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您別再勸我了,因為我真的好希望能圓這個心願。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想得都快瘋了!您央求我這事,我真的做不到。」金悠搖頭說著。
「好吧!」胡嬤嬤嘆了一口氣,終于放棄說服她的念頭。「嬤嬤不說了,你快點進去吧!別讓他等太久。」
她催促她快點進去,自己則站在小徑上目送她離去。
小姐連宋上顛的日常起居飲食都一手包辦,不假他人之手,這樣的舉動後頭,其實隱藏著深切的愛意,就連老婆子她都瞧得分明,那個宋上顛究竟懂不懂小姐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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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金悠就看見宋上顛背對著她站在窗前望著外頭的景象。她輕輕地喚了一聲,卻不見他有回應,于是先將手中的飯菜放置桌上。
「顛哥哥,你餓了吧!我炒了幾樣菜,你嘗嘗看。」她走到他身後問著。
宋上顛只是冷哼一聲,頭也不回,擺明不想理她。
「顛哥哥,你吃點東西吧!我知道你心里不快,但是身子也得顧呀!」她不死心的再道。
「你除了會叫我吃飯外,還會說什麼?」宋上顛不耐煩的嗤聲道。
「我……」金悠愣了一下,跟著鼓起勇氣硬著頭皮伸手從後面輕抱住他的腰,「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所以我說什麼你听了都嫌刺耳,但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自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壞女人。我會做這樣的事,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呀!」她把臉埋在他寬闊的背,可憐兮兮的說。
「滾開!少拿你的髒手踫我,還有,你的身子肯定也干淨不到哪去,所以離我遠一點,別將對付其他男人的那一套媚功用在我身上,我不吃這套的!」他嫌惡的推開她。
「顛哥哥,你誤會了,沒有其他人,只有你……」她眼巴巴的要解釋,話還沒說完就讓他的怒斥給制住。
「別跟我說這些,我不想知道!你這個妖女,滿口的謊話,沒一句是真的,就算你水性楊花、放浪下賤,都不關我的事!我惟一明白的是,像你這樣不知羞恥、自動投懷送抱的女人,通常不是青樓女子便是紅帳軍妓,男人一遇到你們,大概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金悠心頭一顫,心酸得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下淚。
她錯了嗎?她只是想愛他而已,他為何非要這麼鄙夷她?
他如利刃般傷人的話,比她阿爹揮落到她身上的鞭子還厲害,將她傷得鮮血淋灕。
「顛哥哥,我不是不知羞恥,我會這麼做,全是因為愛你,你相信我,我真的很愛你!」她哽咽的道,小臉上爬滿了淚痕,楚楚可憐的縴弱模樣讓他愈看愈怒。
「哼!你愛我?在這之前,我根本沒見過你,那你又是如何愛上我的?」他口氣冷冽得沒有一點溫度。
「你不記得了?」金悠心驚的退了幾步,「是你說只要我長大,有听你的話好好活著,就讓我跟著你……這些話你不會都忘了吧?」她急急問道。
「荒謬!我根本不曾說過這種話,你腦子有毛病!」
他想也不想的斥道,完全不當一回事。他瘋了才會招惹她這種邪教妖女!而且這一輩子他還沒給過任何一個女人承諾,又怎會允她呢!
「顛哥哥,你真的忘了我?」金悠簡直不敢相信。
「該死的!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要我記住你?何況你也不瞧瞧自己的樣子,丑得讓人連看都覺得礙眼,你以為我該記得你嗎?」被她逼煩了,宋上顛口氣極差的猛地喝道。
「可是……」金悠想哭,「當時你說我長得好,不像個小乞兒;你還說,在你的眼里,我是最可愛的,哪怕別人都當我是乞兒、嫌我髒,你也不會討厭我……」
「你說什麼?」宋上顛遲疑了一下,腦海中隱約閃過一些畫面,一時間他仍然想不起來。「說清楚,我何時對你說過這些話?在哪里?」他追問。
「你真的都忘了?」金悠雙眼含怨的迎向他,「你明明說會一輩子記得我,要我別忘了那一天,所以十年來我每日每夜都想著你,還有那一個滿街花燈的夜晚,我全記得牢牢的,你竟然忘了我們的約定……」她心痛的掉下淚來。
「夠了!這到底干我何事?就算我們真的見過又如何?在我身旁出現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我從來不會費事去記她們的長相,何況照理說十年前你不過是個小表,我更不可能記得住了!」
宋上顛不耐煩的越過她,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對于她的回憶,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聞言,金悠的小臉整個暗了下來,她怔站了好一會兒後,終于忍不住問道︰「難道你心里連一個女人的影子都沒有?」
「哼!就算有也不會是你,她只能是雷雨萱。」他冷冷地說,故意要讓她難堪。
縱使他對雷雨萱沒有半分兒女情意,卻也是眾多女人中他比較看得順眼且不嫌麻煩的,所以他寧願記住雷雨萱的長相,也勝過看眼前這妖女的臉。
「你真這麼想?」金悠心痛的垂下小臉,接著幽幽開口,「即使你心里沒有我也無所謂,至少現在你在我身邊,不會離開我。」她孤注一擲的伸手拉住他,「我不會讓你忘記我的!」
听到她堅決的話後,宋上顛變了臉,「你想我記住你?行!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與眾不同!」斯文俊朗的臉上突地出現一抹不搭的危險神情,跟著他使勁的反捉住她的手,將她扯過來壓在桌上。
他粗魯的撕著她的衣衫,臉上有一種金悠從未見過的殘忍狠戾。
「顛哥哥,你別這樣……」金悠大驚失色的伸手想擋下他,卻讓他火大的捉住雙手反壓制在頭頂。
「少裝什麼貞節烈女!你這麼費盡心思的要我留下,不就是為了想爬上我的床?」他無情的扯開她的破碎外衣,黑冷的眸子恣意欣賞她畏懼發抖的模樣。
「我沒有!沒有——」她倉皇的失聲叫道。她不敢相信他竟會是這個樣子……她不要啊!
「閉嘴,我不想听你說話!」宋上顛陰冷的低吼,然後猛地俯下臉封住她的檀口,粗暴的吮吻嚼咬著。
邪佞狂放的舉動,讓她倏地覺得有種不堪的感覺,身子更是抖得像風中落葉。
她難受的直掙扎捶打他,卻惹得他更加怒火中燒。
「怎麼?原來你喜歡這種欲拒還迎的把戲,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他狂怒的轉而啃咬她雪白的頸項。
「不!你住手!」她驚駭的嚷叫,一顆心揪疼得緊。
十年前那個待她極好極溫柔的顛哥哥去哪了?他不該是眼前這個殘忍無情的男人!她好怕這樣的他。
「該死!你哭什麼?這不就是你要的?」他暴怒的從她肩上抬起頭來!想也不想的將她心碎的啜泣聲以嘴封吞下去。
他的舌不斷的在她嘴里翻攪,不管她的抗拒,就是霸道的與之交纏。
他狂暴的報復在她身上,卻仿佛事不關己般的冷冷看著她小臉上的驚惶和痛苦。
驚慌失措之下,金悠什麼都顧不得的使勁一咬,讓宋上顛吃痛的立刻甩開她,狼狽的抬手抹去嘴角流出的血漬。
「顛哥哥!我……」見狀,她愧疚的想伸手踫他,卻讓他鐵青的臉色給嚇得不敢行動。
「你真是他媽的該死!」喜怒向來少現于色的宋上顛,此刻竟有想打女人的沖動。
為免盛怒之下會一掌打死她,連帶連累到雷雨萱,緊握著拳頭的他狠狠地摔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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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假山青池前,宋上顛憤怒的緊握著手,腦海里漸漸浮現金悠說出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