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說過我喜歡慕容。」事到如今,他可要撇清和慕容的關系,再不然,老四可能每天找自己當沙包打,他怕死怕得緊呢!
「不喜歡?!」夫婦倆雙雙地驚叫出聲。凌騰炎瞅著自個兒的兒子,失望與傷心同時涌上,「你不喜歡慕容嗎?那為什麼對她特別照顧?我記得老五曾要求你帶她去片場參觀,你卻一口拒絕了,但慕容連提都沒提,你倒是很熱心地把她拉到片場去,甚至讓她拍廣告。」
凌睿晨揚了揚眉頭,「我不讓老五去是為了我們家的名譽著想,你們想,老五到了片場會有什麼舉動?鐵定去翻垃圾,她一到片場又趴進垃圾堆里能看嗎?慕容則沒這方面的問題,又一天到晚悶在我們家,眼看著她在我們家就快發霉了,我不帶慕容去,要帶誰去?」
「老五的怪癖我們先別計較,你故意跟慕容走得近,害我們兩個白高興一場,這是在耍我們。」鄒櫻櫻的臉都氣僵了。原以為老三的怪癖在慕容的身上可以痊愈,所以在兩相選擇下,她和騰炎決定忽視掉老四也喜歡慕容的事實,畢竟同性戀和自閉癥相較之下,老三的癥狀比較嚴重。老四失戀還可以再找別的女人,但是老三失戀,可能就又回到他的玻璃圈去了,結果居然……
凌騰炎狠狠地吐了口氣,心里想的和妻子宛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老三、你既然對慕容不感興趣,就別白白地折騰我們兩個老人。老大、老四和老六都接到我們要幫你們一把的命令,現在要我怎麼跟他們說?」
「我的天!我不曉得你們的速度這麼快。」凌睿晨差點口吐白沫,老四到今天才揍他算自己運氣好,也算老四涵養高,想必家里兩老對老四要求這檔子事時,老四一定氣炸了吧?還能忍到慕容的廣告上了電視,嗯!老四的耐性還真不是蓋的。
「死小子,你現在要老子怎麼收拾你闖下的爛攤子?」到現在老三還是同性戀,但被他們忽略地老四又該怎麼辦?凌騰炎一想起來就頭痛。
凌睿晨狀似無辜地笑笑,但鼻青臉腫的俊臉笑起來也沒平時的十分之一好看,「幫幫老四嘍!老四才是我們該幫忙湊對的人,要不然,以他的沒悶性子,只怕慕容人老珠黃了,還不曉得老四暗戀她已經暗戀得中了內傷。」***
「慕容。」倪瓔歇涎著笑臉,圓亮柔媚的貓眼諂媚地貼近她,就差沒從喉嚨發出貓咪般的呼嚕聲,向著她撒嬌。「就算幫我一下忙嘛!」
南宮慕容很想伸手扳開倪瓔歇的臉,讓倪瓔歇別這麼靠近自己。她無奈地翻翻白眼嘆口氣,終究還是推開了倪瓔歇近距離的臉龐,「這忙教我怎麼幫?」不是她不肯幫,而是瓔歇的要求不是自己能做得到的事啊!
瓔歇想成為那支廣告的女主角,所以不肯曝光的她露臉了;瓔歇想上街,她也不顧自己的路痴硬著頭皮上街,她當瓔歇是朋友才做這麼多自己覺得無趣的事,但現在瓔歇的要求不是她能決定的。
「是不是朋友咩?」倪瓔歇翹起紅唇,扶著她臉上的太陽眼鏡,「是朋友就幫我一把,我又不會在你睡覺的時候吃了你,會吃了你的人是凌姊姊,人家可沒他那麼大的興致,男女皆可、老少咸宜。」她輕描淡寫地在南宮慕容面前毀謗凌睿晨,提醒南宮慕容,現在的男朋友可是把雙面刃,該防的情敵不只是女人而已。
「別把睿晨說得那麼難听,我承認他是有點怪。」在她的眼里,凌睿晨就像她的朝代里會養嬖僮的讀書人,白天幫忙磨墨做雜事,到了晚上還要侍寢,雖然有些可議之處,但在明朝卻是被默認、不被搬上台面來談的事。
倪瓔歇的眉梢微微挑動,緩緩地嘆了口氣,「也許我輸給你的原因就在于此吧!我沒有你那麼大的心胸。」慕容竟然可以接受凌睿晨的癖好,換作是她,絕無法忍受自己的愛人和男人同在一張床上。
南宮慕容將倪瓔歇的失落全瞧進眼里,也明白凌睿晨一直躲著對他心儀的好友。「瓔歇,別把我和睿晨湊成一對,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
「你別安慰我了,凌姊姊對你那樣特別,也說過你是他的女朋友,況且你們兩個都在我面前接吻過了,怎麼可以說什麼都沒有。」倪瓔歇彎起嘴角輕笑,天曉得她真的好想哭。他吻慕容的那天,她狂笑了一整夜,直到秉鈞將她打昏抱回去睡覺。
南宮慕容舒了口氣,「我也很不能諒解他這麼做,畢竟他偷了我的……你看不出來他是故意在你面前吻我的嗎?」
「故意?」倪瓔歇的眼中泛起懷疑的眼光。「那你脖子上的草莓……」
南宮慕容不自覺地撫上已經只留下一個淡淡印子的地方,嘴角微現甜蜜的笑意,「是另一個人留下來的,他是我心儀的人。也只有他,才有能耐令我松懈下防意,讓他在我脖子上留下印子。」
「能告訴我是誰嗎?」倪瓔歇好奇地靠近,自己從來沒看過慕容這麼柔美的樣子。她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很強烈的野性美,兼具的古典氣質不能抹煞眉間長存的英氣。但此刻她提起了那個男人,臉部線條全都軟化了下來,清澈的杏眼迷蒙,充滿了女人都會嫉妒的絕艷。是什麼樣的男人會讓她像個猶如繞指柔情般的戀愛中女子?
「睿晨的弟弟。」南宮慕容淺淺地一笑,沒有保留自己心中的秘密。她心想,吻痕的印子不僅在自己的頸間留下,也在她的心里烙下了。
「一定也是個很好的人。」倪瓔歇從沒見過凌睿桓,但由慕容的口氣大概可以得知,他絕對比凌睿晨好多了,起碼她相信慕容的眼光不會差到哪里去,令她不禁好奇地想瞧瞧這位慕容所心儀男人的廬山真面目,「我可以見見他嗎?哦,我真笨。」她吐舌地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只要你答應暫時收留我,我不就見得到他了嗎?」
南宮慕容還是搖了搖頭,我沒答應讓你搬去跟我一塊兒住。現在我也是寄居在他們家里,沒有身份對他們要求讓你搬進凌家,你應該找睿晨談談看。」這就是她無法幫得上忙的原因,瓔歇這個請求找錯人了,至少也應該找睿晨。
「可是凌姊姊不答應嘛!」倪瓔歇委屈地擰起眉頭,「凌姊姊怕我多事,又會阻擾他尋歡作樂,所以不惜強吻你來騙我死心。我早跟他說過了,可是他說什麼也不讓我搬去凌家。慕容,我們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幫我這一次,算我求你。」
「是朋友也不能老拿這句話壓我,我說過這不是我能作主的。」又拿這句老話壓她,每次自己都在瓔歇「是不是朋友?」的要脅下妥協,她倒懷疑起瓔歇不拿自己當朋友了。
倪瓔歇苦起臉來,「你真的要看我露宿街頭?」才怪,秉鈞根本是求自己不要搬出去,她暗暗地吐了吐舌頭,請求老天原諒她自私的謊言。
「露宿?」南宮慕容有些訝然,瓔歇是怎麼搞的?弄到自己沒地方住?不過她是五十步笑百步,萬一凌家將她趕出來,她自己也是連可以棲身的地方都沒有。
「我被房東趕出來了嘛!」倪瓔歇懶懶地微笑,「都怪那堆工作人員,在我家飲酒狂歡吃火鍋,結果一不小心差點鬧了火災,連消防隊都出動了,房東能不趕我走嗎?」老天爺,請原諒她「小小」的謊言,她實在是愈掰愈順口,停不下來。火災沒發生,倒是慶功宴潑出來的香檳足以淹死一個人,她只好在心中暗自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