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金母對女兒勸了又勸,道理說了一籮筐後,金天兒還是不為所動,沒有軟化的跡象。
那只好由金大盛出馬了,找來女婿說好話,銀帝威卻反過來很客氣的請兩老別管他們夫妻的事,讓他難以當和事老。
本來愉快的年節氣氛沒了,嘔氣的夫婦繼續嘔著氣。
晚上入睡前,金天兒都會在鏡前顯現丈夫的影像,看他在做什麼。
一般銀帝威回了房會先沐浴,然後不是看書便上床休息,否則就讓婢女送上酒菜,靜靜的喝著悶酒,抑郁不樂全寫在臉上。
既然他也不高興,為何不來和她說話?只要他肯先開口,不再提畫像的事,她可以讓既往不咎,兩人就能恢復到以往的快樂生活了,可是他卻要這樣硬撐著,氣死她了!
有好幾次她很想用法術教訓那塊笨石頭,可總因為不忍心而作罷,而她又無法強制改變他的想法,似乎也只有等待一途但是要等多久?金天兒也茫然了!
很快的,上元節到了,金家還是同往年一樣放煙火,欣賞的人如同往年的三人,因為銀帝威缺席看著滿天的漂亮煙彩,金天兒臉上難有笑容,若不是要應付爹娘,她是連看的都沒有;他答應過陪她一起看煙火的,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太過分了!
銀帝威,希望你跌個四腳朝天,痛死你最好了!
「帝威,你怎麼直灌酒?這樣會醉的,別喝了!」劉正陸強拿下銀帝威手中的酒壺。
「別管我,讓我喝!」銀帝威伸手要搶回酒壺。
「心情不好光喝酒怎會解愁?我帶你們到個好地方,包準什麼愁都忘了!」池冠儒笑著提議。
「冠儒,你喜歡的不就是脂粉味你說的好地方不知又是哪家青樓」黃中翰很了解的表示。
「不愧是好朋友,真了解我。天香樓最近來了個紅牌姑娘,花名叫醉芙蓉,真是人如其名,讓人一見就醉倒,你們不去看看真的很可惜,帝威心情不好尤其要去。走啦,我們一起去嘛!」一說去青樓,池冠儒的動作最快,拉起半醉的銀帝威就往外走。
「看這家伙急的,等一等啦!」劉正陸丟下銀子,和黃中翰跟著離開。
在下樓梯時,銀帝威走到一半突然腳踢到東西,人沒站穩就直摔下樓,幸好他練過功夫防身,馬上身子俐落的提氣轉個身落地,雖然姿態狼狽,不過沒真摔著就是大幸「帝威,怎你怎麼樣」友人全飛奔下樓關心的圍著銀帝威。
這意外將銀帝威的醉意都嚇醒了,手忙腳亂的站好身理理衣裳。
「沒事,我沒事!」
劉正隆撿起地上的石頭,對趕來關心的掌櫃不悅的說︰「樓梯上怎會有石頭?掌櫃的,你們是想摔死客人!」
「對不起,對不起!一定是店小二打掃時疏忽了,幾位少爺的這頓酒菜本店請客,就當是賠償,實在很抱歉!」掌櫃哈腰直道歉,忙退還酒菜錢。
「算了,帝威沒受傷就好,我們快去天香樓吧,走!」池冠儒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四個人便快速離開了酒樓。
銀帝威不想去青樓,但更不想回金家,他本答應了上元節要陪妻子看煙火的,可是想到她說謊不肯認錯,他就無法原諒,就算會讓她傷心,也是她自找的,他絕不姑息。沒地方可去,只好一同去天香樓他去風花雪月,還要她認錯改過?!銀帝威,你欺人太甚了!金天兒從鏡子里將丈夫的行蹤看得清清楚楚,差點沒氣得衣袖一揮,將滿是鶯鶯燕燕的天香樓毀去,尤其看到那個叫醉芙蓉的女子竟敢坐在帝威腿上,喂他喝酒。
金天兒手一翻轉,收回了法術。再看下去,難保她不會有殺人的沖動,可恨!太可恨了!她一定要教訓無情的他,絕不放過他!
掐指算了一算有什麼可以教訓人的法術,卻讓金天兒算出了丈夫的劫難,他竟然還有這一劫,她露出了一絲的擔心。
本來想教訓丈夫的,金天兒現在反而在房里苦苦思索為丈夫避開災劫的方法,縱使再氣他,也不會希望他沒命,她可不要當寡婦!
一會後,金天兒想到了一個方法,很高興的走出房間,速速往金家的藏寶閣而去。
嶺南的天氣不好,終日都在下雨,打壞了銀永弘夫婦的興致,所以他們只在嶺南待個七、八日便回洛陽回到洛陽,見到了親家、親家母,才知道兒子和媳婦竟然在鬧意見。
「對不起,一定是威兒不好,惹天兒生氣,我們會說說他的。」銀永弘向金大盛夫婦道歉。
金大盛忙回應︰「不,該抱歉的是我們夫妻,我們沒看好那對小冤家,讓他們有了摩擦,真是不好意思。」
「哎呀,總之過年還吵嘴就是不懂事,兩個人都要教訓。」銀母表示。
「親家母,我贊成你的說法。」金母也同意。
只是就算是銀永弘夫妻出馬,也沒化去兒子和媳婦間的心結,他們依然不說話,在冷戰著,只是將戰場搬回了銀家。
銀帝威又開始在房里的躺椅上睡覺,和妻子是相敬如冰,除非必要絕不開口說話;金天兒也很固執己見,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執拗地和丈夫對抗下去。
這樣冷淡的關系過了一個多月,這天,銀帝威一早起床,梳洗過後正在穿衣服準備出門。
金天兒也醒了,在丈夫穿上中衣要加大衣前開口出聲︰「先穿上這件背心。」她下床從櫃子里拿出了件金色短背心。
「為什麼?」銀帝威問。
「這件是金縷衣,刀槍不入,可以保護你的。」金天兒解釋。
「我不用什麼保護!」他拂去妻子的好意,要穿上大衣。
金天兒忙捉住他衣裳阻止,放軟了語氣說︰「你會需要的,就當是為了讓我安心,請你今天一整天都務必穿著,回家後再月兌下。」
「怎麼?又是你的預感那你有沒有預感自己何時會認錯,不再鬧下去了「銀帝威冷漠的譏嘲妻子。
「這是兩回事。你不是趕著出門快穿上吧。」金天兒硬是要丈夫穿上金縷衣。
「我不穿,除非你肯道歉認錯,並保證以後不再說謊騙人。」銀帝威開出條件。
金天兒生氣的蹬著丈夫。「此事攸關你生命的安危,與我何干?我為什麼要接受你的要挾?」
「你不肯,那我又何必將你沒根據的預感當真呢,這背心你自己留著吧!」銀帝威套上大衣就要離開。
金天兒緊咬著唇,見他走到門口了,還是忍不住喚住他︰「你……你真的不肯穿?」
「我的條件不變!」銀帝威停住腳回應。
金天兒眼里有怒火在跳躍,但她不夠狠心,只好被迫同意了︰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不過等你晚上回來後我再道歉,你先穿上背心出門。」拖延一些時間也好。
銀帝威轉回頭看著妻子。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又說謊騙我」「你……如果我違背條件,你就干脆休了我」金天兒說出了重話。
銀帝威皺眉。這種話能隨便說這女人真是胡來,但她都如此說了,他也不好再為難她。
「好,成交,我再信你一次,晚上別讓我失望」他走回妻子身前,由天兒幫著穿上了金縷衣背心。
要離開前,他還不忘回頭提醒妻子︰「記住你答應的事,晚上我會早些回來的。」
金天兒傲氣的一揚頭,若到迫不得已的情況,她就施法讓他忘了這件事,看誰聰明,哼!
自己為何會淪落到被個凡間男人給控制得死死的還要為自己沒做錯的事道歉,天殺的!真是人心不古,連神仙也落難了!