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鬼話?你講的我全部听不懂。」凌睿唐咕噥地發出不平之語,「老五已經搬出去了,說不定出去玩,就憑這些,你就說老五不見了?」
「可是你想想,三餐只吃豬血糕的怪人、蝙蝠、二姊怪異的舉動、奇遇。剛才我心思不安,佔卜的結果告訴我二姊現在人正在長距離遠行中。二姊不可能沒告訴我們一聲就出國旅行,所以大概是她發現了那個吸血鬼的秘密,被吸血鬼抓走了。」凌睿堯一逕地吐出他的憂慮。
「哇哈哈哈!」凌睿晨忍俊不住,終于失笑出聲,「老六,你的想像力真驚人!連電視劇都不用的爛劇本你還想得出來,老五人不在台灣?你在說笑話嗎?」
在場的凌艾倩也低低地笑了起來,她拍了拍一臉執拗的老六,「老六,你太迷信了,這種捕風捉影的小事你也擔心?」吸血鬼?呵,太離譜了吧!
「你們都不相信我佔算的結果?二姊就要變成吸血鬼了!」凌睿堯想起當他佔算的結果出現「惡魔」、「情侶」和「世界」三張正牌並排,他簡直快要嚇傻了。
凌睿唐無奈地搖搖頭,決定不把老六的話放在心上,他拿起毛巾離開桌子,「我出去了,你們慢慢講吧!」
「大哥……」
「我也要去睡了,明天我還要上班。」凌艾倩也跟著準備離開。
凌睿堯望向二哥,連他也伸著懶腰打哈欠,「啊——我還要睡,周公在找我。」
「你們都不關心二姊嗎?」凌睿堯難以置信地吼了出來。
三個人中最後離開的凌睿晨懶懶地回給他一個微笑,「說正格的,今天我們不跟你計較你把我們吵起來的事情,至于老五,我相信她是我們全家最有辦法生存下去的人,就算世界大戰爆發了,她也會從一堆垃圾里頭找到可以吃的食物,你想她還用得著我們擔心嗎?」
「但是二姊會……」凌睿堯眼巴巴地看著兄姊出門的出門、回房間的回房間,不禁臉色一陣慘白,罪惡感深深地揪住他的心。完了,沒有人相信他,都怪他一時興起叫二姊去翻那個人的垃圾,他不說二姊怎麼會知道?二姊,都是我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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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雪儂嫌惡地用腳尖翻了翻在腳邊蜷成一團的軀體,優美的鼻頭微微地皺起,「唔……她好像死了。」
「她沒死,我施法讓她昏睡。」耿震華對于辜雪儂輕蔑的動作很反感,他坐在沙發椅上蹺起二郎腿,「小儂,她是個人,不是你豢養的寵物,不準你對我的人這樣動手。」
「哼,她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是個‘人’嘛!」辜雪儂抿了抿嘴,扭著曲線完美的臀部一把坐到他椅子的手把上,涂著暗紅色蕙丹的指甲輕輕滑過他的臉,「耿,難得你回來,怎麼還帶了個小累贅回來?」
「別忘了你曾經也是個‘人’。」耿震華冷冷地提醒她,撥開她的挑逗,逕自望著地下蜷縮睡成一團的凌艾羽,「尚恩回來了嗎?我這次找他有事。」
奔雪儂不依地嘟起嘴,「尚恩、尚恩,一回來就找尚恩,你不想我嗎?」雖然地明白自己並非生來就是血族的人,而是尚恩一時興起想找個小女圭女圭照顧而生的產物,但她現在也是血族的一員啊!與耿相同享有漫長的生命,何必將她過去曾經為人的事實提出來說?
「想你是應該的,小儂。」說人人到,擁有一張如阿波羅般俊美臉蛋的笑顏出現在耿震華的面前,他自戀地撫著額前的劉海,笑睨著耿震華,「唷,十年血宴才剛過,你就出現在我面前了,咦?地上這一團黑黑的是什麼東西?」他的腳不留意踩了凌艾羽一下,這才發覺在他的面前還有個障礙物。
「哦……」凌艾羽在他的腳踩上她時喃喃地痛呼了一聲,她的柳眉顰蹙,又掉進無邊無際的幻夢中。
雹震華頓時為她臉上的神情心頭一顫,銀眸中掃射出些微慍意,「你踩到她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為她受了一點傷而對尚恩感到憤怒,血宴時就算尚恩用的是嬰兒血釀的血酒,他也不覺心頭有什麼不對,僅是有些不滿,這會兒尚恩也沒殺了這個笨女人,他卻發覺自己對尚恩的舉動想發怒。
尚恩望了望他臉上不悅的神色,故作萬般無事地嘲弄,「我該向你,還是向這個躺在地上睡覺的女人道歉?」耿的臉色很有趣哦!很少見到他會露出這種表情出來,地上的女人跟耿是什麼瓜葛?
為了掩飾自己對她過度的關心,耿震華朝辜雪儂示意了下,「小儂,你出去,我和尚恩有正事要談。」事關那維之戒,讓小儂在現場,恐怕事情會愈弄愈糟。
奔雪儂正想讓尚恩撐腰,但她見尚恩和耿震華都是一副要她出去的神色,她的眼睫眨了眨,朱唇一抿,悻悻然地走出房門。她是很想听,但尚恩要她做個聰明的女人,所以她只好暫時先離開,反正遲早尚恩會讓她知曉的。
尚恩望著辜雪儂走出去,回頭又甩著自己淡金色的頭發,「耿,你不是有事找我嗎?什麼事能讓最不願回希臘的你回到這個地方?」
雹震華微眯了下眼,「為什麼耶維之戒不在原本的位置,反倒會在台灣出現?你是那維之戒的守護者,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尚恩與耿震華相同的銀瞳飛掠過一絲光芒,「那維之戒出現在你的面前了?」他頗感興趣地望著昏睡中的凌艾羽。「戒指在她的手中?」果然是枚笨戒指啊!找到的女人一點也不起眼,比起他的小雪儂差多了。
「別想裝蒜,你下一句大概告訴我你不認識她。」耿震華冷淡地笑道。
尚恩覺得自己很無辜,「我是真的不認識她啊。」
「那這怎麼說?」耿震華從口袋中拿出那維之戒,「這枚戒指你看管了近兩百年,不可能不認識它吧?」他的眼神一凜,「為什麼你看管的那維之戒會在她的手中?」
尚恩為他凝重的神情失笑,聳聳肩,「你別像在問供行不行?好吧,那維之戒是不見了,但是怎麼到她的手中我可不知道,也許戒指寂寞太久了,自動消失去找這個女人當它的新主人也說不定。」
雹震華難耐地緊捏著戒指,「尚恩,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尚恩的笑意里增添了幾分奸詐,「我沒跟你說笑話,那維之戒之所以會成為血族的後戒,除了它的歷史還有魅惑血族之王的魔力,這麼具有靈性的戒指還會自己選擇它的女主人。如今那維之戒在我這兒莫名其妙地消失,卻在這女人身上莫名其妙地出現,足可證明一些很明白的事實。況且……」他緩緩地望了凌艾羽一眼,「如果是我搞鬼,以我的品味,這樣的小女圭女圭我還看不上眼。」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雖然口頭上這麼說,但是耿震華的心里不禁有些動搖,他盯著昏睡不醒的凌艾羽。尚恩說的會是真的嗎?這個怪女人就是那維之戒所選定的女主人?以她先前全然不知情的態度,再加上尚恩也說不認識她,他所得到的答案全都和他預期的答案相反。
尚恩咧嘴,臉上滿是得意樣,「該不會你以為我和她聯手騙你,結果把人綁架到希臘來了吧?全世界綁架可都是重罪哦!這個小女圭女圭真是無辜,莫名其妙被卷進我們血族的事情里面。」
「尚恩,你該明白多嘴的下場。」耿震華對自己輕狂的舉動有些心煩意亂,他在這件事的處理上太馬虎了,萬一放她回去,自己的秘密也許有被發現的危機,更何況以她的個性她絕不可能善罷干休,他是可以很輕易地擺月兌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