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總裁本來指定要你和副總裁,去應酬櫻壽銀行的山田社長,既然你生病了,只好由我代替你嘍!」米拉可得意的呢!
「你代替我?」這怎麼行?羊人虎口,傅永書還有幸存的機會嗎?「不用,我身體好得很,可以自己應付。」
「是嗎?」米拉上下打量著她。「連床都爬不起來的人,說什麼大話?」
「誰說我起不來,哼!」夏天坐起來,抄起桌上的水杯和藥片,頭一仰就將藥吃掉。「我只要睡五分鐘就好了,你等著看吧!」
她重新倒回床上,閉上眼假寐。
哼!暗永書那家伙愈要避開她、她就要纏得愈緊,看看究竟誰會先受不了!
這種「喀辣啵」簡直是毫無格調可言!
華麗而碩大的水晶燈,累累贅贅的掛在不夠高的大廳上,鮮紅地毯,配上瓖金框的復制畫,上邊畫的也不知道是「維納斯出生」還是「梵谷的左臉」,反正都是一些令人難以理解的線條。
才推開門,濃烈的煙酒味撲鼻而來,幾乎沒有燈光的包廂里,足以跌死一打夜盲癥患者,而那個日本歐基桑卻還挺眼尖的望過來。
「傅桑、夏桑,空邦哇!」山田歐基桑殷勤的站起來。
「空邦哇!」傅永書也連忙回禮。
夏天看看包廂,里面除了山田歐基桑外,還有兩個國字臉的男人,一眼即看出是日本人,或許是山田歐基桑的助手吧!
暗永書以流暢的日語和三人對答,接著示意她坐下。
「怎麼會是這種場合囑?我們究竟是來做什麼的。」她拉拉博永書,小聲的問道。
「我不知道,爸爸跟我說山田社長打電話給他,指名要我和你出席。」看來傅永書也不大明了內情。
「傅桑——」山田歐基桑再次開口,傅永書沒辦法,只好繼續跟他攀談起來。
夏天听不懂日語,只能困惑的看著他們一來一往。
她發現傳永書的神色突然變得有點怪,口氣甚至有些嚴厲起來。山田身旁的兩個男人也加入談話,像是試圖要說服他。
只見傅永書嚴肅的搖著頭,臉上出現明顯的不悅。
夏天有點心驚膽顫,他臉上的神情和周圍的氣氛讓她很不安。
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她拉拉傅永書因生氣而揮動的手臂。
「沒事!」傅永書拉著她站起來。「我們走吧!」
「這樣就要走了?」夏天有點驚訝,今天不是來談公事的嗎?
「那當然。」他滿臉不屑。
「可是……」話還沒說完,那兩個跟班突然沖過來,擋在門口不肯讓開。
「永書!」她害怕的躲在他身後。
「GetOut!」傅永書冷著臉說。
兩個男人搖搖頭,其中一人甚至伸手來抓夏天。
「呀——」她驚叫,卻見另一只手更快將他隔開。
暗永書回身質問山田歐基桑,山田不以為意的微笑,接著說了一句日語。
暗永書一听,眸子立即被怒火燒得通紅,出手便向那張老臉打去。
兩個跟班見主子被打,也沖上前去幫手,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喂!究竟怎麼了?別打了、住手!」夏天嚷起來。
三個年輕人扭打成一團,而罪魁禍首的山田歐基桑卻悠哉的站在一旁,邊觀戰邊擦拭嘴角的血跡。
「怎麼回事?你叫他們別打了。」夏天沖到山田身旁對他叫。
誰知山田卻轉過身來,卻她說了一句日語,臉上來露出婬穢的笑。
就算听不懂山田歐基桑的話,但光看那老臉上的表情和語氣,夏天多少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火從心中來!她退開兩步,接著一腳踹上他的命根子。
「老烏龜、性變態,撒野也別太過分了,睜大你這雙龜眼瞧清楚,本姑娘不是你想踫就能踫的。」
也不管那一腳,會對老年人的身體造成多大的損害。夏天狠命的出腿後,又拿起桌上的「必魯」瓶,朝其中一個男人的腦後就是一擊!
「鏗!」瓶子清脆的碎裂在那人的腦門上,傅永書此時也解決掉另一個人。
「走!」他拉住夏天往外便跑。
兩人一路沖出去,也不管旁人異樣的眼光,就這麼跑著,一直奔到大街上。
夏天的小手被傅永書握在大掌里,心里暖洋洋的,身旁的光影、人群,像一幅幅畫,從她身旁迅速掠過。
此刻她的眼里,只剩下他強健的背影,耳邊听到的,只有兩人交融在一起的喘息聲。
好幸福……
「老烏龜剛才究竟說了什麼?」她突然大喊。
「誰?」傅永書愣了一下,接著咧開嘴。「哦!他啊!標嘴吐不出象牙來,你沒必要知道。」
「你不說我也曉得,他是看上我了對不?」
「好值得驕傲嗎?」傅永書相當不悅。
「不!呼呼——」跑得太久,她開始喘氣了。「我只想說……說……謝謝!」
暗永書忽然停下來,夏天從背後也看出他在微微喘息。
「你也是英雄,雖然我不是美人啦!」夏天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但是,謝謝你!」
她踮起腳尖,輕輕在他的左臉烙下一吻。
暗永書呆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
像是要掩蓋自己的尷尬,夏天又跑了起來,接著回過身沖著他笑。「走啦!大英雄,可以送我去醫院嗎?」
「你……」他仍然在發愣,不知怎麼的,左頰卻燙得驚人。
「今晚得去照顧爸爸,我的燒其實也還沒退,而且——」她指指他的臉。「你臉上有傷口,得去讓醫生瞧瞧。快來!」
「嗯!」他突然高興起來,邁開長腿追上前去。
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別的圓噢……
在病房外面見到那熟悉的身影時,兩人都是大吃一驚。
夏天光看看他、再看看傅永書。好奇妙哦,真的長得一模一樣,一般的修長、高大、神氣和漂亮。
可惜個性是南轅北轍!
「你怎麼會來這兒?」她走上前去。
「沒,只是來將事情做一個了斷。」傅永夜雙手插袋,一只腳毫不客氣地貼在潔白的牆壁上。
「你好,我是永書。」傅永書有點不自在。「爸媽都在里邊?」
「是。」傅永夜點點頭。「其實我本來並不打算原諒他們的,但是現在……算了。」
「水晶呢?」傅永書意會的問。
「她回法國去了,所以我決定回去找她。」傅永夜拿出一根煙,考慮了半晌,又放回袋中。
「你就這樣走了,爸媽會肯?」
「其實他們只要見到我,知道我活著就很滿足了。其余的事他們不敢、也不能管。」他還是一樣的驕傲、一樣的孤高,連父母的帳都可以不買。「世界上除了水晶外,我誰也不在乎!」
「她還好嗎?」傅永書有點同情那美麗的女孩。
「不很好,但是我會試著補償她,讓她快樂。」傅永夜很輕很輕的嘆息。
「祝你一切順利。」傅永書很誠心的說。
「你也一樣。」他若有所思的看看夏天,眼光又轉回傳永書身上。「有時老實點,對自己、對別人都好。」
「這件事我很清楚了。」傅永書悶悶的說。
暗永夜笑笑,接著站直了身體,穿過兩人向門口走去。
經過夏天身旁時,他突然伸出手,在她頭上輕輕拍丁兩下。
「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說完,加快!「腳步,頭也不回的離去。
兩人目送著他的背影,一直到盡頭、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
「他剛才跟你說了什麼?」傅永書有點不悅。
又踫她……可惡……
「沒有!」夏天飛快的否認。
見他又要端起臉色,她一指戳向他臉上的傷痕。「護士小姐,麻煩你,這兒有位好惹是生非的年輕人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