眼楮,看他那副模樣,像是恨不得將溥君頡拆解人月復。「她主動要求離開你?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愛你,愛了你那麼久、那麼深,然而你卻有辦法做到讓她對你死心?」
他過度關心寧靜的模樣,再度勾動了溥君頡的怒火。他冷哼一聲,說道︰「我承認,我對她不夠好,但我也無意傷害她,我不明白我哪里做錯?難道只是幾句冷淡的話,就足以消弭她對我多年的感惰?那麼她的感情也未免太禁不起考驗了!」
溥君頡在乎寧靜,卻不明白她到底要什麼,承諾真的有那麼重要嗎?若她想要更多,為什麼不爽快說出來?反倒將所有事埋在心中,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任自己一天天萎靡下去!
「我告訴過你,你若不願對她認真,就不該拿她來開玩笑,既然決定要跟她在一起,就該好好對她。」柯紹元悲僨地說︰「她是那麼地脆弱,那麼地需要保護,因為她對你是真心真意,毫無保留地付出,所以她才會特別在乎你的態度!」
「夠了,我不想跟你討論我與寧靜之間的感情,既然你不知道她去了哪,我也不想再跟你多說。」
溥君頡沉下臉,伸手推開柯紹元揪住自己領口上的手。
「慢著,你想逃!」柯紹元跨過球網,一副準備要找他算帳的模樣。
「逃?我為什麼要逃?」溥君頡心里很煩,當他知道寧靜沒去找柯紹元時,情緒頓時混亂起來。
既然如此,寧靜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她經營的小花店早就關門歇業,這些日子也沒有重新開張。
原本以為她會投向柯紹元懷抱,沒想到事情竟出乎他意料之外。
溥君頡心里開始急了。
他多想立刻離開球場,飛奔出去找尋寧靜,然而這只大猩猩卻不放過他,糾纏著找他麻煩。
場邊的觀眾開始鼓噪不安,兩人異常的行徑早已引起大伙的注意,班尼頓跳下看台,匆匆往場中央跑來。
「你們在做什麼?」他大喊。「快回到休息室去。」
「我要教訓這個負心人,你少管!」柯紹元吼道。
「什麼負心人?你在說啥啊?」
「寧靜啊!這該死的家伙拋棄寧靜,害她失蹤了。」柯紹元咬牙切齒地說。
班尼頓一臉疑惑地皺起濃眉,高聲說道︰「失蹤?我剛才在休息室外有看到她啊!」
「什麼?!」球場中的兩人同時叫道,並快步向班尼頓跑來。
「什麼時候的事?」柯紹元搶先問道。
溥君頡不悅地瞄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他也想知道寧靜的消息。
「第一盤結束休息時,我看到那個何麗莎在跟她說話,她似乎還拿了東西給何麗莎,要她轉交給你。」
何麗莎?!
懊死!溥君頡詛咒一聲,立刻摔下球拍,朝休息室跑去。
門一開,何麗莎窈窕的身影映入眼中,只見她正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吞雲吐霧,看到溥君頡進來,立刻高興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