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靳眼角余光見到金耀仲正扶著樹努力爬起,便緩步地再走近他;他難看的神情讓痛到眼淚都掉出來的金耀仲更是面色如土,抖聲叫︰「你……你別過來,我好歹……好歹也是金家的堂……少爺,你若殺……殺了我,金家一定……不……不會……不會放過你的!」
司空靳不屑地撇撇嘴角。「我不會殺你的,不過不是因為金家的勢力,而是我不想弄髒自己的手!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廠
逃字一說完,他倏然出手,只听得骨頭喀啦輕脆聲響和殺豬般的淒厲尖叫聲,不過很快地,叫聲就停住了,因為金耀仲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司空靳快速地折斷了金耀仲的雙手雙腳,冷冷一笑︰「活罪就是讓你要在床上躺上半年!你一定也會贊成這個主意的對不對?」司空靳一轉回頭要對賈如花說,卻發現她人不見了。
司空靳心下一驚!敖才她不是坐在地上嗎?他見到金耀仲對她無禮,一氣之下就先教訓那些人,但怎會一轉眼她就消失不見了呢?他急得四下尋找,也忙數數地上的人,以免他漏了哪一個,那人又將賈如花給挾持走,可是點點人數後又沒少,那她到底去哪里了?為什麼在自己奔出來找到她後,她又要離開了呢?不!他不會讓她離開,絕不!
第十章
賈如花在樹林間扶著樹一路跌跌撞撞地半拖半走急著離開。她不想見到司空靳,她不要再和他見面了,既然自己認定踏出江海幫就代表和他斷絕關系,她就不要再見他,以免她控制不住自己會再回他身邊。不,她不能害他,不能害他,所以她只能再逃走!
「啊……」痛哼一聲,她又摔倒在地了,痛得她屈著身子咬緊唇,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第幾次摔跤了,待疼痛的感覺稍退去,她還是勉力爬起,踉踉蹌蹌再往前走。只是四肢無力讓她費了好大勁才能走上一小段路,
但她害怕司空靳會追上,縱然是力不從心,她還是強迫自己再往前走。不能留下,她必須離開,離開!
「哎呀……」沒注意到腳上突出的樹根,這一絆又她重重地跌倒在地。
好痛……真的好痛,教她淚水不禁落下,她的衣裙也早已經是無一塊完好了,衣襟處被撕破了,衫裙上處處是破裂刮痕,現在的自己一定狼狽得嚇人,她一生里最糟糕的模樣大概就是現在了。賈如花自嘲一笑,想再爬起,但是身子一動便牽引到腳,立刻又疼得她再跌坐回地上。她捂住腳的痛處模索著,卻讓她沾了滿手的濕粘血跡,應該是膝蓋跌破皮了。想翻起裙子看清楚時也听到了一聲聲的呼喚——.
「如花,你在哪里?回答我,如花?如花?快回答我
……」
這呼喚聲讓賈如花神情慌張。他追來了,她顧不得疼痛,咬牙硬撐著爬起身想走開,可是腳上的劇烈痛楚讓她實在走不動了,但又不能留下,怎麼辦?
可她還沒想出答案,他就已經找到她了!
「如花;,原來你在這里!我總算找著你了,如花……」男子的嗓音伴著腳步聲往自己而來。
「別過來,不準靠近我!」賈如花忙翻身背著他,大聲喝令。
司空靳停下腳廣如花,你怎麼了?」
仍是背著司空靳,賈如花用冰冷的語氣說出……
「我的離開已經表示得很清楚,我不想在江海幫留下。
你也答應過我,如果我能逃出江海幫就代表我自由了,那你為何還要來追我?難道司空幫主也是說話不守信諾的人嗎?」
「在你指責我出來追你之前,你是否該先謝謝我救了你呢?」司空靳看著她的背影提醒。
「不用你救,我自己也能月兌險的,是你多事了,不過我還是向你說聲謝謝。現在我已經道謝了,你可以離開了!」忍著心痛,冷漠地隔離兩人。
她的冷漠讓司空靳不悅︰「難道沒人教過你,道謝也要臉面對著人嗎?你為何不敢回過頭來看我呢?」
「不是不敢,而是我不想見到你!今晚我已給了你所想要的賠償,我們之間是兩不相欠了,你實在不應該來找我的,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賈如花咬牙再說出無情的話。;
她這話讓司空靳臉色沉下,怒上眉山,冷然笑著︰「原來你今晚陪我只是為了償債?看來你已經學到了行走江湖的第一件事——為求生存不擇手段!可是你欠我的,哪是這樣輕易就能償清?想離開,沒那麼簡單!」
如果這才是賈如花的真面目,他很高興今晚能夠看到。
她實在無法再說出狠活了,為何他還不走開,還要再逼她呢?她痛苦地閉了閉眼,只能壓抑著自己再逼出更殘忍的言語︰「司空幫主,人和人之間本就要好聚好散,你何必留個對你沒意思的人在身邊呢?我厭倦了你,不想再面對你,所以才會犧牲女子的貞節換自己的自由,我們是各取所需,再糾葛下去對你我都沒好處,事情應該到此結束,大家都高興!」
司空靳雙手握緊拳頭,強壓下心中要殺人的念頭,臉色陰沉得駭人︰「犧牲貞節換自由?好個各取所需!我不曉得賈大小姐有如此精明的頭腦,只是想和我談交換條件也要面對面,我不接受對個女人的背影說話!一瞬間,他就來到賈如花身後,大力地將她扯過身,讓她面對自己。
這時擋在月娘前的雲霧讓開,柔和月光為大地鋪上了銀白色彩,也映照出她因疼痛而皺緊的小臉,以及臉頰上斑斑淚痕,讓司空靳看得神情一愣。
「你……」
不待他話說完,賈如花就大力推開他︰「別管我!」
自虐般的大步邁出,疼痛立刻撕扯著她整個人,她站不穩再往前撲倒,但是此刻在她面前的卻是個陡坡,她的身子煞不住,直直地滾下坡。
「如花!」司空靳驚駭地大叫聲,急急地飛身下去救人,千鈞一發之際在她要撞上一顆大樹前救下了她,但是她也摔得頭破血流,人陷入昏迷。
在神志要離開自己的前一刻,她勉強伸出了沾著血跡的手撫上他的臉,傷心低喃︰「我是不祥的女人,我不想連累你啊,你不該來找我的,不……應……該……」晶瑩淚珠滾出眼眶,她的手也落下。
「如花!」
她仿佛睡了好久、好久……似乎從天地創造之初直到現在,身體像躺在暖暖的溫泉中般,四肢抱著個舒適的大軟被,頭枕著結實又能散出教她安心氣味的枕頭,真是好舒服的感覺,讓她不想醒來,只願能一直這樣沉睡在夢鄉里。
不過臉頰上像是有只蝴蝶在騷擾她,羽翅輕撲著她的額頭、眼楮,也輕輕滑過鼻子、下巴,甚至在唇上點點跳跳地玩耍著……好頑皮的蝴蝶,讓她愉快地輕揚唇微笑,也使她好想看看那只蝴蝶,所以她睫毛輕顫抖了下,緩緩地睜開了眸子。
「寶貝,你醒了,早安。」親了下粉頰,柔聲細語問安。
盈盈秋水的眼眸沒有看到蝴蝶,只見到張英俊瀟灑的男人面孔,她頓了會,待完全清醒後,她的反應是立即一個退縮,想避開他。
「該死的!不準再逃避我,更不準有離開我的念頭,我不準!」司空靳收緊手臂更加摟住她。
賈如花秀眉微揚起,有些驚訝、更有疑問地望著他。
「我只說一次,你給我認真听好!我不信命格八字的無稽之談,我只相信自己的感情,相信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當我愛上一個女人,也會愛上她所有的優缺點,包含缺憾;我不在意會遇上考驗阻礙,只要兩人同心;任何的困難都不足以為懼,我只怕她不夠堅定而退縮畏怯,這樣的女人就不配當我的最愛了,你願意拿出勇氣做我愛的女人嗎?」司空靳認真嚴肅地詢問賈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