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羹湯……咦咦?怎麼愈攪愈濃、愈攪愈費力啊?
看著湯在自己眼前逐漸凝結成糊狀,還有愈來愈硬的趨勢,她開始慘叫起來。
「啊啊啊啊——」
「怎麼了?」還以為言初初被火燙傷,海尼緊張地轉過頭來。「是哪里不對勁了?」
「嗚嗚嗚……」言初初苦著一張瓜子臉。「這個湯變得好奇怪。」
「湯變得奇怪?」她在說什麼啊?
海尼定眼往湯鍋里一看——老天!這是什麼?!
「你剛才加了什麼下去?」
「面粉啊!」她結結巴巴地說。
「面粉?」海尼看著瓶內的粉,無力地說︰「小姐,這個東西叫太白粉,太、白、粉,請問你放多少下去?」
「兩湯匙!」言初初不知所措地晃著手中的湯灼。
海尼不發一語,兩眼看著天花板。
看他這副模樣,言初初有點害怕,她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吶吶地說︰「你生氣啦?對不起嘛,我沒煮過飯。」
「不用忙了,你去客廳休息吧!」海尼有風度地微笑。
再這麼被她惡搞下去,他永遠也別想將晚餐做好。
「可是……我想幫你嘛!」言初初委委屈屈地說。
「不了,你先出去吧!」海尼忙著搶救那鍋湯,根本沒時間理她。
唉!言初初挫敗地嘆了口氣。
人家說︰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先抓住他的胃。
原本她對這句話是不屑一顧的。男人女人,還不都一樣是人,憑什麼女人就得學燒菜取悅男人?!
日本女人不上班、不工作,做做家務、學學做菜也是應該的,但她可是個事業女性,才不想勉強自己去取悅男人呢!
可是……看到海尼如此專注而專業的模樣,她突然,覺得好汗顏。
如果今天自己能懂得做菜,兩人一道在廚房里分工合作,那將會是多麼地甜蜜呢?
這可是她第一次興起想為個男人做菜的。
看來,自己真的對海尼放下感情,可惜,自己第一次幫忙就搞砸了。
言初初坐回餐桌上,落寞地玩弄著桌上精巧的杯盤。
正在百般無聊之際,眼前突然出現一杯琥珀色的酒。她訝異地抬起頭來,海尼俊朗的臉赫然在目。
「喝杯酒吧!」他將酒杯放在她手中。「嘗嘗看,這是楓情堡九五年最香甜的冰酒。」
「冰酒?!」言初初有點抗拒地看著杯中的液體。「我不喝酒,怕那種嗆鼻的味道。」
言初初向來滴酒不沾,也討厭醉鬼身上的酒臭味,因此對酒是避而遠之的,不過海尼既然如此誠懇,她也不好意思推卻。
「試試看,包管你有意想不到的驚喜。」他誘惑的笑容,與杯中的甜香引誘著她。
言初初級著眉、像喝藥似的捧起酒杯,小心翼翼地淺啄了一小口。
酒才一入口,一股難以言喻的果香與絲絲甜氣,順溜地滑過喉嚨,如絲絨般的口感,熨貼地留在口腔內。
她驚愕地張大眼,低叫︰「好喝,這真的是酒嗎?」沒有刺鼻的味道、也沒有火燒的灼熱感,只有涓涓暖流一路滑入胃中。
海尼揚起眉,比了個手勢。「楓情堡產的冰酒,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好的冰酒,它的甜味與香氣,相當適合女性。你還喜歡嗎?」
「嗯!」言初初貪婪地喝下第二口。
嗅!好喝極了。
「那你慢慢品嘗,我得去看火了。」見她如此喜歡自己的收藏,海尼也頗為愉快。
現在的女性被寵壞了,什麼都要最好的,卻又完全不懂得欣賞好處,像初初這樣坦率而單純,確實是難得的。
即使她是個烹飪白痴——
想到這兒,他暗嘆一聲,回廚房去了,全然沒注意言初初已快將一瓶冰酒干光了。
半個小時後,海尼終于端出第一道萊。
「初初;可以吃……」飯字還沒出口,眼前的春光明媚,足以讓他吞下一肚子的話。
不知何時,那小妮子已醉倒在沙發下,縴腰半露、裙子卷至大腿處,連小褲褲的花邊都露出來了。
他趕緊放下手中食物,將她扶到沙發上。
「初初、初初?」
「嗯嗯,真好喝的蜜糖水,我還要……」她八爪章魚似的纏住他,眸中滿是醉意。「海尼……是你啊……呵呵呵呵……你今天特別可愛哦……看看這張可愛的臉蛋……」
她伸出柔軟的小手,摩挲著海尼粗糙的下巴。「哇……好刺噢……」
「初初,你醉了?!」他說︰「我拿杯水給你。」
「我不要水……我要喝蜜糖……」她在他懷中扭動著。
海尼、不,黑曄,簡直被她弄得莫可奈何。
言初初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竟然在男人家里喝得酩酊大醉!她要知道,這社會上性侵害的案件,絕大多數是熟識的人所為。
她就這麼篤定,自己不會對她下手嗎?
看著她燒得酡紅的臉蛋,還有那不安分的小手,黑曄突然覺得,正在被性侵害的人是自己!
「海尼……我好熱唷!」她月兌掉身上的小外套,露出保守的短袖T恤。「頭好暈唷!我看不清你了,奇怪,我明明有戴眼鏡啊!」
「你喝醉了,我帶你去躺一躺。」他一把抱起言初初嬌小的身子。
誰知這妮子不肯就範,火燙的唇直朝他的耳垂吹氣。「不要,不是要吃飯嗎?我要吃飯……」說完,便吃吃地笑起來。
黑曄這次、是打從心底,深深地長嘆了一口氣。所謂的發酒瘋,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兒吧!
想起自己曾經交往過的女人,化妝精心修飾、笑容量過角度,連喝杯酒,也都懂得淺嘗即止,誰像她?!
黑曄別開頭,游過她要命的氣息熱拂,極力壓下被撩起的燥熱感。
誰知她火熱地小手,卻滑入腰際,踫觸到他的男性!
「這……是什麼?」她怪異地皺起眉,接著傻傻地笑了。「你干什麼將酒瓶藏在這兒,真是壞死了,給我……」
「住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更何況是她不知死活地「拉扯」?!
「什麼嘛,別這麼小氣,給我——」她毫不松手。
靶覺到自己的很快地脹大,喉嚨似有火焰在燒,黑曄瞪著她,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麼「激烈地」被求愛。
「你真的想要?」他喑啞地說,黑眸閃閃發亮。
「要、快……」她陡然睜大了眼楮,驚訝地問︰「酒瓶怎麼變大了?」她試探性地再捏了捏。
黑曄低吼一聲,再也忍不住,將她按倒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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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初初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陷入這種窘境里?!
自己渾身光溜溜地躺在男人懷中,而男人的一只大掌,還不規矩地握住她一只雪乳。
想要掙月兌這尷尬的姿勢,然而又怕驚醒已然熟睡的他,言初初此刻,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極力回想昨晚的事,無奈腦袋里一片空白,根本什麼記憶也沒有,只記得自己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甜酒。
噢!酒果然是個壞東西,她不該踫的!
雖然自己因為它、而做了自己夢想多時的事,可她還是後悔得要命。
海尼會怎麼想她?!
他一定會認為自己是個隨便、輕浮,跟任何人都可以上床的女人吧!
天可憐見,她保證昨晚絕對是自己的第一次,可現在這個姿勢、卻沒辦法讓她拉開棉被,瞧瞧自己是否有流出珍貴的處子之血。
小心地轉動頭,海尼寧靜的熟睡面容,朦朦朧朧地映入她的眼中。
唉!真煞風景,她的眼鏡呢?
言初初回過頭,發現眼鏡正好擱在枕頭旁。她困難地扭動手臂,將眼鏡取來戴上。
一瞬間,世界變得光明,一切東西變得清晰文亮麗,尤其是海尼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