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子無助地望著自己,仰起的雪白小臉上分不出是淚珠還是雨水,大雨一下子就將她和自己淋濕了,這讓她單薄的身子越發地瑟縮輕顫。一向只見她趾高氣昂的樣子,從不曾看過她如此的柔弱可憐,這激起了他的同情心,令他不自覺心就軟了下來。
可是腦中的理智不斷地提醒他,千萬別被她所裝出來的假象欺騙,她是不折不扣的蛇女敕美人,成親至今,他所吃過的苦頭還不夠嗎?若再受騙上當就是人傻子了。
「不管我相不相信你,你都該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蔚霽給她這樣的答覆,只是雨愈下愈大,兩人不能再這樣淋雨了,他拉起了鬼子苾,帶著她去躲雨。
離懸崖不遠處有座小木屋,原是給守哨衛士用的,現在已經建過更新的崗哨,這個便廢棄了,用來避雨正好,蔚霽和鬼子苾就躲到木屋里。
表子苾小手抱緊在胸前,在這山里,又琳了雨,再少了陽光的照耀,一下子就冷得讓她直打顫,外面下著大雨,她被淋濕的衣服濕淋淋地滴著水,仿佛也在下著小雨。
蔚霽看到木屋里還有堆些木柴,就忙拿來升火;待火升起後,他就一件件月兌去濕透的衣棠晾在一旁,也吩咐鬼子苾和他一樣做。
「若不想著涼,就月兌下濕衣棠!」
衣服又濕又涼地黏在身上也不好受,鬼子苾沒有遲疑就月兌丟外衣。雖然來自文明新世代,但要她只穿著一件肚兜面對蔚霽她也不好意思,就留下里層的罩衣和襯褲,偎到火堆前來取暖;一旁光著上身的蔚霽,露出了結實的胸肌臂膀,讓她臉紅紅又忍不住偷瞄他幾眼。心想,這樣的好相貌和好身材,若生在她的年代足夠有本錢做明星了,一定能迷死許多人的。
表子苾垂下眸子,心中才剛閃過這樣有趣的念頭,當她再抬起眼時,蔚霽赫然就來到她面前,人還萬分地貼近了自己。
表子苾立刻是心跳加速,下意識她就想往後退,可是一雙鐵臂繞到她身後,阻去了她的退路;她伸出小手想推開他,但一踫到他微源的身軀,她卻像模到烙鐵般的急急收回手,只能紅著臉手足無措地望著他。
蔚霽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想不到你還會臉紅,對于男女之情,你不是自詡閱人無數、經驗豐富嗎?就別故意裝出純潔的模樣來騙人了!」
表子苾錯愕地瞪著他,不知道他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你怎……怎麼這……樣說……我……我不……是!」
「你忘了你洞房花燭夜時對我炫耀的功績了?我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更不會是最後一個,你絕不會為我守身,也很不屑做我的妻子,所以不準我踫你……這些話你當真都不記得了嗎?」蔚霽愈說神情愈冷酷,他不會忘了自己受過的屈辱。
表子苾倒抽口氣!震驚月苾兒怎會對自己丈夫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是多大的污辱?不幸的是人人都當她是月苾兒,她又不能推翻那些話,天啊,她該怎麼應付蔚霽才好?
「呃……我……我……不……不知……道那……那些話,我不記得從……從前的……事了,我們別……別談這……些好……好嗎?」鬼子苾只能逃避閃躲。
可惜蔚霽卻不放過她,空出一只手輕佻地攫住妻子的小下巴,露出冷森森的笑容︰「你以為用喪失記憶當理由就能逃避一切嗎?我不管你是真不記得還是假裝,你自己做的事就要自行承擔後果,我不會再放縱你胡作非為,是你該得到教訓的時候了!」
表子苾被蔚霽不舊的語氣嚇得渾身發冷,他的模樣似要將自己大卸八塊般,他不會對自己使用暴力吧?她顫抖地擠出話︰「你……你要做……做什……麼?」
「不做什麼,只是想讓你盡盡妻于應盡的責任!」蔚霽陰沉沉地吐出話,大手放在她的胸口,下一步就扯下了她的單衣!
「不……不要──」
第五章
幾道急遽的閃電雷聲後,雨勢更轉成了滂沱大雨。天色暗下,像是夜晚提早到來;在風雨中,天地間顯得非常不平靜……相對地,小木屋里的氣息也紊亂了,丈夫和妻子正在對峙中,但說是對峙,妻子的力量卻渺小得可憐。
表子苾被蔚霽強擄到屋里的木床上,她身上只剩下薄薄的兜衣蔽體,面對蔚霽猛烈的攻勢,她幾乎沒有反抗的能力。
「不要,不要……求你……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她哭著求情。
蔚霽沒有心軟,糾住她的眼眸悍然出聲︰「為什麼不要?你是我的妻子,難道做丈夫的連踫你都不能嗎?」
表子苾說不出話了,這教她如何回答?她能說自己不是月苾兒,是月苾兒投胎轉世後的來世人嗎?一定說不通的,那她是逃不了蔚霽的威迫了!
她的驚懼害怕全寫在臉上,泫然大眼看著蔚霽,牙齒緊咬著唇,淚水無聲地奔流而下……蔚霽的神情仍是冰寒,語氣也冷得凍人︰「你流淚是因為氣忿還是傷心呢?成親兩年多來,你不曾正眼看過我,你以認為蒙古人是最優秀,而將所有南人都視為劣等民族,所以你不屑同我一起用膳、不肯伺候我的爹娘,甚至不與我同房!我一直以來都在隱忍你的作為,從不表示異議,所以讓你以為我怕你、不敢得罪你,結果你更加是恃無忌憚了起來了!月苾兒,你真以為我在怕你?你可有想到在你看輕我的同時,我也正看不起你呢?你不過是個驕縱蠻橫的女人,你以為自己了不起,卻不曉得我有決定你生死的權利,你真認為自己可以控制得了我嗎?有眼無珠的女人!現在你該睜大眼楮,好好看清楚我,我是你的丈夫,你的主宰,你的天!這才是事實!」
大手一揮,兩人間最後的阻隔也沒了,完全果裎相見,他不客氣地奪取早該屬于自己的獵物。
表子苾輕叫聲,有懼畏害怕、有無措難過,更有一絲絲的心疼……雖然蔚霽冷漠殘酷,可是在他冷冷的眼里,她看到了傷害。月苾兒還是傷害到了他,他的忍讓是為了蔚堂,為了江南的安定吧,肩負著如此大的包袱,他一定很辛苦……丈夫,他說是自己的丈夫,說這話時他眼神是那般堅定如鐵,震撼了她,也抹去了鬼子苾的身分。
不錯,她現在是月苾兒,此時此刻自己就是月苾兒,他的妻子……她的抗拒軟化了下來,攀著蔚霽的肩頭,微閉起眼,由著他攻城掠地,一步步佔領她的純潔,將自己變成他的人。
身為新時代的人,她當然不會不知道男女之事,只是沒有經驗的她,仍是生澀得不懂該要如何配合蔚霽的動作;在他來到最後一步,兩個身子完全地貼近時,他的教她又羞又慌,而下一刻,他就沖破了她的底限,將兩個人合而為一……「啊」」」
表子苾的痛楚叫聲混合著蔚霽的驚喊︰「該死的!你……你竟然還未經人事!」
只是箭在弦上,怎麼也停不下來,木已成舟,他們有了最親密的接觸!
***
激情過後,鬼子苾蜷曲著身子,臉埋在小手里輕聲啜泣,一件外衣落下,蓋住了她潔淨的,伴著一聲嘆氣詢問︰「為什麼要欺騙我?」
表子苾無言,只是不斷掉淚,身子的疼是一個原因;失去純真的悵然若失也是理由,而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哭之外,還能做什麼。
這種輕輕細細的哭聲,不是憤恨怨怒,而是委屈的哽咽,教蔚霽听得眉頭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