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出……呵呵呵。」倪纓歇抬手輕笑,眼神多了幾分詭魅的光芒。「那又有什麼要緊的?我的本性就是這個樣子,就算現在不知道,以後還是會看得到,凌姊姊,你太瞎操心了。」她捧起手中的酒杯,「喝酒吧!不喝浪費了」
凌睿展推開她的酒,直直地抓住她的手腕,酒懷從她皓白如雲縴指間跌落,在地毯上暈出一堆暗漬。
倪瓔歇蹩起眉頭,瞅著地毯,惋惜且輕聲細語責備凌睿晨,「你還是浪費,這酒來得不容易耶!」
狐酒入口香醇,于口中溫熱後更能變化出萬種的味道,為酒類中最為醉人的極品,只要是人類喝上一口,不倒的酒鬼都得倒在地上大睡三天。而狐酒喝了雖不至于宿醉難醒,卻能享受有遠比喝人類的酒三倍以上的美妙滋味。狐酒耶!所有酒餐只能在野史中憑著有緣人的描述涎想,終其一生夢寐以求都沒能喝到。這麼珍貴的酒醞來之不易,況且這是在她十幾歲時自己初次醞的酒,她一直珍藏舍不得喝,秉鈞求她好幾次都還喝不到一口,她這麼大方地讓他喝,結果他竟然把自己的酒倒在地上。
「我知道你是個酒鬼,但我現在最需要的是清醒。」’凌睿晨臉上的神情足以讓所的見到他的人,嚇得倒退三步之遙.很難將好臉色擺上。
倪瓔歇頭一次見到他臉上也會有這種如凶剎般的表情,她眨了眨眼,嘴邊仍帶著笑意,用力想甩開他的手,「不喝就算了,你把我的手弄疼了啦!」奇哉怪哉,他的臉色用「難看」來形容還太好听了點,搞得她一點喝酒的興致都沒了。
凌睿晨使勁不讓她掙月兌,在她柔女敕的腕間留下泛紅的印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因為追不上找,所以去破壞老四和慕容的感情?」
「哼,破壞?」倪瓔歇冷哼一聲,不悅地睨他,「今天晚上你不是已經听過我們三個人的說法嗎?睿桓同意、慕容也同意,我更沒意見,憑什麼說我破壞別人的姻緣?你太一相情願了,只要你認為是錯的,就一定是錯的?我們三個人都同意,你就沒道理指責我破壞別人的姻緣,我是只狐仙,但不是只狐狸精!」
「你的所作所為除了用狐狸精形容,我找不出其他的字眼可以解釋你姻視媚行的舉動!」凌睿晨咬牙切齒地瞅著她漫不在乎的嬌顏,心底火花愈大,焚燒著他的理智。「你把所有的事當成笑話、把所有的男人當成呆子。將自己的美貌當成武器,企圖玩弄所有男人于股掌之間,外頭的人你想怎麼玩隨你去玩,但牽扯進我家的人就是你的失算。」
倪瓔歇皺眉,「我從沒玩弄別人的感情。」真正玩弄人家感情的人是他吧!
「讓我的家人納入你的「芳名冊」中,這不叫玩弄?老四到底是看上你哪一點?這樣的女人他也要?」
「呵,你哪時候變成衛道人士了?」倪瓔歇仰天短笑一聲,抓起酒就直接灌了一口。他再度狠毒地撕襲她的傷口,愛得深,所以傷得更深,他壓根就不需要有人對他付出真愛,必須這樣愛人的方法好累……
凌睿晨奪下她的酒瓶,「不準喝,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記得你有什麼問題問我。」倪瓔歇也不客氣地搶回她的酒。
他瞪著她,難以相信自己的怒意,竟然可以被她提升到自己都快無法控制的地步。「你到底施了什麼法,讓一對相愛的情侶可以欣然接受你的介入?」他知道她是狐仙,而最會引誘人的狐狸精不都有著可以令人喪失心智的法術,無論多麼荒唐的事情,都能讓被迷惑的人听命于她?
「你無理取鬧!」她要真有法術,第一個先迷惑的人鐵定是他了,否則自己何必愛得痛苦了?「我倒希望我真得可以控制人的心思。」
「慕容怎麼說?就因為她是你的好朋友,所以她決定與你共事一夫?她連老四房里的烏龜得到寵愛都不能忍受,怎麼可以接受你當老四的小妾?」最怪的莫過于慕容,她竟然可以笑臉兮兮地看著老四和瓔歇接吻,除了喪失心智,他無法想像會有其他的解釋。
倪瓔歇狠狠地瞪著他,恨不得服從她的心意,將傷她的心的他撕成兩半,法術?難道他就是這樣看她的,一個不擇手段只為自己快樂的女人?「我只是只沒有法術的酒狐,連險些遭人強暴而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我還有其余的力量去害人?你把我想得太厲害了吧!」
「是了,你會玩火,卻不懂得怎麼滅火。「盲目的妒意已經將他的理智全部打壓到一旁涼快去,低沉迷人的嗓音吐出的盡是句句宛如荊棘般的話語。「愛情游戲的規則全由你認定,前幾天你可以口口聲聲說愛我.然後嚇得我不知該不該回報你的深情;後幾天明白我不可能愛你,立刻就轉移目標,找到一個可以供你玩耍的對象,然後蒙騙自己和那個倒霉鬼可以相愛,忘了我的存在。」
「你會在乎嗎?我不可以愛你,就表示我也不可以愛上別人?」豈有此理,霸著她又不給她愛,她連選擇愛上別人的權利都沒有,哪有這麼過分的人。
「恰巧那個倒霉鬼就是我弟弟,你以為我會坐視不理,看著他和你卿卿我我,半絲都不會在意?」他才不管她是否愛上全天下的男人,就是不能愛上老四,他可以對她和別的人親熱裝作沒有看到,他相信他可以,但他實在無法忽略當他稍早在客廳親眼看著老四和她如情侶般相依的樣子,他連說服自己最基本的平靜的辦法都辦不到。
這樣朝秦暮楚的女人……為何她總可以輕易打破他給自己的謊言?因為他怕發覺自己的心當真在意?倘若真能如自己所想像的充耳不聞,視若無睹,他起碼不會讓自己過不去。
倪瓔歇深吸了口氣,勾起嘴角冷笑,「你嫉妒睿桓?還是嫉妒我的好運?」他總認為他的怒氣來自于她找上了一個已經有了情人的男人,當上別人的第三者,但在他氣壞的語氣下,她听得出那末深藏的醋意。凌睿晨會吃醋了?呵呵呵,雖然她心髒興奮地跳得飛快,但她仍不敢奢想將她排除在情人候選外頭的凌睿晨,真的會對她產生屬于情人的佔有欲。
「這不是嫉妒。」凌睿晨咬得牙都快碎了。
「不是嫉妒是什麼?伸張正義嗎?」她的盈盈貓瞳目不轉楮地直瞅著他。瞧著他猙獰的表情,她可以相信嗎?她可以相信自己還是在他心里,至少佔有比姊妹之情還重要的比例?「倘若你是要基于凌姊姊、或是睿桓二哥的立場,那你就省下這片心吧!我和睿桓彼此相愛,凌姊姊你可插不上手。」
「見鬼!你根本不愛他。」不知為何,他就是直覺地認為她不可能愛上老四,若她會那麼快就愛上別的男人,她就不會糾纏自己好幾個月之久了。除非……她之前所有的行為,全都是把他當成到嘴的老鼠般玩弄。
「我愛他。」倪瓔歇語氣突然平靜下來,閃神地搖頭輕笑。「你不明白失戀的人總是最脆弱的嗎?從住進凌家開始,睿桓和慕容對我最好。他的溫柔、體貼在與你相較之下總顯得寬心,我在心里掙扎了很久,也告訴過自己睿桓已經有了慕容,我不能介入他們兩個人之間,但是愛你好累,你的抗拒、不耐,將我愈推愈遠,累得我無力再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